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段媗,和盛崇公开关系之后,感受到的最大的变化是什么,恐怕就是众人看她的眼光了。在没有公开关系的时候,众人看着她的视线都是带着审视意味的,女人不太喜欢和她靠得太近,而男人则多少愿意往前凑。
等到两人关系公开之后,段媗终于没有了这样的烦恼。盛家的名声太响,而盛崇近年也有在报纸和杂志上露面,他的个人信息在百度上一搜,就让人心知肚明,足以让各色神魔退散。
在这之前,段媗虽然声名鹊起,却并没有多么深的底蕴。哪怕她公司开得再大,名下的书再出名,读者粉丝再多,也无法改变她的年龄。她才二十四岁,是一个太容易让人看轻的年纪。
然而,有了盛崇之后,她就像是小地主身后有了大财主,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起来。无论她在工作上,到底会不会向盛崇寻求帮助,以两人的关系,别人与她合作,总得高看她几分。
这就是盛家在国内的影响力。
除此之外,段媗还接到了一个让她啼笑皆非的电话,这是何佩兰给她打的。
何佩兰那天上段振德家做客,自从段媗越来越出名之后,她在大嫂王丽瑞面前,也是越来越抬得起头了。
王丽瑞如今热衷于做媒,由于段媗一直都没有带过对象在亲友面前亮相,她十分想要为段媗介绍男友。可惜,何佩兰心里有数,一直未曾答应过。
这次何佩兰同王丽瑞一同出门打牌,打过一轮之后,顺便到王丽瑞家吃了个午饭。这天恰好段振德和段思怡都在家,段思怡如今二十五了,倒不在每天追着蒋则桓跑。大概是年纪大了,也就慢慢的收了心,放弃了年少时不切实际的幻想,想找个条件不错的男友,好好过日子。
王丽瑞坐在桌边,一边吩咐佣人摆碗筷,一边对段思怡道:“赶紧把手机放下,都要吃饭了,还一天到晚拿着个手机,像什么样子!”
段思怡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样,对何佩兰道:“二婶,段媗她没和蒋则桓在一起吗?”
何佩兰轻轻的‘啊?’了一声,不知道段思怡为何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你看,她在微博上发了照片‘我和盛先生’。”段思怡将手机递给何佩兰。
何佩兰接过,王丽瑞也凑在一旁看了一眼,不满道:“你倒是早说她有男朋友啊,偏偏我还在白忙活的给她做介绍。”
王丽瑞看了照片一眼,道:“这小伙子长得可真帅气,就是不知道条件怎么样,而且,看上去还有点儿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何佩兰自然记得当初那次颇为乌龙的见面,她甚至一度以为段媗说盛崇做房地产是骗她的,对方的真实身份或者只不过个模特或者不出名的小明星。不过此刻要是把她的怀疑给说出来,也未免太丢面子,便含糊道:“媗媗说他是做房地产的,之前带着见过一面。”
“做房地产?那应该条件很不错啊,现在房地产可赚钱呢。”王丽瑞接过了手机,顺手就扯了扯旁边的段振德的休息:“老段你看看,我怎么总觉得这小伙子眼熟呢?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王丽瑞和何佩兰可不同,娘家得力,段振德也有本事,做的企业很是不小,经常出席一些高级的鸡尾酒宴会或者企业周年庆之类的。她看段振德看得很紧,向来不给外头的那些小妖精机会。
段振德对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不过王丽瑞叫他,当着何佩兰的面儿,他便看上一眼。这一眼,可让他大为吃惊。
“这不是盛崇么?”段振德接过了手机,仔细看了一下,肯定道:“这就是盛崇盛三少啊。”
“那是?”王丽瑞问。
“之前咱们家不是和盛隆公司合作过么?之后他们企业周年庆,我还带你去过的。”段振德这些年在外头生意越做越大,人面儿也广,他在好几次商会庆典中与盛崇见过面,最近一次就是在去年八月份,那恰巧是盛崇回叶城之前,因此,对这位年少有为的盛三少印象很是深刻。
“哦哦,我记起来了。”王丽瑞立马就回想起来了,然后夫妻两一同看着何佩兰。
何佩兰此时简直被这峰回路转的情节给惊呆了,问道:“你们都认识?”
