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来日方长
云江大笑:“哈哈哈,我外孙简直是天生的棋王啊!这一招兵走先锋,实乃大将之风!”
云锦绣无语,“不就一步棋吗?”
云江正『色』道:“这你就不懂了,我问你,小家伙今年几岁了?”
“四岁半。”
“四岁半的孩子,哪个能走出这么一步棋来?”
“……”
“我外孙简直天生的神童啊!”
“……”怎么变神童了,父亲一激动,就忘了孩子的属『性』了。
“锦绣,不是爹说你,身为母亲,该夸奖的时候就得夸奖!这棋局你只需稍稍琢磨,便知道有多难了!是不是,宫离澈?”云江一脸很难很难的严肃。
宫离澈闻言,意味深长的开口:“嗯……确实很难……”
云锦绣不由碰了他一下,看向云江道:“爹,我知道了,您别激动。”
云江道:“我不激动!”
云锦绣道:“您也别生气。”
云江道:“我不生气!”
云锦绣微松了口气,刚要结束这场教育纷争,便听云江又开了口:“锦绣,不是爹说你,你对我外孙太疏忽了!即便宫离澈回来了,也不要以孩子为重。小家伙出生三年都没能见你,缺失的东西太多了!”
这话大概说到了小小狐的心坎里,他下意识赞许的点点头。
云锦绣:“……”
她对孩子,确实有缺失,这些年,也在努力的弥补。
只是,不是论棋吗?怎么就扯到这上面来了。
“我不管你们手上的事有多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将我外孙放在心上,听到没有?”云江护犊子护的不要太明显。
云锦绣目光扫了小小狐一眼道:“听到了,爹。”
云江这才大手一挥,“不下了!你们好好反思!”
说罢,很有气势的走了。
小小狐转了转小屁股,道:“我也走了!”
他小身子刚要跳下板凳,便被云锦绣随手按住。
“你要留下来。”
“为什么?”
“弥补缺失啊。”云锦绣俯身,微笑。
小小狐小尾巴一翘,正『色』道:“不必了,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
云锦绣不由好笑,刮了下他的鼻子:“你倒是尽是道理。”
小小狐看着云锦绣眉眼间的笑意,过了许久,开口道:“娘亲以前没有这样笑过。”
云锦绣一愣,目光不由看向宫离澈。
他目光浅浅的看着她和小小狐,眼底尽是温煦。
“父亲回来,娘亲很开心,对不对?”他眼睫轻轻的眨了一下,似有些不好意思,忸怩的偏开小脑袋,十分沉稳道:“我也很开心。”
云锦绣未想到,这小家伙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还没能回神,小家伙已抬步向外走去。
云锦绣不由站直了身子开口道:“去哪儿?”
小小狐头也不回道:“给你们留个独处的时间。”
似有些郁闷,他晃了晃小尾巴,补了一句:“画姨说的。”
云锦绣哭笑不得。
云画儿都给他说了些什么啊!
房门将一关上,她人已被一把拉了过去。
身子一个轻旋,便被人轻飘飘的,压在了桌子上。
棋子儿被轻扫开,滚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云锦绣心气一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道:“克制!”
宫离澈道:“克制什么?”
云锦绣脸『色』微红:“明知故问!”
他低低道:“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云锦绣挣扎了一下:“那就坐起来好好说话。”
他眸光染了细碎的柔光,微起的波澜间,醉人的美。
“本座嘴拙,说不出口。”
云锦绣:“……”
她这个嘴拙的,都没说什么呢!
云锦绣道:“那意念交流?”
他道:“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云锦绣:“……什么办法?”
他附在她耳侧,低低道:“灵与肉的交流。”
云锦绣再睁开眼睛时,房间内已然一片昏暗。
天已经黑了。
她有些昏沉,动了动身子,却感觉身上空『荡』『荡』的,一下子回过魂来。
刚要起身,身子便被人一把给捞了过去,塞到了怀里。
“醒了?”
头顶的声音微有些沙哑,云锦绣额头贴着他的脖颈,他一说话,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喉结动了动。
云锦绣身子下意识的缩了缩。
还好周围昏暗,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将脸颊往他颈窝里蹭了蹭,低低的“嗯”了一声。
即使到了现在,她还是有种极度的不真实感。
大约现实太美好了,比梦里还好。
“感受到了吗?”他亦轻轻的蹭着她的发,声音懒散的,连带着她的骨头,都有些发酥。
云锦绣脸颊悄悄的烧了起来。
他说的意思,她当然明白。
所谓的告诉她一件事,不过是想她。
至于怎么想,有多想,都身体力行了。
“咳,嗯。”
“看来感受不够深刻。”他的掌心,落在她的手臂上。
这么个简单动作,让云锦绣汗『毛』都竖了起来。
“深刻极了!”云锦绣连忙开口。
他隔着黑蒙蒙的夜『色』,低低道:“想不想更深刻些?”
云锦绣嘴角一抽。
果然都是套路……
她眼睫垂下,掌心落在他胸口,低声道:“来日方长。”所以,她是什么意思?
她简直要看不懂自己了!
他果然笑了起来。
声音浅浅绵绵的,好听的紧。
“嗯,夫人说的对,来日方长。”
云锦绣:“……”
同样的话,为什么他一说,就味道不对了?
云锦绣讪讪的连忙转移话题。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六道之战时,你不是……那样的事,一次便够了。”云锦绣轻轻开口,脸颊更亲昵的贴在他的肩上,满是依恋。
宫离澈将她揽紧了些,“我也未料到,但现在看来,是事实。”
云锦绣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事实?”
宫离澈垂首,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开口:“本源之力,是不灭的。”
云锦绣心里一惊:“不灭的?”
这说法太惊人了。
便是连父神,都以身殉天了,还有什么是不死不灭的呢?
“生魂散后,我很快的便在虚无中苏醒,发现散掉的三魂在那里变得完整。”他似在思索,“只是无法从那里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