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秋原眉目含煞的看着易万秋,心里头暗骂:你易家不是一直保持中立的嘛,现在插进来一脚是想干什么?是在挑衅我余家吗?
“臣附意少帅!”
“臣等也附意少帅。”
易万秋手下的将领也出声附意道。
大汉也只有一个元帅,易峥!
只有易家的人才能被人称之为少帅,哪怕这个少帅已经是满头白发。
易万秋职位是车骑将军,地位仅在大司马大将军杨艺和骠骑大将军张明成之下,稳坐大汉军方第三把交椅。
虽然现在的易氏家族不负当年的权势但却无人敢小觑这个家族。这个家族在顶盛之时甚至可以力压一品封王一头,封王之中无人敢与其争锋,风头不可谓不大。
随着易家的加入,现在朝堂上的局势瞬间就扭转了过来。
原先是余家力压寒门一头,现在是寒门与易家压着余家一头,两极反转。
不妙啊!
余秋原只好把目光看向骠骑大将军张明成,希望能得到张明成的支持。至于杨艺他就没有往那方面想,杨艺就从来不管文官方面的事。
张明成也看到了余秋原投来的目光,老谋深算的他自然知道余秋原这道目光的意思,撇过头轻轻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搭理此事。
想让我跟易家对上,门儿都没有,易家是那么好惹的吗?
张明成心里想到。
不管是兵部尚书曹远跟礼部尚书苏治之间的唇枪舌战还是大丞相李瀚海和小丞相余秋原之间的争锋相对。
陈近言就如同是一个局外人一般,淡漠的看着这一切的默默发生,无动于衷。
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这一切,似乎他们所讨论的事情并不会关乎到自己的命运前途乃至生命。
林凤歌双手让它自然垂直紧贴着大腿外侧,手指有节奏的一敲一敲。
微微眯起眼睛来,“这么平静……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就是这件事情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并不感到焦急。”
“至于第二种可能嘛……。”林凤歌暗暗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忧心忡忡的柳成宁。“如果是演戏的话……那导演会是谁,是他吗?”
想到这里,林凤歌直接低着头闭起眼来细细的想着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
霎时间,低着头的林凤歌猛然间睁开眼睛,后背微不可查的渗出冷汗。
“如果一切都是如同我想象的那般……那这场戏……我们都是棋子!”
……
……
“陈近言,你说说朕应该让你做什么官好呢?”
柳成宁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陈近言。
“一切全凭陛下安排。”
陈近言跪下低着头说道。
陈伯言看到自己哥哥跪了下来,自己也跪了下来。
“是吗……。”
柳成宁带有深意的凝视陈近言。
陈近言抬头对上天子的眼睛,两人嘴角微微翘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
几日前
琉璃殿
“陛下,幽都浔阳城县令陈近言,说有要事求见!”
李公公对正在批阅奏折的天子说道。
半晌过后
柳成宁批改完奏折,才放下手上的笔疑惑的说道:“龙门宴不是过几天才开吗?陈近言现在来找朕有何事?”
“那老奴是不是……应该回绝他?”
李公公低着头,询问着柳成宁的意思。
“不用。”
柳成宁摆摆手说:“宣他进来。”
“诺。”
李公公应道,行了个礼,小步的退了出去。
片刻后
李公公引了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臣,幽都浔阳城县令陈近言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成宁抬头瞅了一眼陈近言脸上稚气未脱的面容,称赞道:“陈爱卿年纪轻轻的便做出了这般大的政绩,可比那帮只懂得争权夺势的人要好得多了。起来吧!”
“谢陛下,陛下过誉了!”
陈近言起身,谦逊的回道。
柳成宁拿起一份奏折笑着说:“爱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朕听着!”
说着,便拿起一份未批阅过的奏折改了起来,他要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听陈近言说的话。
作为大汉帝国的皇帝,作为这个幅员辽阔地庞大帝国的领袖,他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也只能这样来争分夺秒了。
陈近言从怀中拿出一份奏折,双手拿着,“陛下,这是臣写的奏折,还请陛下批阅!”
正在低头改写奏折的柳成宁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陈近言,“就一份奏折?”
见到陈近言没有别的表示,随意的说道:“就把奏折放那吧,朕一会儿在看。”
“请陛下现在就批阅!”
陈近言跪下恭敬的说道。
“什么奏折这么神秘,要朕现在就批阅。”
柳成宁困惑的拿起这份奏折,打开看了起来。
“上堂言事书?”
如果不是因为陈近言是这届的龙子并且柳成宁又惜才,否则的话就凭陈近言刚才那说话的语气就够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照射在柳成宁批改奏折的案桌上。
帕!
柳成宁将奏折完完整整,一字不漏的看完后合上,“这份奏折朕看完了,虽然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需要写改,但不失为一种办法。起来吧!”
“诺,谢陛下!”
陈近言缓慢的站了起来,跪的久了,膝盖太疼了,只得慢慢的站起来。
柳成宁又拿几份新的奏折,笑着说:“怪不得李瀚海天天在朕耳边念叨着你说你有樱萝之才让朕重用你,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李师赞誉了。”
陈近言低着头回道,又从怀中拿出第二封信封递给天子,“陛下,这信封中的内容可解汉家天子数百年的忧愁。”
“呵呵。”
柳成宁轻笑了起来,头也不抬的说道:“朕为大汉天子有什么忧愁的?爱卿你说就是了!”
陈近言轻飘飘的说了几个字,“封王之祸!”
“你说什么?”
柳成宁骤然间抬起头目光狠毒,言声喝厉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非常清楚。”
陈近言颌首,平静地说道。
眼神中没有掀起任何一丝的波澜,就好像是家人和家人之间的对话一般平常。
柳成宁装作镇定地打开信封,但是那双颤抖的手还是显露了天子心中的不平静。
封王之祸是历代天子都想解决却迟迟没能解决成功的心腹大患。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封王手中拥有太过于强大的军事力量了。
以前就有人说过要改革,最后造成的后果便是吴王和越王的叛乱。
快速的将信封打开柳成宁一目十行,粗粗略略的看着。
而跪在地上的陈近言额头上也是渗出了冷汗,心里的表情显然也是没有脸上的那般平静。
“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柳成宁像是发了疯似的大笑了出来。
站起身,走了下来将陈近言扶了起来,“朕本以为你有樱萝之才,可没想到你的才华不似樱萝,更胜樱萝!”
“大才啊,你……陈近言便是朕之樱萝!”
“谢陛下夸奖!”
陈近言嘴角翘了起来,平和的说道。
柳成宁挠了挠头,“你的身份比较特殊……几日后上朝堂时你就这么做。”
柳成宁在陈近言耳边低声密谈,细说着什么。
直到太阳日落西山之时陈近言才从神龙之都中走了出来。
陈近言从神龙之都玄武门中走了出来,回望了一下高耸的城墙,嘴角扬起笑意。
至于后来两人之间又交谈了些什么恐怕也就只有两个当事人心里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