王丽瑞笑道:“还是你们家媗媗有本事,我还以为我们家珊蓉就已经是找的顶好的了,跟媗媗一比,那简直是没出息透了。”
段振德在桌下掐了王丽瑞一把,示意她别乱说话,然后点了点手机屏幕,对何佩兰问道:“他去你们家拜访过么?”
何佩兰摇头。
见何佩兰似乎还压根不知道盛崇是哪路神仙,段振德不得不先给她科普了一下盛世集团。
“那咱们媗媗,岂不是跟电视里头演的似得,要嫁进豪门了?”何佩兰喜不自胜。
段振德虽然很想提醒何佩兰,谈恋爱不等于结婚,结了婚也可以离婚,但是他这个时候实在是不想开口。万一,段媗她就是有这个造化呢?段媗虽然不是他的女儿,但是也是他的侄女,跟段思怡的关系虽然一般,但是和段珊蓉还是一直有往来的。亲戚之间讲究的就是一个互帮互助,亲爹亲妈上不得台面,让伯父家撑一撑场子,也是很不错的么。
段振德此刻脑子已经转开了,跟段振兴比起来,他要精明得多,等到何佩兰走了,立马就跟段珊蓉打了电话。他记得很清楚,自家虽然如今和盛世没有合作,但是女婿家里是有的,段媗这条人脉,该用的时候就得用上。
而何佩兰在被段振德科普了一番回去之后,只感觉被天大的馅饼砸中了头,连忙给段媗打电话。
段媗这时候正在上班,猛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还觉得挺吃惊的。她如今和家人的联系,也就仅剩一个段辰了。段辰最近正在筹备创建游戏公司,之前他和几个朋友共同写出来的程序被卖给了游戏公司,然后才有了第一笔创业基金。段辰在美国其间,还是学了很多东西的,他原本就聪明,虽然偶尔会聪明办傻事,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精明且刻苦的。
在很久之前,几人就已经初步有了公路游戏的想法,开始陆续写策划案。大学回国的间隙,他和几个合伙人一起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实地考察了全国大部分地区的公路实际路况,力求使游戏更加有真实感,如今正在四处拉投资。
本来四个人是准备在江四环五环找一处地方作为临时据点,正好段媗在四环有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四个大男孩儿就在那里安了家。虽然段媗觉得收不收房租无所谓,但是段辰还是坚持每个月给了五百的房租,虽然这个所谓的五百块对于段媗来说,也不过就是个意思。
段辰偶尔还会给段媗打电话,诉苦吐槽什么的,但是何佩兰确实是已经很久未曾和段媗联系过了。自从上次因为段湘君离婚,段媗不肯帮她养孩子之后,何佩兰就不再主动联系段媗了。
而段媗这段时间也确实是忙,投资电影、写稿件、参加新书发布会,再加上盛崇这头的突发事件,整个儿让她忙成了个陀螺,若非是这次何佩兰给她打电话,她都快要忘记自己和父母就住在同一座城市了。
段媗拿起了手机,她觉得八成何佩兰是因为盛崇的事情找她,结果,果不其然。
何佩兰在她接通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媗媗啊,妈妈看到你发的微博了,你怎么上次没跟妈妈说啊?”
段媗觉得有点儿头痛:“我不是说了么,他是做房地产的啊。”
何佩兰话头一梗,段媗确实这么说过,只不过她见人家长得太好了,觉得对方不像是商务人士。不过此刻一想,却觉得,也只有盛家这样的人家,才能样的出这样讲究的贵公子啊。
“那你什么时候带他回家来见见呗?你爸还没正式见过他呢。”何佩兰热情道。
段媗的声音淡淡的,显然兴致不高:“我们工作都挺忙的,而且他现在又远在叶城,我到时候问一问他吧。”
何佩兰讪讪道:“妈上次见他的时候,对他不太满意,他没介意吧?”
