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晞琢磨着开口：“我昨晚喝多了。”
“沈昭晞，你们做了吗？”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
“你自己都醉了，还知道什么呢，若是清醒的话，我知道你不会，但你昨晚醉了，又或许是装作醉了？”
他字字打在心口，沈昭晞难受的呼吸不过来，捂着脑袋，看着窗外：“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在秦言珂那里住了一晚上而已。”
“真的什么没发生？”
“你若是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你想要分手的话，那就分手吧。”
卫曜风更暴躁了：“这才是你想要的吧，说了这么多，才说到重点上。”
不知道卫曜风什么时候这么不可理喻了，不想争吵，尤其在他开车的时候，多危险啊。
“是你不相信我，需要现在去医院检查吗？”
“沈昭晞，你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等到家已经过了10点，小七去学校了，她走在前面，直接上楼，他跟着后面，两人进卧室之后，把门关上，她不想吵架，去卫生间洗脸，换上睡衣，打算补觉。
自己现在的脸色很差，出来卫曜风在抽烟，他平时很少在卧室里抽烟，现在卧室里弥漫着烟味，她也懒得去管，直接拉开被子准备睡觉。
卫曜风高大的身躯站在床前，一夜未眠，得到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只有这一种最撕心裂肺。
她爱的是秦言珂吗？那他又算什么呢，她无聊时的消遣，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困得闭眼，索性也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
沈昭晞察觉到他也钻进被子，迟疑了会翻身过来，没睁眼，手却搂着他的腰肢，卫曜风动作一顿，接着拉过被子把两人都盖住，脸窝在她颈窝里，嗅着芬芳。
“沈昭晞，你最好忘了他。”
“嗯，我早就忘了，睡觉吧，我头疼，很疼。”
他的手终究是搂住她的身体，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沈昭晞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是和好了，反正现在头疼的要死，已经不想去思考了，搂着他沉沉的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卧室里的窗帘被拉上，显得有些黑，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头终于不疼了。
出了房间，不知道卫曜风有没有去上班，推开书房门，里面没人，大概是去公司了吧。
踩着拖鞋下楼，却看见他坐在客厅里，托着下巴沉思。
“你没去公司啊？”
她先出声，卫曜风驱走脑子了的思绪：“没，睡饱了？”
“嗯。”
肚子咕咕叫，错过了午餐时间，要去厨房，他忽然起身：“去餐厅坐着吧，我去给你端来。”
沈昭晞去那边坐好，他很快端里南瓜羹来，热乎乎的，里面加糖，是她喜欢的吃法。
“吃吧。”
“谢谢。”
睡醒之后，他们的争锋相对停止了，又恢复之前的模样，她低头吃东西，他就坐在对面，两个人心思诡异。
“昨晚的事情……”
“不必说了，我相信你。”
眼前心平气和的卫曜风还是之前的卫曜风吗，沈昭晞看了他好一会，才继续低头吃饭。
这样的平和，是她没想到的，甚至做好准备，睡醒之后好好大吵一架，反正也有力气了。
她和卫曜风之间真算是奇迹，争吵的时候恨不得捅死对方，好的时候又甜甜蜜蜜，就像是想现在，恩恩爱爱来接小七放学。
“怎么还没出来？”
“大概是耽误了吧。”
校门口不少学生在排队，就是没看见小七他们班，又过了好一会，才看见小七的老师，带着孩子出来。
“妈妈，爸爸。”
“跑慢点。”
沈昭晞接住孩子，拿过他肩膀上的小书包，里面挺重的，估计是又装了玩具，今天原本是司机来接孩子，临时接到叶雅的电话，说是想看看孩子，她自作主张的打算带卫曜风一起去，他也并没有反对。
“妈妈，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接我？”
“因为今天要去看外婆啊，你不是一直很想见见外婆吗？”
“真的吗？”
“是的，外婆在电话里说很想你。”
卫言希又有些犹豫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今天跟班上的小朋友打架了，衣服脏兮兮的，这样去见外婆，真的好吗？
“怎么了？”
“衣服脏了。”
卫曜风看着儿子皱着眉头，在看看他身上衣服，确实是跟只猴子一样，早上出去干干净净，晚上回来脏兮兮，这是去学校学习，打架还差不多。
“没事，妈妈在车上放了干净的衣服，一会给你换上。”
