萧淮把她两手直接揣进怀里暖着,然后把她的大氅解下来盖在她身上,顺手捏了捏她腰上软肉,满意地道:“胖些了。”
“那可不,一顿两碗饭外加一碗汤呢。”
沈羲郁闷地。
成天跟养猪似的,这么吃下去,回头要瘦下来可就难了。
萧淮笑着将她抱在怀里,一面翻着书一面说道:“瘦不了就不瘦,咱们接着生就是了。胖胖的,多有福气?瞧着心里都欢喜。”
你倒是欢喜了。
沈羲斜睨着他,顺手帮他整理折子。
门外这时候走进来乾清宫一个太监,宣道:“皇上有旨,除夕日册后颁诏典礼在坤宁宫举行。
“特着太子妃即日起兼管坤宁宫除寝殿以外所有事务,直至除夕宫宴过后为止。”
沈羲愣了愣,在坤宁宫颁旨?那不是皇帝大婚的场所么?卫夫人都过世了,还选在那里?
不过惊讶归惊讶,这天下都是他皇帝的,他爱在哪里颁诏就在哪里颁诏,她也无权置喙。
“太子妃身怀六甲,本来就辛苦得很了,怎么还能操劳坤宁宫?内务府尚宫局都是吃白饭的吗?!”
萧淮忍不住沉了脸。
太监为难地道:“这是皇上的旨意……”有本事你自己跟你爹说去!
沈羲她想想自己怀着身孕皇帝又不是不知道,不让她歇着就算了,这还给她加重了任务,到底怎么想的?
再想想她刚从那边过来,他就下了这么道旨,难不成这旨意是因为她实在太八卦,所以下来罚她的?
这么一想便不敢轻视。
如果真是惩罚,那么她必定是触及了他的禁忌,而既然是禁忌,她岂不是只好认栽?
又想想他就算再怎么罚她,也不可能故意拿他的孙子出气,左右不过是五六日的时间,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便就把萧淮给按下了。说道:“臣妾领旨。”
太监走后萧淮少不了埋怨她,她也不说什么,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拂皇帝的逆鳞,这事就当是烂在了肚子里吧。
说到底也是她不对,居然把好奇心漫延到了他皇帝头上,认栽好了。
好在坤宁宫里事务不多,因为平日自有专门掌管的太监管理。
沈羲不用理会寝殿的事,那么基本上只用管管视查门窗清扫,各处摆设,还有哪里东西该添该撤什么的。
如此便天天要往坤宁宫那边跑。
活动量加大,饭也吃得更多了,戚九她们如今看到她的饭量都只剩咂舌的份。
但也并没有胖到离谱的地步,每天夜里脱了衣服,至少还是能看得出来有腰的。
如此过了几日,转眼就到了廿九。
年底这几日也正是述职的高峰期,朝上与衙门里忙到不可开交,而廿九则是所有述职事务的终止日。
原本沈羲还想让萧淮陪着她回沈家省亲,一看他接连几日早出晚归,也就没开这个口了。
有时候从坤宁宫出来,她也会登上城楼看一看这座都城。
城廓还保持着七八分她记忆中前世的模样,但城里的人却一代接一代地到来或者离去。
在她未曾接触和深入的那些角落,正在发生着许许多多她所不知道的故事。
也许这万千人里,也有人如同她一般拥有两世的记忆,他们或许自过去而来,或许自未来而来,又或者自她所不曾见识的某个空间而来。
而更多的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们,他们凭借着各自的阅历与学识,在描纷着独有的精彩。
不管她有多么遗憾,属于张盈的那个大秦已经成为历史,那些曾在青史留名的如张家,徐家,肖家一般的名臣,正在被传颂。
而诸如毕尚云那样的奸佞,则也在大江南北遭受着口诛笔伐。
善恶有道,老天爷从来不会偏袒任何一个恶人,也不会苛待任何一个善者。
下晌她把沈嫣接到东宫来说话。
沈歆已经生了,是个女儿,生产很顺利。杨家并没有对她没有生个嫡长子有什么微言,他们还年轻,感情又融洽,日后自然还有大把时间生育子嗣。
再说如今女子地位逐渐变化,所以反倒对这个长孙女爱护备至,给她取了名叫晓晓,取晨晓之意。
不免会说到梅家。
“梅老爷回潭州,梅夫人陪着梅麒瑛在这里,也许会直到他会试过后放了榜,才会回去。”
沈嫣边说边笑着,红润的脸庞上布满了青春活力。“梅麒瑛前不久参加了京师一个书画社,好像从中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两个人还挺投契的。”
“是么?”沈羲抚着肚子微笑:“哪家的小姐?”
梅麒瑛思想传统,但却是不负君子之名,他值得遇见一个与之心心相印的好姑娘。
“不知道,他不肯说。”沈嫣笑着,“但是我看过那位小姐画的画,画的很好,猜想应该是位胸内有丘壑的女子。”
沈嫣伸手轻戳她的额头:“大约比你强些。”
“那是!”沈嫣轻吐着舌头。
她不在乎承认别人比她强,这世上比她出色的本来就无穷无尽,只要她的霍哥哥心里只有她就行了。
但是沈羲知道霍究对沈嫣的心思是坚定的,他们一个刚强,一个柔弱,一个细心,一个敏感。
她能感觉到这段时间沈嫣在霍究的影响下明显变得开朗,也比从前自信,而霍究则变得更加顾家——虽然没成家,但是所有的体贴都给了沈嫣。
也许好的伴侣就这样的,会相互促进着对方变得更好。
而坏的伴侣便如同沈崇光与纪氏,只会把对方往深渊里拖。
“韩凝最近怎么样呢?”她拨动着碗里的燕窝,问她道。
上次的事情她也告诉沈嫣了,沈嫣便也替她在盯着韩家姐妹。
“有了姐姐发话下去,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沈嫣冷笑,“没有了官吏捧场,去寻她的无非商贾。
“可商贾也都是精明的,明知道她跟您这段纠葛,谁会不要命地还去接近她?人倒是还在澹雅堂,不过听说已经沦落到被老鸨嫌弃的地步了。
“韩敏倒是听话,一心一意地学琴,从来不多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