他介意得不得了,还在书房里抽了几颗烟……
段媗心中默默吐槽,嘴里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道:“他没说什么。”
“那就好,妈生怕因为上次的事情,影响了你们的感情。”何佩兰道。
段媗心里的温度才刚刚升了一度,又听到何佩兰道:“他条件这么好,你可得好好把握啊,工作也别太拼了,嫁进豪门,可不比你自己辛苦打拼要划得来的多么?”
段媗道:“妈,我心里有数。”
顿了片刻,她忍不住提醒道:“而且,豪门的媳妇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所以你才要把男人看紧了啊,有他护着你,你才能把日子给过得顺顺当当的。”何佩兰想了想又道:“你脾气不好,平日里也要多收敛一点,别动不动就闹小性子,懂事的女人才招人疼,知道吗?”
段媗顿时翻了个白眼,对何佩兰道:“妈,我这头还有工作了,先不说了啊。”
段媗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叹了一口气。何佩兰如今这个态度,她反而有点儿不敢带盛崇上门了。她宁可何佩兰对盛崇的态度里带着挑剔,也不愿意母亲表现得前倨后恭。
——
叶城晚八点
盛镇川在叶城有好几处房产,某些金屋中,还藏着一位年轻的娇人。而如今,他最常住的地方,却是位于叶城三环东边的独栋别墅。
此处是叶城市中心一处独栋别墅小区,是盛世集团在几年前开发兴建的。在未曾开盘之前,盛镇川就以内部价留了一套房子在自己手上,转手便送给了元静淑。
元静淑,现年四十八岁,为盛镇川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取名叫盛泽,今年二十五岁,女儿名叫盛婕,今年才十六,正在读高中。
元静淑其人,没能进盛家的大门,但是在众人眼中,却也已经是有实无名的盛太太了。盛镇川当初和韦若秀还未曾离婚的时候,出轨对象就是元静淑。当初元静淑还只是个从下头的小县城里考进叶城的女学生,认识盛镇川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
那时的她,虽然远不如韦若秀气质高雅,却也独有一份清纯可爱。在遇到盛镇川之后,她主动对这个男人发起了追求攻势,关系始自于一次酒后乱性。当时盛镇川还年轻,韦若秀也不在他身边,一来二去便与元静淑搅合上了。在最开始的时候,盛镇川的念头还是比较坚定的,元静淑就是在韦若秀不在的时候的调剂品,绝对不会因此而影响到两人的感情,元静淑也多次对他表示不要未来不要承诺。
然后,到后来事情的发展就慢慢的脱离了他的掌控。人是有感情的生物,他和韦若秀感情再好,也抵不过上时间的分离,更别说,在分离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娇俏可人的元静淑。等到盛崇出生之后,他和元静淑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断绝了关系,并且一直恳求韦若秀放弃出国,留在国内。可惜,韦若秀当时并没有答应。
在韦若秀这一次出国之前,两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元静淑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插入其间,于是两人便在韦若秀出国之后,死灰复燃。这一次,两人的关系断断续续维持到了盛崇两岁,此时韦若秀回国,原本是准备从此以后回归家庭,却发现盛镇川在外头已经有别的女人。
韦家当时给盛家开出的条件是将元静淑送到别的城市,总而言之不要在她眼前碍眼。但是当时元静淑已经有了孩子,盛镇川一时心软,韦若秀脾气又爆,最后直接和盛镇川离婚,两个孩子都没要,单枪匹马的出国,从此之后将所有的心思倾注在事业上。
而元静淑虽然一直没能进盛家的门,却和盛镇川陆续生下了一子一女。然而,男人出轨是会形成习惯的。三人者终将被三,在盛泽出生之后,盛镇川和元静淑感情好了几年,却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港城的一个半红的明星。那人和盛镇川也有两年的好光景,至此,盛镇川的第三子盛城出生,被他带回叶城。当时盛老太太还在世,陈翎茜虽然也不喜欢韦若秀,却最是不耐烦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盛老爷子在外头说一不二,然而家事却向来都是夫人做主,于是盛城也没能进盛家的大门,只是放在外头养着衣食无忧。
