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被谁咬了
宫离澈醒来时,便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响,他动了动身子,肩膀上的伤口传来的痛觉,让他微微一怔。
他下意识的看了手背一眼,手背光洁,似最好的骨瓷。
受伤了吗?
何时的事?
宫离澈下了塌,窗子半开,圆圆的月亮就挂在墨『色』的天空,远处的宫殿氤氲在月光里,被灯火照的通明。
看来,他是在八古门。
目光微敛,落在屏风上。
隔着一个屏风,隐约可看到屏风后正在沐浴的人儿,雾雾约约,竟让他全然忽视了屏风上的仙子飞升图。
宫离澈步子一顿,旋即抬步走了过去。
正在沐浴中的云锦绣,心思尽是在屏风后。
八古门有专门沐浴的温泉宫,但她实在不放心宫离澈一人,索『性』弄了桶水,准备清洗一下了事。
水温刚好,她坐在桶里,却微微的有些出神。
宫离澈是怎么了?
那些话虽是对她说的,可云锦绣却莫名的感觉,他似乎又不是在对自己说。
她自问,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让宫离澈如此愤怒的事,愤怒的恨不得真的吃了她
除了她,这世上是否还存在着另一个人,曾让宫离澈如此的失控?
这个念头几乎是刚一萌生,云锦绣便不悦的蹙了下眉。
大约,谁都不想与旁人分享心爱之物,哪怕是一只狐狸。
要加热水吗?
懒懒的声音是突然传来的,云锦绣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抓住衣襟,可这一抓之下,才想起她正一丝不挂。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萌生,总会将人『性』里的许多东西,都带出来,譬如羞耻心。
说不好听些,以前的她,是全无羞耻心的,现在反而觉得,有些事,确实要回避。
你何时醒的?云锦绣抬手,就要将不远处的衣裙吸过来,可她湿漉漉的手骨,却在下一瞬,被宫离澈给抓住了。
云锦绣身子一颤,本能的往水里缩了缩,目光却平静的凝盯着他:干什么?
宫离澈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落在云锦绣脖颈。
云锦绣疑『惑』道:什么怎么回事?
红紫了一片。他微微凝眉。
云锦绣蓦地想起,在星河时,某狐狸兽『性』大发,对着她又撕又咬的情景,脸颊微微的热了一下,偏移开视线:被畜生咬了。
宫离澈抓着她的手,微微的用了些力,这里也是?
他指尖顺着她的脖颈微微下滑,水珠被轻轻划开,最终落在她的肋骨处。
那力度不轻不重,却是又麻又酥。
云锦绣实在不适应这感觉,蓦地抬手,想要将手挣脱回来: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是我吗?宫离澈眸光微深。
什么?云锦绣一下没回过神。
他微微俯身,那张脸便与她的近在咫尺,浅声慢气道:是被我咬了吗?
云锦绣眸子微缩,接着有些恼火:算你有自知之明
他眸光闪了闪,接着蓦地笑了起来:除了本座,谁敢咬你。
宫离澈,你立刻给我滚出去云锦绣怒声开口。
宫离澈懒懒的晃了晃狐尾,随手一抬,干净的衣衫落在他的手间,他慢条斯理道:我给你穿了衣裳,再滚不迟。
说罢,还探手试了试水温,手指有意无意的拂过她的肌肤,一脸正经道:水凉了,心肝,你打算泡到什么时候?
云锦绣嘴角微抽:衣服我自己穿,你给我回床上去待着
你的意思是,让本座去床上等着你嗯?他一得瑟,『毛』茸茸的耳朵也翘了起来。
云锦绣嘴角抽搐,却懒得与他再辩解,抬手便要去抓他手里的衣物,这么一伸手之际,手腕再次被抓,接着便听哗啦一声,她整个人便直接的被从水里给扯了出来。
她一个天旋地转,接着人已经被裹在怀里。
云锦绣刚要开口呵斥,接着唇上一软,所有的话,便被堵在了唇舌间,被他搅『乱』。
环在腰间的手,越来越近,云锦绣只觉整个胸脯都隔着他薄薄的衣衫与他的胸膛挤压在一起,直到呼吸被完全榨干,她忍不住时,抬手拍在他肩膀,他才一个痛哼,将她松开。
云锦绣却也有些懵了,伤口裂开了?
没有。
那你哼什么
痛啊。
矫情
他脸不红心不跳道:没办法,本座一见你,就矫情。
云锦绣云锦绣竟无言以对。
床铺柔软,上面还有宫离澈残留的体温,云锦绣一沾床铺,立时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如此之尴尬,真真是人生第一次。
宫离澈扯了扯被子,云锦绣冷着脸不给,他道:你不知受伤的人最怕冷吗?
云锦绣道:你是人吗?
貌似不是人。
看着愣住的狐狸,云锦绣微微抿唇,目光瞥见床头还放着件叠放整齐的丝锻里衣,蓦地探手扯过来,有些狼狈的穿上,这才将被子一股脑的抱起丢给宫离澈。
他一怔:做什么?
云锦绣横眉冷竖:你不是冷?她因缩在被子里穿衣服,发丝被什么挠过似的,微有些凌『乱』,白皙的面颊上,更是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
宫离澈不由摊开被子,云锦绣还未回过神,人已经被他抱进怀里,而被子刚好将两人裹住。
他一垂首,唇落在她的耳尖尖,亲了亲道:现在暖和了。
云锦绣:
她总是拿宫离澈没辙的,或者说,她太偏心,对于他,她总是格外的容忍些。
圈在身上的手,很暖,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鼻端里,也都是他的气息。
那一瞬,云锦绣想,这样安逸的环境,是很容易的瓦解一个人心里的城防的,就像此时的她,连反抗,都懒得去反抗,因她有些可耻的贪恋着。
对不起。
宫离澈的声音突然传来,云锦绣一顿,发生了什么?
宫离澈将她抱紧了些,事实,便是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或许天魂还有残魂。他如是说道。
天魂么?
云锦绣想起天魂时的宫离澈,天魂时器的宫离澈,却然是暴虐的,与星河时他的模样倒是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