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转了转眼珠看了看寂璟敖不善的脸色,嘀咕着,“扇子都给你画了,你还摆脸色,真是……”
寂璟敖拽着她腰肢的手越来越用力,施醉卿腹诽,真是看不出这个男人,脾气这么难伺候。
“子染清新脱俗,让你魂牵梦绕了?”
施醉卿听着寂璟敖这话,浑身的不对劲。
“子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是……”,施醉卿解释的话突然顿住,她侧身坐在马背上搂着寂璟敖的脖子,笑了起来,“寂璟敖,你是知道我跟子染的关系,心里不舒坦了吧?”
“孤王就是心里不舒坦。”,寂璟敖冷冷地承认,“孤王不舒坦的时候,杀人就杀的极为舒坦,你说孤王有没有本事动得了你在大都中清新动人的子染公子?”
“嘿嘿……”,施醉卿笑得越发的花枝乱颤,在寂璟敖胸前画圈圈,“王爷上天入地的本事了得,怎么会动不了子染?但是王爷心胸宽广,怎么会和一个小小的男宠计较?”
这般吃定寂璟敖的态度,的确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寂璟敖将施醉卿吊在半空的身子扶正,神色算是缓和了一点,施醉卿浅笑,“你明知道子染和我的关系,还跟我闹这些,寂璟敖,你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听起来,你倒是希望孤王大方一些,和旁的男人一同分享你了?”,寂璟敖阴阳怪气,“还是你当真希望左拥右抱,齐人之福?”
“哪里的事啊,我思想可保守着呢,哪有那么前卫啊……”,施醉卿矢口否认,赶紧得打住了这个怎么扯也扯不清的话题,“王爷,咱们出来是看风景,不是扯那些后院事的。”
寂璟敖将她提到了身前,施醉卿心里叫苦不迭,寂璟敖这人对感情要求太过苛刻,几乎是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污点,而她显然是满身的污点——瞧她后院那些公子夫人,就知道她是陷得多深了。
要是寂璟敖跟她认真算起来,这就算清理,也得耗费好些时日了……
施醉卿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两人心中各自想着事。
几缕太阳的余光好像越来越灿烂,道上除了马蹄之声,便只有风声相合,这时,突然一声女子的饱含怒气的喊声打破了风声。
“你干什么,放开我——”
施醉卿直起身子——这声音,是从前面飘来的……
另一道男声随之响起,”南依,我并无非礼之意,只是想跟你一起走走,你为何如此反感我?“
这声音……
施醉卿和寂璟敖互看了一眼,“是宗政阙。”
施醉卿翻身下马,足尖轻点,跃上了一棵松柏树的树梢,马儿自顾自地走开,寂璟敖双臂环胸靠在树干上,那样子,倒似施醉卿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他在给她把风。
施醉卿拾了一处平整的树梢坐下,那树梢轻微颤动了几下,似在抗议施醉卿超负荷的体重。
隔得远了些,但身处高处,施醉卿一低头,便望见不远处,身着华服的宗政阙,正和一女子拉拉扯扯。
三棵松柏合抱成一个小天地,将宗政阙与那女子围困在其中,那女子头戴及腰的帷帽,看不清容颜,但只看那轻盈若柔纱的身段、黄莺出谷般的妙音,便知定是个绝色佳人。
宗政阙强行将那女子抱在怀中,那女子极力的挣扎,“宗政阙,你放开我——”
“不放,你是我宗政阙看上的女人,你休想我会放开你——”,宗政阙抱得紧紧的,生怕女子挣脱逃开。
施醉卿支起了下颌,没想到野心勃勃的怀宁王宗政阙,竟然也是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呵呵,好戏全都上演了……
“宗政阙,我敬你是王爵,你却三番五次对我动手动脚,你别太过分。”,女子怒气不减,抗拒着宗政阙,那抗拒,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正的不喜,“你若再不放开,我便叫人了。”
宗政阙笑起来,“南依,这里方圆几十里了无人烟,你再怎么叫,也只有我们两人。”
“你、你无耻——”,陆南依咬着下唇,她没想到宗政阙会跟踪她,更没想到宗政阙竟然这么无耻,将她拦在这人迹罕见的城郊外,“怀宁王,南依只是一个平凡女子,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陆南依不再挣扎,而是平静地说道。
她知道,越是挣扎,宗政阙便越是不甘心,而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斗得过权倾朝野的王爵宗政阙?
“你不是平凡的女子,你是我宗政阙唯一看上的女人,我要你做我宗政阙的女人。”,宗政阙扣住陆南依的肩,语气温柔,满满的深情。
陆南依笑出声来,如云一般纯洁的白纱裙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从施醉卿的角度看来,便像是一朵盛开在风中的清丽无白牡丹。
她的笑声,像是对世俗的淡然,像是对宗政阙的不屑一顾。
“王爷,师父对南依有抚养之恩,大恩难报,南依曾立下重誓,此生永不会离开师父,终身侍奉师父左右,以此报答师父,王爷是王亲贵族,南依高攀不起,请王爷不要为难南依。”
“本王说你高攀的起,你便高攀的起。”,宗政阙神情狂傲,却殊不知,他的狂爱,将他与陆南依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至于你师父,不过是一个老女人,若她阻碍了你与我,我照杀不误。”
“你不许伤害我师父——”,陆南依怒目以对,奋力去拨开宗政阙的手。
“好好,我们不说她。”,宗政阙轻声哄着人,“南依,你与我回府,可好?”
陆南依沉默着,对宗政阙的死缠烂打,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她对世间男女之情本就看得淡,这辈子也没想过嫁人生子,对宗政阙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怎么会答应宗政阙的请求?
“王爷,请你放开,再不回去,我师父会担心的。”
“你先答应我。”,宗政阙不依不饶。
“恕南依无法遵从。”,陆南依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