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实被问得沉默,他明知道陆知渊是双重人格,却找不到证据,且不敢和陆知渊赌身家。
“你有权威的精神医生报告吗?”陆知渊问,“我既是双重人格,就医记录呢?判定报告呢?你什么都拿不出来,陈如实,你觉得……我会允许你,走出这扇门吗?”
布朗恩出来打圆场,“三爷重伤未愈,不易动怒,这就是一个误会,陈爷是为了黑鹰着想。”
“三爷,你一口咬定不是双重人格,我的确没能拿出一份鉴定报告,可你和裴秋影勾结将近六年,扶她上任极道,黑鹰内部资源也随裴秋影调动,你又怎么辩驳!”陈如实拿出一份调查报告,丢到陆知渊的病床上。
黑鹰和极道是死对头,厮杀愈演愈烈,相互勾结是大忌。
裴家失权时,裴秋影还小,流落到m国后,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再遇上少年时的陆知渊,被陆知渊庇护,一路拿回极道,且两人暗中交易的记录,一目了然,这样一份记录,必然是裴秋影提供的。
报告被传阅,传到容黎手里时,他就扫了一眼,就放下,没什么可看的,大多是他经手的,是一份真实调查报告。
女人因爱生恨,是挺狠!
“三爷,触目惊心啊,为了扶裴秋影上位,你牺牲多少人,在她身上耗费多少财力,黑鹰永不和极道合作,这是我们的规矩!“
“是啊,继任者,谁破坏了这一条规矩,就要退位让贤!”
“三爷,你这是犯了大忌!”
“上一次m国银行丢失那笔黄金,最后也是落到裴秋影手里,她来上交m国银行,利益全是极道的,我们黑鹰在金融战里,还亏损六百多亿,季珹,是你和蒋君临打的金融战吧?”
陆知渊冷声说,“黎江,把我和裴秋影所有的交易记录拿过来!”
“是!”黎江在电脑里,也保存了一份交易记录。
陈如实等人一一传阅,这份数据更真实,且他们黑鹰内部的人,一查就知道了,容黎说,“三爷和裴秋影是有交易,前期是投进去物力财力,助她权夺,可自从裴秋影上任来,这三笔金融交易,一笔十年的长期合约。我们不仅回了本,放眼十年看,利润丰厚,没什么可指摘的。”
“问题是,他和裴秋影合作,是极道的人!”陈如实沉声说。cascoo.net
光头男和几名总裁凑在一起看这份报告,他们看这种战略报告,看得更清晰,满意点头,商人逐利,世仇,规矩,那是死的,只有源源不断的利润,是活的!
不肯抛弃世仇,规矩,是因为利润不够大!
光头男说,“三爷这几年的投入,不算亏,就算如今和裴秋影决裂,也赚了!”
“普洛斯!”陈如实厉声问,“你连黑鹰的规矩都忘了?”
“三爷又不是出卖了黑鹰,给极道当垫脚石,这算什么!”
容黎吹了一声口哨,竖起大拇指,“普爷,有眼光!”
“话不是这么说,黑鹰能发展这么多年,自然有黑鹰的规矩,既是继承者,就要遵守,利益可抛,规矩不能忘了。”一名年长的男子沉声说,“陈爷说的没错,你确实坏了规矩。”
另外一名男子说,“身为黑鹰掌权者,却沉迷于赛场多年,瞒而不报,千金之躯,不坐危堂,你肆意妄为,也不足以统管黑鹰。”
陆知渊慢条斯理地问,“所以,你们想如何?”
“历任黑鹰掌权者,若意外去世,或行差踏错,由我们九大总裁再选一名继承人,我推选陈爷。”男子淡淡说,“当年若不是三爷空降,黑鹰的掌权者,也该是陈爷。”
九个人里,有三人表态可以选陈如实,加上陈如实自己。
陈如实说,“三爷无法自证双重人格,虽说疑罪从无,可我们黑鹰走到今日,每一步都要小心,既然存疑就不该再继续掌权。陈家三代人,为了黑鹰兢兢业业,我也有足够的能力胜任。”
布朗恩,普洛斯对视一眼,都沉默着,剩下的六个人,容黎不必说,是陆知渊一派,布朗恩和普洛斯不做声,还有两人沉默着,看来也是三爷的人,三爷也有三票,关键就看布朗恩和普洛斯了。
容黎手机一响,他扫了一眼,嗤笑说,“陈爷,你想继任,就光明正大地争,诬陷三爷双重人格就有点呆,成年人,别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陈如实,“这是事实!”
陆知渊冷笑一声,“和我争?陈如实,你也太高估自己。”
众人也听出陆知渊口中的杀气,门外站着的,全是陆知渊的人,陈如实说,“若我今天走不出医院,陈家和你不死不休。”
“区区一个陈家,我还不放在眼底!”陆知渊沉怒说,“在黑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若不服,就不必留了!”
众人心口一震,三爷终于图穷匕见。
“陆知渊,你!”陈如实勃然大怒,起身看着陆知渊,“我看谁敢!”
季珹闪电般掏出一枪,对着陈如实的膝盖,干净利落地开了一枪,消音手枪只有轻微的动静,陈如实惨叫一声,单膝跪地,臣服于前。
季珹傲慢又冷漠歪头,笑得天真无邪地吹了吹枪口冒出来的烟气,“我还真敢!”
除了容黎,所有人都吓一跳,谁也没预料一声不吭的季珹,突然开枪,且陆知渊也没说一句话,他就射击。
“季珹,你!”所有人起身,目赤欲裂,外面听到动静的安保们和陆知渊的安保队伍,剑拔弩张,形成对峙之势!
“陈爷,别瞪我,你求锤得锤,怪谁呢?”季珹秾丽的脸,看起来有几分乖张,“我还敢开一枪,试一试吗?”
普洛斯和布朗恩,浑身僵冷,对陆知渊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陆知渊,你是铁了心,要和我陈家决裂吗?”陈如实恼怒问,他敢带人来医院,就是笃定陆知渊不敢动陈家。
“是又如何?”
“你疯了吗?”陈如实疼得冷汗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