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昆和孟冲就齐声说:“是,皇上。”
高伟不想大声的宣扬自己的计划,就招呼两人跟着自己走了几步,到了没有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地方,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一遍。
奚昆听得兴奋起来:“皇上,我也要参加这个什么敌后游击队。”
高伟自然是不同意,自己的得力保镖就是这位了,他走了,谁贴身保护自己的安全呢?
“你不行,你跟着朕,时刻跟着朕。”
高伟拒绝了奚昆的请求,这让奚昆有了一些失落。
孟冲知道自己有机会了,“皇上,那小人可以去吗?”
高伟笑眯眯的说:“这个计划啊,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孟冲大喜,“谢皇上。”
“孟冲,朕就封你做这个山……不,敌后游击队的队主,暂时就按六品武官吧,等你以后立了功劳,朕再提拔你。”
高伟差点把山贼特工队给说出来,心里想的,可不能说出来,幸好收住了。
孟冲立刻给高伟跪下:“谢皇上恩典,小人……不,臣愿为皇上效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高伟笑着让孟冲起身,心里大喜,这就收获了一员猛将,可喜可贺。
“孟爱卿啊,你在你的那群弟兄中挑选一些人马吧,待会回了大营,朕让段将军给你们补足装备。”
孟冲拱手道:“遵旨。”
孟冲回到山贼群中,挑选了三十人,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高伟接见了他们,勉励一番,统统给封了一个七品的武官,算是给他们一个官身。
这些人一下子就从饥寒交迫中一步登天,成了天子钦封的官员了,对皇帝的感激铭刻在心。
山贼中剩下的人就有些状况堪忧了,都是些老弱妇孺,年纪轻一点的,都是抱病在身。
高伟看了有些担忧,如果只是简单的给他们一些地和粮食,他们能撑得到夏粮收获的季节吗?
算了,还是自己慷慨一点,从商业曹上交的税金中拨付一些钱粮,周济一下他们吧。
“崔公公。”
高伟喊了一声。
一旁的崔公公立刻上前搭话:“臣在。”
“你挑两个侍卫,辛苦一趟,带着这些人去邯郸吧,你告诉邯郸太守,好生照顾他们,然后你给房大人捎个信,让他按照人头拨付一些钱粮给这些人,至少要让他们能撑到夏粮收获的时候吧。”
“皇上,臣还要照顾皇上您呢……”
崔公公不想离开皇帝的身边,有些抵触情绪。
高伟不高兴了,对崔公公说:“这是大功一件,办好了,朕给你升官。”
升官的诱惑还是挺大的,崔公公一听,高兴起来,“臣愿意替皇上把这件事情办好。”
高伟点点头,“那你现在就去办吧,朕这就去武安君庙烧香,去了就回大营。”
崔公公看到皇上要离开自己,有些不舍:“皇上,那可要注意安全啊。”
“朕知道,你快去把朕吩咐的事情办好吧。”
崔公公答应一声,转身挑了两个侍卫跟着他一起去安顿这些山贼。
高伟等崔公公走了,回头对奚昆和孟冲说:“走,我们上山,去武安君庙。敌后游击队的人在这里等我们下山。”
奚昆和孟冲躬身答应,跟在高伟身后,一起徒步上龙峰。
一行人攀爬了好久,才浑身是汗的登临山顶。
站在山顶,举目四顾,一派北国风光,苍山如黛,重峦叠嶂,
高伟所看到的大齐江山,苍茫而荒凉。
连年征战,民生凋敝,百姓流亡,村子都看不到几个,高伟长叹一声:“这乱世啊,何时才是一个头。”
孟冲有些眼红了,在高伟耳边说道:“皇上,若不是周人野心勃勃,攻打我大齐,怕不会是这幅模样。臣记得往昔跟着父亲去邺城,所过之地,人烟稠密,鸡犬相闻。一切都是周人的错。”
高伟轻轻摇摇头,望着远方,“你说的只是其一。我大齐沦落至今日这般地步,内政不修,人心不齐,才是主因。这般乱象,不该继续发生了。”
奚昆也若有所思,对高伟说:“臣是幽州人,现在我们正和周人打仗,说不定草原上的突厥人会趁火打劫,臣深以为虑。”
高伟点点头:“是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突厥怕是没有那么老实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们打算打劫谁。”
正说话间,高伟瞧见远处陡峭处有几个僧人模样的人提着重物,在山地上飞快的行走,如履平地,这让他大为惊奇。
难道这个武安君庙是一个少林寺不成?还有这么多有本事的武僧。
“走,跟着朕去烧香。”
高伟心里有了惦念,就不再悲春伤秋了,带着奚昆和孟冲以及侍卫们朝不远处的寺庙走去。
武安君庙并不大,一座石质主殿,两间偏房,后面还有几间茅草屋而已。
寺庙周围的坡地上还有开垦出来的旱地和菜地,看来这里的僧人们是自食其力。
高伟一行人走到寺庙门口的时候,一位白胡子的老僧手里搓着念珠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高伟一行人,问道:“施主是来烧香的吗?”
高伟笑着点点头,道:“是的。我们听说武安君庙烧香非常灵验,正好路径此地,故而上山来烧一炷香。”
老僧笑笑,“好好,请随老衲来。”
高伟就跟着老僧进了主殿,奚昆和孟冲也跟着进去了,侍卫们则在门口守着。
一进殿门,高伟迎面看到一具木质将军塑像,想必就是武安君李牧的像吧。
两旁则是佛教传统的菩萨佛祖像,看样子,香火不是很旺。
老僧注意到了那个华服年轻人盯着香炉看,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解释道:“施主,这里地方偏僻,山下又在打仗,所以多日不曾有信徒来上香了。”
这个原因,高伟也能想见,就微微一笑,:“大师,等世道太平了,香火一定会旺盛的。”
老僧听了这话,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但旋即脸色黯淡下去,“何日才能太平啊!”
高伟也不知道何日,但不能说丧气话吧?
所以,高伟就画了一个饼:“也许过几日就太平了。”
老僧笑笑,没有接话,拿起一个木棒,敲了一下钟,对高伟说:“施主,可以上香了,武安君他老人家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