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有些佩服地焰了,为了一个女人,能做成这样,又是怎样的深爱?
云锦瑟面『色』苍白着:“这一切,都成了我的孽,这样的爱,太沉重,我要不起!”
云锦绣蓦地抬睫看他:“你要不起?一句要不起,就可以抹掉这一切的罪过吗?”
无论云锦瑟是不是出于本心,可她都导致了这所有的后果,如果她不来负这个责任,谁来负责,谁又能负责?
云锦瑟痛苦的摇头:“小火”
“叫我锦绣。”云锦绣冷冰的将她的话打断。
云锦瑟眼睫轻颤,“锦绣,我没有想要逃避,可事情已经铸成大错,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迟了。”
“还不迟。”云锦绣淡淡的开口。
“锦绣,我要怎么做?”云锦瑟眼底含着水光,急声开口。
云锦绣道:“杀掉地焰。”
云锦瑟微微的睁大了眼睛。
“地焰活着,这世界永远不会安宁。他本是诞生于晨夕之间的灵物,『性』子两极,要么至善,要么至恶,现在,善已被地焰抛弃,留下的只有恶了。”云锦绣字字清楚的开口。
云锦瑟只觉全身寒凉:“我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云锦绣道:“只有你,能给他致命一击。”
她目光里,透着决绝的冷漠。
她明白,面对地焰,她再也不能保留丝毫的仁慈,否则害的将不止是她的亲人和朋友,还包括整个六界。
云锦瑟只觉自己一时不能接受。
在亘古之时,她与地焰是真心相爱的,可所有的美好,都在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彻底结束。
甚至在前一刻,她还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可下一瞬,她就成了永远的陷入了黑暗。
从亘古至今,多么漫长的岁月啊,她回首去看时,只有黑暗,无止尽的黑暗。
“那个人是祖神!”云锦瑟无法克制情绪的开口,“他为什么要杀我?我救了他!”
云锦绣目光微微一深:“你见过父神了?”
云锦瑟道:“在小树林里,他的手臂受了伤,是我帮他包扎的。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了之后,他便变了个人似的”云锦瑟痛苦的回忆着,如果自己不去救他,一切会不会好一点?
云锦绣说不出话了。
她不懂,云锦瑟救了父神,为什么父神还会杀了她?
父神是不可能受伤的,那伤定然是个障眼法,只是云锦瑟**凡胎,看不出破绽罢了。
可就算他知道云锦瑟是煞星,在被云锦瑟救了之后,应该多少也会有所改观才是,为何最后却那般决绝的杀了她呢?
云锦绣不懂。
“锦绣,告诉我为什么。”云锦瑟快要崩溃了,她从来都与人为善,更不会害哪个伤哪个,为什么得到的是那样的结局?
云锦绣沉默片刻,开口道:“你是煞星。”
云锦瑟一下子僵楞在原地。
“你的星运,注定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你会改变原本的规则轨迹,是个不得不除掉的隐患。”云锦绣轻声开口。
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煞星是什么。
如果父神能够算到她是煞星,是否也曾算到,今时今日的一切?
他孕育的子孙水深火热,他亲手孕育的尊神,自相残杀,他所造就的一切,都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轮回,逃不开也躲不掉。
云锦瑟难以置信的看着云锦绣,星运,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就算是她是煞星,可她从不伤害身边的人,也该死吗?
“因为你是煞星,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地焰,所有的果,皆因你而起。”云锦绣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可怜女人,那一瞬看着她凄楚的目光,她也心生恻隐之心。
可没用的,谁都救不了云锦瑟,即便是她不说什么,十道灵魂的撕扯,也会让她痛苦的死去。
然而,现在所有的灾难,却都需要她来终结。
如果云锦瑟必须死,那么,就让她为这一切灾难,做最后的努力吧。
“别说了”云锦瑟眼泪滑落下来,她因痛苦,美丽的脸庞都凝皱在了一起,眼泪大颗大颗的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云锦瑟,你必须用你的生命来为这一切的灾难画上休止符,你也要用你的生命,来洗刷你的罪过。你的身上,承载了太多太多的鲜血,那些鲜血,都是背负在你身上的血债,你不能逃避,也不许逃避!”
云锦绣的声音倏地变得严厉。
云锦瑟痛苦的蹲下身子,身体都微微的抽搐了起来,“锦绣,我求你,别在说了。”
“杀了地焰,是你唯一能做的。”云锦绣犹豫了一下,子手中拿出一把匕首来。
那是一把十分精致小巧的匕首,匕首之上,漆黑的纹路蔓延,密密麻麻的缠满了剑身和剑柄。
那把匕首,放在她的手上,明明很凉的温度,却像是烫手的山芋一般,让她有种想要丢出去的冲动。
可最终,她还是紧紧的将那把匕首握住了。
她蹲下了身子,目光盯看着云锦瑟,低低道:“用这把匕首,『插』入地焰的心脏,只要你做到这件事情,你所有的过错,都将得到饶恕。”
云锦瑟哭的像个泪人一般,她抬起脸颊,眼泪不断的顺着柔美的面部虚线滑落,最后顺着下巴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真的能被饶恕吗?”
“能。”
云锦绣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虽然这个答复,毫无缘由,可这是她能给予她的最后的良善。
如果这天下人知道云锦瑟是煞星的话,还会有人饶恕她吗?
所以,她要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藏下去。
“我下不了手”云锦瑟身子颤抖,哭着开口道:“锦绣,对他,我真的下不了手。”
那是地焰啊,是她心爱的男子啊。
就算是相隔万万年,可他待她的爱,却从未沾染一丝的尘埃。
现在,让她亲手将匕首刺入他的心脏,她更不如将那刀子,刺入到自己的心脏里。
她害怕了,她现在害怕见到他。
云锦绣目光微微寒凉了一些,“匕首就在这里,至于如何抉择,两日后,你自己给我一个答复。”她将匕首随手丢在她身侧,而后起身,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