沈昭晞来之前就拿了件外套搁在车里，上车之后给他换上，卫言希因为要见到外婆，十分的开心。
“妈妈，外婆会喜欢我吗？”
“肯定会的。”
叶雅约的地方是卫氏旗下的餐厅，卫曜风去停车了，她先带着小七往门口走，进去之后站在大厅等卫曜风过来。
三楼的包间，她和卫曜风并排走，小七走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天真浪漫。
“就是这里，外婆在里面，推门进去吧。”
门半掩着，卫言希一推就开了，沈昭晞随着他进去，卫曜风走在最后面。
今天的叶雅一身蓝色旗袍，珠光宝气，头发高高的盘在脑后，和罗婉有几分相像，她也曾穿过蓝色的旗袍。
卫言希看着面前的女人，很漂亮，和他奶奶一样，这个就是外婆了吗？
“小七，叫人。”
他看着漂亮的外婆，低低的开口：“外婆。”
“嗯，小七你好，初次见面。”随后目光落在沈昭晞身后的卫曜风身上。
“妈，不介意我带他来吧。”
叶雅站起来拉着他们入戏：“怎么会介意呢，他是孩子的爸爸，也是我的女婿。”
卫曜风看了眼叶雅，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最高兴的莫过于小七，今天终于见到外婆了，高兴的要坐在外婆旁边。
沈昭晞给他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叶雅旁边，叶雅怜爱的摸着外孙的小脑袋，抛开其他不说，这孩子真的是很好看，又机灵。
想起昭晞小时候也是这般，时光好像一下子回到很多年前，而现在她已经做外婆了。
“外婆，妈妈说你很忙，是在忙工作吗？”
叶雅笑，看了眼沈昭晞：“嗯，外婆是在忙工作，以前一直在国外，现在回来了，可以多看看小七。”
“外婆是从国外回来的啊。”
“嗯，喜欢国外？”
“爸爸说外国人长的不好看。”
这孩子还是这般自恋，也就是上次说外国小孩的事情，卫曜风当时说他长的好看，就一直记到现在。
叶雅捏捏他胖乎乎的小脸：“想去外国吗，外婆带你去？”
卫言希看向卫曜风和沈昭晞：“爸爸妈妈一起去吗？”
“嗯，一起去。”
卫曜风在他碗里夹了菜，让他快点吃饭，叶雅对卫曜风说不上好感，当年的事情，他或许也曾参与了。
卫家在a市牵扯范围广，当时他正和卫曜宇争夺继承权。
“爸爸，你也吃。”
“嗯，给你外婆夹一个。”
沈昭晞嗅出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并不调和，她相信卫曜风可以自己很好的调和，凭他的手段，叶雅都未必是对手。
包间里燃了不知名的香，沈昭晞觉得味道挺好闻的，话题就扯到了上面去，叶雅这几年也见多识广，分享了很多。
小七到底是孩子，吃过之后自己拿着沈昭晞的手机去一边玩了。
卫曜风时而会看一眼孩子，继续跟叶雅说话。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沈昭晞之前跟叶雅说过，他们现在未必会结婚，如今这样问卫曜风，是在试探他什么？
她也看着卫曜风，看他怎么回答。
“现在就等昭晞点头了，我们随时可以结婚。”
“你父母同意吗？”
“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叶雅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话：“婚姻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情，有时间约你父母见见吧。”
卫家人并不待见她，上次去的时候，态度已经表明了，承认卫言希，却不承认她。
“好的，时间我会安排下。”
“行，安排好了，通知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她嫁得好，过的好，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
卫曜风依旧在笑，在沈昭晞看来，有几分焦躁在里面。
“爸爸，我要去洗手间。”
“嗯，过来，爸爸带你去。”
小七跟卫曜风走了，包间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俩，沈昭晞搁下筷子，神色稍稍的不满：“你要见他父母，是为什么？”
叶雅抿了口果汁：“当然是聊聊，不然怎么放心你嫁给他。”
“你之前不是不赞成？”
“我那会是怕你们只是因为孩子在一起，如果你们有感情的话，我不会阻拦。”
叶雅完全看不透，沈昭晞不知她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胸口堵了一口气，也发泄不出来。
失手打翻了杯子，泼了叶雅一身的果汁，她笑着去洗手间整理了。
卫曜风带着孩子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见叶雅走来，站在外面的镜子前，整理身上的衣服，沈昭晞严格上来说，长的并不像她，但也遗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