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妙——”唐积德把大腿拍得啪啪响,纯天然植物脱毛剂啊,还不把那些天生毛发浓重的老外美死,当然了,大头会更美,因为钞票也会源源不断地流入桃花岛,正发愁怎么养活打捞船呢。
要不怎么说知识创造财富呢,这话一点不错,人家顺口胡说那么两句,就是商机,就能点石成金。唐积德现在瞧着这些闲饭考察团的人是越瞧越可爱。
“喵喵喵,大头猫。”野鸡学猫叫好难听,就跟叫春似的。不过唐积德现在满心欢喜,哪里还顾得上它,顺手抢过一只猩猩的大碗,倒了半碗捕虫笼分泌的粘液。
因为这里距离山洞比较近,所以凡是具有攻击性的这些植物,唐积德都进行了沟通,刻意降低了威力。比如说这株猪笼草吧,里面的消化液要是威力全开的话,连铁都能溶蚀,文森特的半截玉腿,能剩下半截骨头棒子就不错了。
其他科学家倒是对这项提议不怎么感兴趣,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研究上,对于做生意方面比唐积德还麻木呢。
倒是文森特鬼头鬼脑地凑到唐积德近前,商量着讨要半盏粘液,将身上的汗毛彻底清理一遍。唐积德也不介意有人主动担当实验对象,当然乐呵呵地点头答应。
看到旁边还有个猩猩拎着饭碗,大概是赶奔山洞蹭早饭,文森特也就一把抢过来,倒了小半碗进去。
谁知这下可炸庙了,猩猩对饭碗子护得最紧,岂容他人染指?唐积德是岛主,是它们的直属领导,借借用用也就罢了,别人怎么能行?
就当文森特乐颠颠地端着饭碗,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褪毛的时候,耳边猛听得几声怪叫。然后手里的饭碗就被抢走,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那只猩猩劈头盖脸地将饭碗扣在他的头上,粘液顺着脑袋往下淌,地上还多了几片碗碴子。
噢噢噢——猩猩指着碗碴子向唐积德叫唤,估计是叫他给评理呢。话说猩猩们的臭脾气实在叫人很难理解,别人用了它的东西,宁可毁掉,也就是唐积德、小虾米和假小子等几个人例外。
唐积德向山洞方向指了指:“一会去那找田田再领一个,你们这猴脾气是不是也得改改啊——还有大伙都注意点,以后这些猩猩们的东西少砰,一个个都是酸猴子,说翻脸就翻脸。”
众人算是见识了猩猩们的另外一面,都连连点头,收起原本那种戏耍的心态,开始平等相待。只有老库里风轻云淡地看着这一切,他早就告诫过这些年轻的同伴,可是都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用华夏的俗话来说,就是“不吃老咸盐,吃亏在眼前”。
事实再一次证明,跟着野鸡学,是注定学不好的。
直到这个时候,科学家们才开始审视桃花岛上的那些人和动物的关系,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在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把它们当做畜生,而是当成了伙伴来相处。就比如说那个大头岛主吧,虽然也打也骂,但是有时候也挨欺负。没看见人家被猩猩把皮球扣到脑袋上还嘻嘻笑呢吗?
不过眼前被扣脑袋的这个有点严重,因为文森特先生在擦抹头上粘液的时候,将一绺一绺的头发也全都擦下来,眨眼间就成了锃光瓦亮的大秃头。
“这种脱毛剂的效果是不是永久性的啊?”文森特现在是欲哭无泪了。
唐积德咳嗽两下:“这个得研究之后才能知道,放心吧,实在不行,我给你弄一头绿毛,肯定比原来那个潮!”
在场的这些人都知道“绿毛案”,其中有两位还参与了研究,当即都谈毛色变,文森特捂着大光头,迈开黑白分明的大长腿,直接跑回山洞去了。
经过一个小时的搜寻,终于将这些不听话的科学家归拢齐了,这次不用唐积德再叮嘱,他们以后也不敢再私自行动。要不怎么说不吃一堑不长一智呢。
回到山洞,用可口的早餐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各色海藻制成的小咸菜,深得那些老外的青睐。一个个捧着粥碗,呼噜呼噜喝得好不香甜。
只有文森特例外,说啥也不肯用大碗,最后只得给他弄了一个绿色的玻璃盏。看来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吓出毛病来了。
饭后,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不同领域的科学家都争抢着要唐积德和小虾米领路,尽早开始考察研究。最后,成了香饽饽的唐积德被吵得脑袋又大了一号,干脆站起来吼了一嗓子:“统统往后排,等我们啥时候把活都干完了,闲着没事再领你们溜达。”说完拍拍屁股就领着人伐竹子去了。随着人口的增加,有必要再建几座竹屋。
扔下一帮赫赫有名的科学家在这面面相觑:我们到哪都受人尊重,前呼后拥,媒体如云,怎么到了桃花岛,就被打进冷宫了呢?
