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泽在几个太监的指引下来到了龙舟底仓,在一个小房间中找到了神色慌张的杨广。
杨广看到王玄泽的瞬间,立刻就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就说道:“你是淮安王氏。”
“寡人当初没有追究你们淮安王氏,寡人没有亏待过你们,你们今日为何要反朕!”
“闭嘴!”王玄泽大喝一声当即指着杨广怒骂道:“独夫民贼,人人得而诛之!”
“你以为你落到今日境地是因为我王氏?你杨广落到今天的境地,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文帝杨坚即位二十余年,提倡节俭,与民修养生息,开创开皇之治,其所留天下之丰盈,世所罕见。”
“天下粮仓充盈,粮草千万,大军百万之众,民众百姓一千五百万户,乾文之富,刘宋之盛,亦不如也。”
“这样强盛的国家,这样强大的军队,只要委任合适的将领,自然就能平定四方,威压天下,有这样的军队在,就算我王氏有三千甲兵,又如何能能胜?”
“伱看看那船下诸人,他们本该是大隋骁果,勇冠三军,威压四夷,现在为何弃你而去?”
“你以为他们是畏惧我王氏兵锋?那是因为他们已经不愿为你这个暴虐之君而战!他们明白,跟着你不会得到任何荣誉,他们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你的愚蠢而葬送性命!”
“他们担心有一天客死辽东,家中父母妻儿却衣食无着!所以他们抛弃了你。”
“若依旧是那鼎盛的大隋,又岂是我王氏能撼动的?”
“你开运河,一味求快,不顾百姓死活,百万民众死于劳役,你征辽东,却妄自尊大,肆意妄为,致使百万军民横死辽东。”
“这些难道都是我王氏逼你做的?”
“如此损耗民力,天下遍地狼烟,以至于诸夏皆反,你却到现在都不明白?”
“或许你不是不明白,而是装作不知,毕竟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会看不出来!”
“曾经的大隋,人口八千万,你是当之无愧的国君,天子,高高在上,你可以让数百万人为您开凿运河,你可以征召百万英勇的将士为您征战四方,这样强大的国家,我王氏有什么能力推翻你?”
“能够推翻你的,只有这天下万民,天下万民的怒火才能将你的宝座烧毁!”
“正是那些你视之如草芥的百姓,才是这大隋的根基,你亲自将大隋的根基掘断,然后被那天下万民所唾弃。”
王玄泽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剑一般狠狠的刺在杨广心上。
杨广整个人如遭雷击,但随即疯狂道:“朕是天潢贵胄,天子,那群贱民只配匍匐在脚下!”
“寡人乃是大隋天子,朕的大好头颅在此,何人来取?”
杨广整个人已经有些癫狂了,看到没人说话,哈哈大笑道:“天子之血,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沾染的?”
“天子亦有天子的死法,岂可刀剑加身,取鸩酒来”
“休想!”
杨广想要一倍鸩酒,更体面,也没那么痛苦的死去,结果却被直接打断。
王玄泽冷冷说道:“天子乃是诸夏之君,当开拓诸夏,你有何资格为天子?夏桀周剌之暴虐,不足你万一!”
“若是如此让其轻易死去,如何对得起天下惨死的百姓和士卒?”
“此番诛杀你杨广,革除大隋天命,乃是昊天文王之命!你天子之位,昊天文王不认可!”
“今日诛杀你杨广,要以你之头颅,祭奠天下九州百姓!”
“你们想要弑君?”听到王玄泽的话,杨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随即色厉内荏道。
“一剑将你杀死太便宜你了!”
王玄泽一挥手,立刻有几个穿着盔甲的大汉上前,直接用一个大布袋将杨广套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朕.”杨广不断挣扎,惊恐的大喊,可是这些羽林卫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不过是几个呼吸,就将杨广套入一个布袋中。
“将他拉出去,以木棒锤死!”
“他不是要体面吗?那就给他一个体面!”
说着,就不顾杨广的哭喊,将其拖到了运河河堤上。
王氏这一次的动作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王玄泽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命令周围郡县的百姓、士族,甚至还有骁果溃军、宫人等在河堤下观看。
数万人鸦雀无声,很快八名壮汉直接出列,手持大棒上前。
旁边一人高声喊道:“昏君杨广无道,今王氏奉昊天文王之命,革除暴隋天命!”
“诛杨广于运河,以祭天下黎民!”
“行刑!”
虽然下面的百姓、士族、溃军、宫人已经猜到了,但是在听到王氏的话之后,都为之心惊。
王氏蛰伏四百年,现在出现直接就捅破了天。
但是为何他们心中只有畅快!是这大隋压榨的太久了!
“诛杀独夫!”
“诛杀独夫!”
“诛杀独夫!”沉默许久的百姓突然爆发开来,整个运河两岸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八名羽林卫挥舞着大棒,对着那布袋狠狠砸了下去,杨广撕心裂肺的惨叫、咒骂、求饶,可是没有人理他,一棒接着一棒砸下,杨广的声音也越来越弱,血液浸透了布袋,染红了地面。
过了片刻之后,众人停下木棒,两人上前,将布袋解开,只见杨广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整个人气息若有若无,几乎已经到了濒死的地步。
虽然人还没死,但是其全身骨骼几乎全部都断了,王玄泽上前,一剑将其枭首,鲜血飞溅。
紧接着王玄泽高举杨广头颅大喊道:“独夫已死!”
河堤下的百姓、士族、溃兵、宫人看到那狰狞的头颅,紧接着欢声如雷!
“昊天文王诏令,诛杀独夫杨广,传首天下!”
——
隋炀暴虐,残暴荒淫,刚愎不仁,凶戾昏庸,前古未有也!
其结交宫人,以蔽文帝耳目,祸乱宫闱,弑父夺位矫诏以等大位。
时天下殷实,隋朝之盛,世所罕有,然其不吝民力,开运河逼迫之甚,死难嬴野。
频出朔方,三驾辽左,旌旗万里,征税百端,猾吏侵渔,人不堪命。乃急令暴条以扰之,严刑峻法以临之,甲兵威武以董之,自是海内骚然,无聊生矣。俄而玄感肇黎阳之乱,匈奴有雁门之围,天子方弃中土,远之扬越。
终然不悟,同彼望夷,遂以万乘之尊,死于一夫之手。亿兆靡感恩之士,九牧无勤王之师。子弟同就诛夷,骸骨弃而莫掩,社稷颠陨,本枝殄绝,自肇有书契以迄于兹,宇宙崩离,生灵涂炭,丧身灭国,未有若斯之甚也。
磬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
及王氏举义,以诛暴隋,于运河之堤杖杀之也!纵夏桀周剌已不足其万一!——《隋书·隋炀帝本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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