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婉儿点了点头,施醉卿离去的背影有点不稳,公孙婉儿看着,心微微沉了一下。
外殿之中,施醉卿侧躺在榻上休养生息,殿下跪了一众的小太监,众人皆是连大气也不敢出,尤其小酌子,头垂的更是低。
小绿子审时度势地看了一眼施醉卿,“督主,小绿子已将事情的缘由都弄清楚了,督主可要听听?”
施醉卿嗯了一声,小绿子道:“昨日傍晚之时,皇上从尚书房回安录宫的途中,遇着了觅公子,觅公子对皇上口出不敬,让皇上惹恼了,这才强行扯着觅公子到了安录宫……”
“季疏觅对他说了什么?”
小绿子迟疑了一些,道:“觅公子说常言道字如其人,有其父必有其子,见皇上这一手好字,便知督主你的德性,皇上一时气不过,便拉着觅公子比试比试,最后输在觅公子手上,觅公子走后,皇上便连夜练字,所以才……”
施醉卿睁了睁眼,又闭上,轻笑了一声,“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些人还真把她当小皇帝的爹了……
小绿子见施醉卿的神色,又道:“奴才已让人去仁寿宫传话觅公子,被太皇太后给挡了回来,子染公子见此,便自告奋勇去了仁寿宫……”
施醉卿玩味地勾起了眼尾,“子染……?”
小绿子低低咳嗽了一声,其中似有隐情。
施醉卿似笑非笑地轻呵了一声,她倒是不曾想到,子染竟然会……
仁寿宫中,觅儿坐在床头,轻柔地替公孙太后揉着太阳穴,公孙太后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还是觅儿你手巧,哀家被你这么一捏,精神也好上了许多。”
觅儿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能伺候太后娘娘,是觅儿的福气。”
面上如此讨好,觅儿心里却是一片冷意,公孙太后闭着眼,自然不曾看到觅儿毫无暖意的双眸。
觅儿极有耐心地等公孙太后睡着了,才退出了仁寿宫,走到无人的偏僻角落,他狠狠的挥了挥嫩青色的长袖,手在冰冷的湖水里浸泡,连续洗了几次,手指冻得发青,他却犹自未觉,咬牙切齿的咒骂:“死老太婆,老子连爹妈都没伺候过,来伺候你……”
“这不是你自找的?”,一道清幽低寒的嗓音响起,如冰冷湖水中泛起的霜寒涟漪,让人心中回荡着莫名难言的冷意。
觅儿警惕地回头,望见白衣胜雪、清雅出尘的子染斜倚在假山石上,那双清润的眉眼出奇的冷峻。
觅儿斜睨了他一眼,继续蹲在荷花池旁搓洗双手,完全不介意子染看见他乖巧面具之下真面目。
手腕蓦然被人捉住,觅儿被子染一把提到了八角亭中,“既然这么厌恶,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子染捧住觅儿的双手放入自己的衣襟里,怀中的温暖包裹着觅儿的手掌,觅儿有些舍不得拿出来,只是听到子染这句话,狠狠的瞪了子染一眼,将自己的双手抽了出来,“要你管。”
他被冻得白里透红的脸比女子更美艳三分,那倔强的唇瓣时而抿着,时而微微阖开,每一个表情,都能牵动子染微妙的情绪。
子染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他的脸颊,觅儿冷着脸一巴掌挥开,退开了一步,那戒备的眼神让子染的眸子沉了沉,子染轻笑了一声,笑声淬满了冰渣,“那老女人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觅儿嘲笑,“你算什么东西?”
“你说我是什么东西?”,子染凑近了一步,笑得很是下流,“我有那老女人没有的东西,锋利无比,坚不可摧,要试试么?”
这**裸的话,让觅儿脸色一红,明明是个在红尘里打滚钻营了多年的少年,偏偏有时却纯洁得像不谙世事的豪族子弟。
子染心中一动,觅儿扬着眉眼,“子染,你干什么老是阴魂不散?你爱上我了?”
“我爱上你了,你要如何?”,子染漫不经心地问,听不出话中真假,觅儿便权当是个玩笑,讽刺道:“我听人说你曾经是市井楚楼里的头牌,即便如今风光无限,也掩盖不了你低贱的出身,更掩盖不了你以色侍阉人的事实。”,觅儿抬了抬胸膛,不可一世,“我堂堂季家的公子,身份地位岂是你这种人高攀得起的,你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哼。”
觅儿冷笑一声,掌心在子染的胸膛用力,退开了子染的怀抱,语气更毒,“我连施醉卿都看不上,更何况你还是施醉卿的一条狗。”
子染脸色沉沉,掌心捉住觅儿的肩膀,将他扯了回来压在柱上,怀抱压抑深沉,脸庞森冷,“季家是功勋世家,荣耀无限,可最后呢?几百条命还不是喂了狗?”他捏住觅儿的下巴,冷峭的眸子盯着觅儿,“还有你,季家的公子,如今沦落到宫中做老女人的面首,伺候可以做自己***老女人,季公子,你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
觅儿就像一只蛰伏的竹叶青,鲜艳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恶毒的心,这般让人恨到了心里的性子,偏偏让他子染看对了眼,更对他牙尖嘴利不可一世的性子恨得牙痒痒,偏偏每次被觅儿冷嘲热讽,他还乐在其中,这感觉,用施醉卿的一句话说,真是——犯贱……
而这话,自然也刺激到了觅儿,“给我滚开——”
子染反而将他整个人压在圆柱和自己的胸膛之间,语气暧昧,“咱们干的是同样的勾当,你说这算不算天生一对?”
“谁跟你天生一对?就你这下贱胚子?”,觅儿满脸厌恶,“别来恶心我。”
“这张嘴倒是厉的很,真想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毒刺。”,子染说完,对着觅儿哆嗦的双唇狠狠的压了下去,充满男性的掠夺来势凶猛,让觅儿防不胜防。
“唔……”,子染看似清雅,可这强势而霸道的气势却完全在觅儿之上,觅儿被他剥夺了呼吸,在他的压制下,如同涸泽之鱼,尽力挣扎,却越是挣扎,越是激发了男人的掠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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