咄咄咄——老库里在石头上顿顿拐杖:“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研究的是科学,不是社会。”
众人细细琢磨了一阵,不禁人人汗颜,纷纷将敬重的目光投向老库里,或许只有这位睿智的老者,在经历了无数积淀之后,才能永葆本质,永不蜕变。尤其是在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稍不留意,就会迷失自我。
当唐积德领着卡卡和猩猩支队将一批竹子运到椰林边缘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闲饭考察团的成员都在,就连埃尔文教授也不例外,一只手缠着纱布,另外一只手笨拙地挥舞着镰刀,清除地面上的杂草。而且在人群之中,唐积德还瞄见了花天后,只见她居然拿着把锄头,在地上铲草呢。
都变成老苦力,跑这劳动改造来了——望望正无比慈爱地给那些猩猩递水喝的老库里,唐积德心中有了决定:等盖完这些竹屋,就全力帮助他们进行研究,因为这同样也是在帮助自己。
趁着喝水休息的当儿,唐积德凑到花大姐跟前:“你是病人嘛,不用这么辛苦的。”
花天后如今素面朝天,但是那股美丽更令人怦然心动,绝对是天然美女,没有经过整形整容等等那些雕琢。看到她,唐积德脑子里面竟然冒出野鸡前两天念叨的两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理理额前的长发,花大姐展颜一笑:“这是我自愿的,证明一下我并不是一个花瓶。”
“呵呵呵,大姐你是一朵桃花,当然不是花瓶,以后就当我们桃花岛的形象代言人吧。”唐积德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里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半下子黑糊糊的粘液。
“这就是那种魔鬼的鲜血?”花大姐终于不再淡定,这可是能够改变她命运的东西,怎能不激动?
唐积德乐呵呵地点点头,然后将小瓶放到花大姐修长白皙的手掌上。可以看到,在手指和手掌的交接处,已经磨出了几个水灵灵的水泡,毕竟不是常干活的人啊。唐积德摇摇头,然后捏住花大姐的皓腕,用手在水泡上逐一点过去。所到之处,水泡立消。
以为这家伙要非礼呢,所以花天后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随即手掌上传来清凉的感觉,彻底消除了原来的那股热辣,她这才明白,原来是帮着疗伤呢。
这声惊呼当然也引起周围人们的注意,埃尔文教授身形虽小,但是却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抢过小瓶,打开塞子嗅了嗅,随即皱起眉头,声色俱厉地向唐积德喝问道:“你这个邪恶的家伙,居然用这么邪恶的东西来勾引女人,你这简直是犯罪!”
唐积德被他给吼蒙了,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老埃你知道这是啥东西?”
“某些地方的土著使用的催情药,大多用含有毒素的植物合成,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难道不是这样吗?”埃尔文教授看向唐积德的目光充满了鄙视。
这家伙还真够厉害的,闻闻味就猜出大概,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这玩意也有催情的功效,当初在乌鸦老兄身上没发现啊,要不要找机会试试呢——唐积德抓抓后脑勺,然后望向花天后:“花大姐,你信吗?”
“我信你。”花天后展颜一笑,如同春风中盛开的一枝桃花。
于是唐积德拍拍埃尔文的小肩膀:“知道什么叫多管闲事吗,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就连野鸡也很少见地跟唐积德结成统一战线,嘴里叫嚣着:“狗拿耗子,狗拿耗子。”唐积德刚要扔给它一个坚果以示鼓励,就听野鸡又嘟囔了一句:“谁是耗子呢?”
那枚坚果于是就化作了一枚小炮弹,将野鸡从半空击落。
“埃尔文教授,这种药可以治疗我的疾病,请您不用担心。”花大姐开始向教授讨回属于她的魔鬼鲜血盛宴。
当埃尔文教授详细地询问了花大姐的病情之后,就开始陷入思索之中,良久才说道:“理论上存在一定的可行性,不过还要具体化验才知道。尤其是像这种土法,太过原始,肯定会对人体有些伤害的。我马上回山洞着手研究!”说完,把药瓶往兜里一揣,急火火地往山洞方向奔去。
这——花大姐一脸无奈地望着唐积德。
“这帮家伙都是疯子,等会儿我再给你弄点。”随着能力的提高,唐积德现在提炼魔鬼的鲜血已经不那么吃力。不过埃尔文教授的举动却还是给了他一些启发:或许包装上一层科学的外衣之后,才能有更大的发展啊。在原始和现代,野蛮和科学的冲撞中,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相互融合才能达到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