盛崇才四岁,远不是如今这个精明腹黑的死样子,呆萌呆萌的。而盛琪则是打小酒泼辣伶俐,才七八岁的小姑娘,盛镇川将元静淑带家,她当着盛镇川的面儿什么都不是,一转眼就到陈翎茜面前哭诉,说元静淑凶她,还对她说,作业写不完就不准吃饭。盛琪从小就会来事儿,在长辈面前吃得开,又是家里的几个孙儿辈中唯一一个和陈翎茜长得像的,盛老太未免偏疼几分。一听到孙女被欺负了,当场就炸了毛,于是把当时还在港城出差的盛镇川叫了回来,亲自让他把元静淑给赶出门。
盛镇川当时对自己的长子长女都是很疼爱的,特别是盛琪。盛琪出生之后,韦若秀去了国外,每天晚上还不满一岁的盛琪就是跟着父亲睡,必须要拉着父亲的小手指才睡得着。盛镇川一个富家公子哥儿,就是在盛琪身上,第一次体会到了当父亲的滋味。他亲自给女儿换尿布喂饭洗澡,每天晚上早点儿回家,给她唱摇篮曲哄着她入睡。到盛崇的时候,就没这个待遇了,只能扔给保姆来带,但是盛镇川有时间也会抱着儿子教他说话认字。只不过盛崇小时候比盛琪笨多了,他是开蒙比较晚的那种小孩儿,越长大越聪明,小时候就笨笨的。
女儿在哭诉,儿子又似乎不太聪明,盛镇川还真怕元静淑欺负两个孩子,给元静淑在叶城另外置办了宅子,就这样元静淑就成了他的外室。再之后,盛崇被韦昕彤带出了国,盛镇川虽然想念儿子,但是他儿子也不止一个,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转移到了别的孩子身上,而盛琪一个人,自然是敌不过元静淑和两个儿子加起来的分量的。
人相处久了,都是会产生感情的。盛崇十六岁从国外回来,性格已经有很大变化了,他属于越长大越聪明的类型,压根就不是小时候那种一指头把他戳一跟头,他翻过来还会对着你笑的样子了。半大的少年,又在国外过惯了没人管的日子,自由散漫惯了,盛镇川看他处处不顺眼,而他跟父亲也是处处不对盘。
而此时盛琪又去了国外留学,父子两的关系便越来越远。然后,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盛崇记不得自己小时候父亲抱着他教他读书识字的样子,而盛镇川,也再找不回自己对盛崇那种疼爱的慈父之心了。
见盛镇川坐在躺椅上发了很久的呆,元静淑走过去,给他捏了几把肩膀,轻声细语的问:“怎么了?看上去这么累?”
她身上穿着一件水蓝色的旗袍,虽然是快要五十岁的人了,却依旧身材苗条面容白皙,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模样。
盛镇川跟她,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听到元静淑的话,顿时叹了口气,有点儿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开口。
盛崇不同意盛泽去江城工作,这个消息他还没跟元静淑说,然而,该说的到底还是得说的。
“静淑啊,我在港城那边不是有个公司么,我想把阿泽安排到那边去工作。”盛镇川道。
元静淑眉头一跳,小声问道:“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让阿泽去江城那边。”
盛镇川喉头一梗,元静淑立马就猜出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是不是阿崇不同意?”
盛镇川没出声,元静淑已经低下了头,表情哀戚:“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他们姐弟两都不喜欢我。可是,阿泽跟他们也是嫡亲的兄弟啊,却因为被我连累……”
盛镇川安慰道:“他还年轻,一时间想不开也是有的,等他自己有了子女,自然就明白了。再说了,去港城也不差啊,我在那边也有不少熟人,可以让人照顾他,你不是喜欢去港城买东西么?你常去看他就好了。”
元静淑心道,老娘要是信了你的鬼话,岂不是要被打发到港城,一辈子做个上不得台面的‘二房’?
当下便道:“就算盛崇不同意他去江城,那留在叶城不行吗?盛世那么大,难道连一个盛泽都容不下吗?”
