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霸业瞳孔一缩,猛的愣住了。
来之前,苏九儿还在外面等自己呢!以她的脾气,这一夜肯定没走。
一夜啊!整整一夜,这清冷的夜晚,只有她一人。
皇权霸业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看着怀中的美人,他悄悄的站起身子,飞快穿上衣服,向房门口走去。
“皇权霸业。”
“嗯?”
皇权霸业习惯性的应和一声,转过头,尴尬的笑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会同意的?”
水浅媚声音微小,俏脸羞红,根本不敢与皇权霸业直视。
想想昨晚的疯狂一幕,她现在隐隐还有印象,怎么能那样?怎么能那么做?自己也太不矜持了。
“什么?”
“我是说你不用下药,我会同意的。”
“哦,啊?”
皇权霸业眼睛一瞪,愣愣的看着她,这要怎么解释?根本解释不清楚啊!
恶魔果实确实可以蕴生神力,可副作用到底是存在的。
清醒之后,水浅媚能不怪罪他,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可现在她竟然说.....竟然说同意,这颗种子悄无声息栽在皇权霸业心中,似乎以生根发芽。
“说什么呢!你个小女人,用不用我帮你把衣服穿上?”
“嗯。”
水浅媚羞涩的点点头,美眸轻轻一闭。
皇权霸业捡起散落在地面上的衣物,小心翼翼的帮她穿了起来。
看着她一副任君采摘的小模样,皇权霸业心中轻轻一荡,走出房间之时,已经是半个时以后的事情了。
皇权霸业刚刚踏出房间,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晓梦,眼中似有锋芒,却又极力隐藏。
“哼,你就这么狠心?她那么虚弱的身体,能经受的住你吗?整整七个时辰,你也真行。”
“那有什么办法?恶魔果实的副作用令谁都措不及防。”
皇权霸业无所谓的摆摆手,目光坦然,神情淡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深深看了晓梦一眼,他便急匆匆的向楼下走去,每一脚踏在楼梯上,都发出震颤的声音。
晓梦猛的站起身子,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小子轻点,想把我楼梯拆了呀!”
“莫名其妙。”
皇权霸业撇撇嘴,拆她楼梯,怎么可能?
这可是用铁玉精华制成的楼梯,就算是封皇强者全力一击都不一定能碎掉。
“这小子.....竟然把恶魔果实送给一位无关紧要的女人,这是大智若愚呢!还是重情重义呢!”
晓梦看着皇权霸业的背影,目光复杂,推开水浅媚所在房间的房门,一股气味扑鼻而来,不禁眉头一簇,心生恶心。
吱吱吱。
皇权霸业站在天书阁第一层。
此时他与苏九儿之间只隔有一扇门,但不知为何,他不敢打开它,没有勇气推开它。
他怕苏九儿仍然像昨天那般站在原地等着他,没有怨言,甚至都没有委屈,所有的苦都往心里咽,所有的气都往肚里噎。
终于,皇权霸业抬起手,颤抖的推开了门,目光向外一扫,没有看见苏九儿的身影,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想来应该是天气过于寒冷,她回冰阁了吧!
可当皇权霸业踏出天书阁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处,一双玉脚映入眼中,目光顺次看去。
红铃、锦衣、玉镯、项链、玉钗,一样不少,都被苏九儿如数戴着。
蜷缩着身躯,低着头,皇权霸业此时并不能看见她的神情,以及眼神。
他甚至连“九儿”这两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你出来了?”
苏九儿抬起头,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注视着皇权霸业,深邃、死寂、无情。
小手在手腕上用力一撸,摘下玉镯,轻轻一抛,由着它自然摔落,四分五裂。
摘下项链,屈指一弹,断成了四段。
随后是玉钗被她扎入地面,红铃化为一片又一片碎片,零散一地。
价值二十万至尊点的圣器被苏九儿全数毁坏。
皇权霸业眼睛一红,这些可是他精心挑选送给她的礼物,而现在却被她丢弃、破坏。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苏九儿冲着皇权霸业大吼一声,豆大的泪珠不争气的直砸地面,双眼泛着惊人的红,眼眶漆黑。
她缓缓站起身子,好像失去灵魂的死尸,漫无目的的向天道圣院外走去,口中还喃喃低语,“皇权霸业,你玩弄我对你的感情,我恨你。”
“我堂堂万妖之主,为了你,尸山血海我去过,地狱天堂我也去过,虚无之地我还过去,一身修为散去大半,永无重回巅峰之日,被宗门抛弃,来到这下界,一个小小的封皇强者都能站在我头上狂笑,真是受尽了屈辱与白眼,而如今你却变了心,果然这世上,最信不得的还是男人。”
“皇权霸业,我会让你后悔的,纵然万劫不复,身心俱陨,我也要让你后悔。”
苏九儿犹如死尸般向前走着,每一言每一语都深入皇权霸业心中。
“我等了你一夜,等来的却是庆幸,我真的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你直接让我滚不就好了?我会滚的。”
“爱一个人,心累,恨一个人却如此清爽,亏我还以万劫不复作为赌注,开启通天之路,让你踏入新世界的大门,现在看来,这都是笑话,这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苏小冉,焰舞姬,水浅媚,看来我苏九儿才是最没有存在意义的一个。”
嘭。
突然,苏九儿腿脚一顿,整个身子都直直的拍在地面上,溅起些许灰尘,她却不知疼痛的翻滚一圈,跌跌撞撞的站起,向前走着。
脆弱的身影,如风中柳絮,一折即断。
一滴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地面,手腕上鲜红一片,这是刚刚摘掉手镯时,用力过猛,挫出的伤痕。
皇权霸业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酸痛、悔恨。
为什么?
为什么苏九儿的付出是最容易被他忽略的?
是习惯了?还是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皇权霸业的心乱了,但还是追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把她紧紧抱在怀中。
“对不起,九儿。”
“别碰我,你滚,你给我滚呐!我不想看见你。”
苏九儿好像炸毛一般,疯狂挣扎着,大声嘶吼,剧烈咆哮,手指扣着皇权霸业手臂,指甲划破皮肤,血液渗出。
一股股、一流流的鲜血,在手掌与手臂的缝隙中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