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才没说胡话。”苏如画别过头去,假装生气地看向一边。
本以为帐子就这么大,应该没有什么可看的,可是她这才发现不只帐顶挂了红布,一旁还有裁的大红喜字,还有一对红烛,甚至桌上的物件和她的宝刀上都盖了红布。
这也太……无力吐槽。
葛三见她生气,急忙哄道:“好了好了,我信你还不行吗?不过,你师父到底是谁啊?我之前听你叫邹主簿师父。”
苏如画得意地笑了笑,“我还有一个师父呢,是姜遥岑他爷爷。”
“他爷爷!”葛三惊讶地大叫起来,“那你还真是他师姑?!”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苏如画,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苏如画看着葛三那呆住的样子,抬手在葛三眼前晃了晃,打趣道:“唉,三哥,别发呆,回神啦!”
葛三回过神来,感叹道:“我说呢!我说你哪来的能耐统领千军万马的,原来是拜了这么厉害的师父!快说说你是怎么求的,人家才肯收你?”
苏如画想了想,“那个……其实我也没怎么求。”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可能是因为姜遥岑吧。”
“啥?他让你当他师姑的?”葛三再次惊讶地大叫起来。他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小子是不是伤着头了?怎么能让自己爷爷收自己意中人当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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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遥岑跟着军医走了很远,就差把军医送进医帐了,这才开口:“大夫,将军的伤口处不是平整的,有些不平整的外翻,怕是伤疤会很大很难看。”
军医回身看姜遥岑,“姜大人您这……做人得知足,将军那伤口的位置有多凶险您又不是不知道,人现在活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大夫,这个我知道,可是怕将军想不开,毕竟是个女娘。”
“女娘怎么了?咱将军可不是后宅妇人。”已经走到了医帐,军医明显的不愿意,一转身进去了。
姜遥岑抬手揉了揉眉心,军医说的也没错。
那天压的姜遥岑自觉的胳膊都木了,好歹是不出血了,才松了手撒上止血生肌的药粉给包扎上。不过一个转身的工夫,军医都没走回到医帐,苏如画就一个大力挣动,瞬间出的血就湿了衣裳被褥。军医被喊回去,见实在是止不住血,又让姜遥岑烧红匕首烫了伤口,这才算暂时止了血。
真是暂时,为了不让敌人知道主帅重伤,姜遥岑和邹主簿两人联手,对外粉饰太平。
邹主簿在大帐中出谋划策,姜遥岑在外统军抗击越州军。
不过打一场仗回来,苏如画居然又把伤口挣开了。又烫了一次伤口,军医当时直摇头,还说再有一次他就回天乏术了。
邹主簿提出让大军驻扎营寨,关营不战。这才在此地停了五天,这五天姜遥岑就握着苏如画的手,她略一动便制住她,再没让她再挣动崩开伤口。
是啊,做人得知道,苏如画还活着,活着就不错了,别的都是奢求。
姜遥岑悻悻的走了回去。
才走到营帐门外,就听着葛三说:“啥?他让你当他师姑的?这小子是不是伤着头了?怎么能让自己爷爷收自己喜欢的人当徒弟呢?”
姜遥岑差点没让一口北风噎死,那是他让的吗?他是想让祖父看看他喜欢的人,怕父母那关过不了,想从祖父那下手,谁能想到祖父到是喜欢了,直接就收了徒弟?
要不是亲祖父,他都要怀疑这是特意给他使绊子。
姜遥岑摸了一下下巴,竟然扎到了手,算了,不进去了,收拾一下自己再说。姜遥岑转身回了自己五天没回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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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画躺在榻上,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的,但精神却已经好了起来,听了葛三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三哥,你想多了。我和姜二公子一直就只能算是兄弟,他推荐我认识师父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他若对我有男女之情,又怎么会让师父收我为徒呢?”
葛三挠了挠头,觉得画儿将军说的也有道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哦……那是你们成亲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啊?”
苏如画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说到成亲,其实那根本就算不上。没有三书六礼,也没拜天地,他父母没同意,我父母也不知道。这怎么能算成亲?”
葛三一听这话急了,“不算怎么行?你这几天可都是他贴身照顾的。”
苏如画扯起一边唇角,“我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哪里还顾得上男女大防?从入军营那一天起,就做好了这辈子不嫁的准备。姜二公子照顾我也是一片好心,我又怎么能连累了人家?回头我和他说,谢他一片好意!既然什么都没有过,就不作数了。”
葛三听了苏如画的话,不禁有些唏嘘,“就算是你不在乎,别说非亲非故,就是亲兄长也不能那么照顾你啊!”葛三一看苏如画脸色越发的不好,忙道:“算了算了,你打算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苏如画缓了缓气,“等我能下地了,就去找他说清楚。谢他的一片好意,但既然什么都没有过,就不作数了。”
葛三看着苏如画的脸色,又有些担心。
苏如画看着葛三那副担忧的样子,不由得笑,“三哥,别苦着脸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葛三无奈地笑,“就你主意大。不过,我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不说了,你还是歇会儿吧!”
苏如画弯了弯唇,闭上了眼睛。
有兵卒轻手轻脚的送进来粥,葛三看苏如画闭了眼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挥手让兵卒出去了。
可能是躺得久了,一直没干什么,苏如画醒来也没觉得饿,可是这会儿一闻到米香味,一下子就觉得饿了,饿到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