其实一个盛泽是容得下的,可惜盛家内部的竞争已经够激烈了,是在容不得再来一个想往上爬的野心家。盛老爷子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不同意让盛淳博和盛镇川在外头的子女认祖归宗。一来是他不缺孙子孙女,二来也是盛瀚和盛崇都足够优秀,实在不需要再来几个人,把这原本就浑浊的一池子水搅合得更加污浊不堪。
“好了好了,我再去想想办法,看看哪里比较合适。”盛镇川不得不安抚了元静淑一番。
元静淑听到这话,稍稍放下了心,又起了个话头儿。
“对了,一眨眼,阿崇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了,他带女朋友回来了吗?”元静淑问:“我在网上看到了,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我第一眼看上去就特别喜欢她。”
盛镇川皱着眉头问:“等等,你刚刚说你在哪里看到的?”
“网上啊?你难道还不知道?”元静淑一脸意外的问。
等到元静淑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般的说过一遍之后,盛镇川的脸色已经黑了。他还以为盛崇就是在江城玩玩而已,哪里想得到事情闹得这么大?
“盛崇还没跟你说过吗?”元静淑问。
盛镇川摇头。
“我其实觉得这个女孩子还不错,要是他带回来,我也想见见她呢。”
盛镇川道:“以后到底是个什么光景,谁说得清楚?以盛崇的性格,他也就是年轻的时候,看着人家姑娘漂亮,玩两年罢了。到时候,自然会跟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
元静淑闭了闭眼,才把心中的思绪给压下去。本来盛琪和盛崇就够难缠了,要是盛崇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老婆,那她恐怕是永远都不用进门了,毕竟,聂清菱那样的手段和机遇,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
不过,若是盛崇发现自己带段媗回家见家长的时候,见的是元静淑,恐怕当天就得把房子给掀了吧……
——
虽然网上将两人的关系炒得红红火火,但是对于盛崇本人来说,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点了头,承认了和段媗的关系,之后就没有什么后续了,毕竟他的主要身份是企业家和投资人,私生活也十分干净,并没有什么噱头可找。
然而,即便关系被公开了,盛崇却觉得两人的距离反而远了。
自从那天电话联系之后,段媗有主动联系过他一两次,但是彼此都有些尴尬。盛崇只想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去江城和段媗见一面。很多时候,不见面话是说不清楚的,然而一旦见面,很多事情便自有默契。
而在这之前,他还得去见一个人。
下午的时候,他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茶餐厅。他习惯性节约时间,约人最喜欢的地点就是离他公司距离近的,而这次也不例外。
他到的时候,他约的人已经到了。那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端方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露出手腕上那只成色上好的贵妃镯。她虽然不如段媗那般的艳丽无双,却也有一番宁静的气质,刻意打扮一番,倒也有些大家闺秀的味道。
“你来了。”何月白抬起头,心中的忐忑被她深藏眼底,姿态显得十分自然,就像盛崇这次约她出来,仅仅只是朋友间喝个茶聚一聚罢了。
盛崇抽开椅子,坐了下来,一双桃花眼带着审视,直直的盯着她。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何月白将不远处的侍者叫过来,将菜单递给盛崇,示意他点单。
“冻顶乌龙。”盛崇看也没看,直接点了东西,等到侍者走远了,他才开口道,语气里微微带着些叹息:“我跟你不可能的,别白费心思了。”
“我们这么多的交情,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何月白不动声色,两只白嫩的手握住了盛崇放在桌上的手。
盛崇将手抽出来,不耐烦道:“就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儿上,我才什么都没做,只是约你出来吃个饭,把话给说清楚。”
“我承认,之前想过拿你当挡箭牌,省得我姐找她麻烦。”盛崇冷冷道:“但是,你这次做得太出格了。”
“你都知道了?”何月白出乎意料的坦陈,又或者,她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再狡辩了,不如直接认下。
盛崇点点头。
在网络上的扒皮贴刚刚出来之后,他查出来的发帖人和段媗一样,直指尤飘。然而,之后他却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尤飘能搞到段媗和蒋则桓大学时期的合照这无可厚非,甚至去两人共同的大学校友的博客上翻一翻,都能找出不少。但是,他和段媗的关系是比较隐秘的。特别是他和段媗才刚刚同居的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段媗还未曾像现在这般,有这么广的影响力和话题度,他们的关系更没几个人知道。若是这样,都能被狗仔给拍到,那简直就是日了狗了。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有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并且时不时的让人跟踪一段时间,拍亲密照,以备不时之需。这个人,除了何月白,他想不到第三个人。
