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看见一个在高头大马上的人,众星拱月一样的存在,弓箭不能及,因为他四周都有人为他竖着盾牌,那些人是在掩护越王?
会不会是一场空城计?
想知道是真是假,最快最有效的也是最笨的办法就是,撕开那一道盾墙,拎出里面的人看个究竟。
苏如画这么想自然就这么做了,她长枪一指,下令:“擒王!”
霍十三和于二驴都一同向那移动的盾墙攻了过去。
三人还是带着三队,并没有合并,就是三把箭直指一点,势不可挡而去。
每个蝎子队,都是几层,最外层的兵卒在越王这五百精兵的围攻下,陆续有人死伤,而里一层的兵卒马上顶上……如此往复着随着自己一队的主将向前冲去。
越王身边有江湖人,可是在以人命填上的战场里,这几个江湖人并不能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他给他们下了命令,“去把姜遥岑找出来,把他杀了给我儿报仇!”
江湖人去了,还没有回来,居然就有杀将杀到了眼前。
越王没想过自己十万人的连营,对手几万人胆敢来闯,更没有想到会被闯得如此彻底。事到如今自然是走为上策,他还有十万大军,只要今晚闯出这里就可以卷土重来。
参军翟珲说竖起盾牌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好他,越王觉得这办法很好,这十万大军他可以不要了,他就是要从这里出去,只要出去了,姜遥岑那小子就不可能再抓到自己。
更何况还有自己撒出去的江湖客,谁死在前面还不一定。
可就在越王带着盾兵出逃的路上,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爆开,越王回头,看到一杆长枪刺破了一面盾牌。
好在盾牌之后并不是普通的盾兵,而是越王五百精锐中的一员。盾牌后的精锐躲过了枪尖,想着既然枪刺过来了,就把枪夺下来,果断倾斜盾牌卡住枪头,另一只手也扔了手中的刀一起帮忙用力试图夺过长枪。
而下一刻,盾牌动了,不是向精锐这一边倒,而是连盾带人脱离了马鞍,腾空而起。
苏如画往回撤枪的时候感觉到对方要夺枪的意图,试了一下,对方把得挺牢,于是前手一抬后手一压,直接连盾牌带人给挑了起来。
也没等对方再有下一步反应,她枪头一摆,把人直接甩了出去,可是盾牌还卡在枪上,很是碍事。
苏如画后手压住横着一摆,那盾牌一下拍倒了旁边两人。
越王外围的防护盾阵一下少了三人,露出好大一个洞。
这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往里冲!
霍十三先一个冲进了包围圈,他的兵器刚也卡在一面盾牌上,没拔下来,一用力掰断了。这会儿也没抢到一个趁手的兵器,直接上手。
他伸手抓过两人就往一起撞,一撞之后也没看生死,又伸手去抓下一个,那人手里还有盾牌,挡了一下,霍十三抓住盾牌一用力,连盾牌带人一起从马上给薅了下来……
于二驴没有霍十三快,喊了一声:“你慢点,给俺留两个。”一个用力戳断了已经不堪重负的长枪,信手拾起一杆马槊就追着霍十三冲进了盾圈之中。
待苏如画打杀了拦在自己马前的越州军,霍十三已经提着一个衣着不凡的人从盾圈里出来了。
苏如画一挑眉,“活的吗?”
霍十三点头,嗡声嗡气的回话:“活的。”
苏如画喊:“于二驴,大声喊:擒获越王,全员停战!”
又对霍十三喊:“把你手里那个举高些。”
越王在霍十三头上,羞愤欲死!
看到自己家越王被擒,方阵中的越州军兵卒登时乱了套。
有人试图冲过来营救越王,更多的人却想的是如何逃跑。
也有人在喊:“他们就剩千八人了,杀了他们,救出越王。”
于二驴得了苏如画的令,才不管别人在说什么,只管喊:“擒获越王,全员停战!”
霍十三举着越王没有放下的意思,越州军正在犹豫的时候,身背后突然又响起了激烈的马蹄声。
“杀!”两千余浑身是血的骑兵从另一侧冲入方阵,最前方一员大将浑身浴血,骑一匹黑白色大花马冲了过来。那马上正是花宝银花将军。
而另一侧也是一阵人喊马嘶,苏如画抬头去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光已然大亮。
收回视线才看到那片人喊马嘶中一面云字将旗随风招展——云天。
如此看来,派出去的几路人马只差姜遥岑了,苏如画不由得眉头一皱。
于二驴依然在喊:“擒获越王,全员停战!”
苏如画喊:“于二驴,再加上一句:放下武器,不杀俘虏。”
于二驴前一声刚喊完,忙重新喊一嗓子:“擒获越王,全员停战!放下武器,不杀俘虏。”
近处开始有越州军放下武器,但不多,还是有人在战。
于二驴的声音传了开去,有远处的传令兵接着喊:“擒获越王,全员停战!放下武器,不杀俘虏。”
远处更多的人放下了武器,可是苏如画依然没有看到姜遥岑的身影。
不多时跑来一人,远远看满脸的络腮胡子,近了才看出是周飞,他居然在挥舞着拳头跟着喊:“擒获越王,全员停战!放下武器,不杀俘虏。”
左脸上有刀疤的申亚坚跑了过来:“报——将军,抓获越王的幕僚数人。”
“幕僚?”苏如画点了点头,她突然有个想法:越王想跑为什么不换上小兵的衣服跑?而是要一结一个盾阵?
哪一个更容易脱身?哪一个目标更大?这很是显而易见,越王到底怎么想的?
说实话,从到了越州就有一些不大的事,总是透着那么股子不对劲。
“看好了,别弄死了,本将军有话在问。”苏如画吩咐道。
远处越来越多的人放下武器,倒是近处投降的人并不多,还是誓死抵抗。
苏如画已经站在了战圈之外,看明白近处都是死忠越王的,这样也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