紧接着,他就让人去查了出售照片给尤飘的那个狗仔,接着发现照片不是他拍的,而是他一个远方亲戚。而这个所谓的远方亲戚是个侦探,几年前确实有人雇佣他跟踪过盛崇。他当时为了钱,壮着胆子接了单,查出了盛崇和段媗的关系,将照片发给了雇主,然而,跟他直接联系的却不是何月白。盛崇一路抽丝剥茧,查出来跟他联系的人,是何月白一个表姐的男朋友。
“盛崇,我想不通,我哪里比她差?”何月白事到如今,话说得格外直接。她一手撑着下颚,略微歪着头,打量着盛崇:“现在就不说了,她确实出名了,带出去也不丢面子。但是当初你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土里土气的小姑娘,到底哪里入了你的眼?”
盛崇轻轻嗤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和段媗的缘分,开始于系统莫名其妙的任务,但是后来吸引他的,却是段媗这个人。漂亮的她、妩媚的她、能干的她、才华横溢的她,温柔体贴的她,所有的所有,汇聚成了段媗这个独一无二的整体,让他为之倾倒。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段媗于他而言,大约就是荷尔蒙和睾。丸酮,是爱情与肉欲的完美结合。
“真是绝情啊,用得上的时候,好歹还有一两声温言细语,用不上的,就往地上一甩,踩到尘埃里,也不觉得心疼。”何月白嘲讽道。
“咱们也只算是半斤八两,毕竟,你的备胎也不止我一个。”盛崇的语气凉凉的,如果何月白真的就是从十七八岁就跟了他,一直到她二十多岁,他无论如何,也会给她一个交待的。
他不是个绝情的男人,如果是自己喜欢上了别的女人,那之前的这一个他多少会给予补偿,大家好聚好散。问题就是,何月白压根就没跟过他啊。说得粗俗一点儿,躺在别人床上的女人,凭什么要他来补偿?他又不是天生犯贱。
“我从十六岁开始喜欢你,一直到你二十二岁。”何月白的情绪有些崩溃,她却死命的憋着,不肯露怯:“我等了你四年,但是你从来没有接受过我!”
“那六年里,我没谈过恋爱,没有别的男人,一心一意的等着你!”何月白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答应过你。”盛崇一摊手,带着些欠扁的潇洒
“但你也没有拒绝我。”何月白冷冷道:“你敢说你那个时候没对我有过半点心思?”
“我确实对你没有半点心思。”盛崇此刻态度认真了起来,他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
“不可能,你那个时候根本没遇上段媗,难道你就没想过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吗?我是最好的选择!”何月白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然而,下一秒,她连最后的尊严,都被盛崇摔得粉碎。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如果没有遇到她,我也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盛崇的语气淡淡的,显然并非是在和何月白争论些什么,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压根就还没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你见过几个男人,二十出头就想着要结婚?”盛崇的背脊又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脸上是惯有的桀骜。
“等到我开始考虑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跟别的男人滚到床上去了。”盛崇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他鲜血淋淋的揭开了何月白披在身上最后的那层遮羞布。
“再之后,我就去了江城。”盛崇慢条斯理的说:“然后,你一边跟别人保持着关系,一边对我示好。”
盛崇问:“你得把我想得多蠢?才会觉得我连这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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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盛崇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就要去江城找媗媗啦~
他手上的戒指戴了好久啦~要不要换一个主人捏~
话说……以后更新时间换成中午十二点吧……因为……我十点还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