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拍开了小绿子的手掌,对着寂璟敖冷冷哼了一声,“你要是喜欢卿卿,只看卿卿就好了,为什么要看别人?你是不是觉得别人比卿卿好看了,就想抛弃卿卿?”
寂璟敖朝小皇帝逼近了一步,小皇帝被他的气势吓得一抖,跌坐在地上,慌乱地去拿剑,“你少吓唬,朕可不是吓大的……”
寂璟敖弯腰,将那剑提起来,放入小皇帝的掌中,捏了捏,轻视地笑了一声,“连剑都拿不稳,你凭什么来杀我?”
说完,寂璟敖转身离去,留下小皇帝气愤不已,剑指苍穹,“总有一天,我要打倒你——”
小绿子窃笑,小皇帝又一脸郁闷地问小绿子,“卿卿是不是没回千岁府?她去哪里了?”
“皇上,督主这会儿还真指不定在哪个窑子里寻欢作乐呢,担心她作甚。”,小绿子就是确信,连雷公都劈不死施醉卿,又有什么是能奈何得了施醉卿的,替她担心,那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在任何人都以为施醉卿第二日就会杀气腾腾的杀回千岁府时,施醉卿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寂璟敖派出多路人马去找,也毫无踪迹可循。
而东厂暗部多方势力倾巢而出,也全无消息。
众人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施醉卿不会抛下偌大一个东厂,无缘无故的闹失踪。
只有两种解释。
其一,施醉卿被劫持,或已被暗杀。
可在大夏国的势力范围内,谁能有此本事无声无息的对施醉卿下手而不留下痕迹。
其二便是,施醉卿自己隐瞒了行踪,照目前情况来看,这的确是最能将一切说通的——施醉卿若不想要人找到,这世上谁能把她翻出来?
而寂璟敖心里的愤怒,自是可想而知。
那是该死的女人,她始终不就是不相信他,才敢如此任意妄为地消失。
她难道真的认为,他爱的是一朵花,而不是她施醉卿么?她将一切掌控在手中,自信满满,为何单单对他,却轻易就能怀疑?
还给她他玩这么一出失踪,想让他尝尝肝肠寸断的滋味是吗?寂璟敖不得不承认,现在别说肝肠寸断,他连人都发疯了。
“王爷,这么一直毫无头绪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依臣下看,督主气消了,指不定也就回来了……”,瑾烟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大约猜了一些,估摸着也就是两人闹别扭了,施醉卿离家出走了。
寂璟敖掀翻了桌子,怒道:“找,继续找,她就算藏在老鼠洞里,孤王拔地三尺也能把她挖出来,该死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得多深——”
……
马车狂走千里,出了大夏国境,速度减缓,辘辘的车轮声轻缓,让宽敞马车内的熏香显得越发的醉人。
女子捏着一柄匕首转了转,那刀锋锐利无比,刺着女子的眼,唯女子微微眯了眯眼,另一手拿起了一个紫檀木的小圆盒,小圆盒上繁复晦涩的文字似一种古老的宗教图腾,她用刀尖挑开盒盖儿,再用刀尖拨了拨里面一条七彩斑斓的小虫子,“小乖乖,今儿个这个,可算的是一只千年老妖,那阴血,可是旺得很,定能让你饱餐一顿。”
说着,她看了一眼躺在马车上不省人事的男子,手指在那又嫩又滑的脸蛋儿上揩了一把油,啧啧道:“这般绝色,只可惜是个太监,不然,本宫主还真是舍不得下手呢。”
她将刀下移,微微用力,朝那男子的手腕割去。
那男子双眸陡然睁开,心里无比,反手握住那女主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匕首拿了过来,冷冷笑道:“歌望舒,胆子倒是不小,敢拿本督来喂你的小蛊虫。”
歌望舒诧异地看着施醉卿,“你怎么……”
施醉卿都在这马车里昏迷几天几夜了,一直安静得像一个死人,今日她算好了时辰下手,怎么就醒了?
“施醉卿,你敢耍我——”
施醉卿根本就是故意的,也难怪她如此轻易的就捉住了她——
该死的,又被这阉人唬弄了。
施醉卿制住歌望舒,用刀身在歌望舒的脸颊上拍了拍,“大婶儿,瞪什么瞪,人老珠黄了就要服老,再瞪你这双眼也精神不起来。”
大婶儿……
这是歌望舒这辈子最痛恨的称呼,“施醉卿,老娘还是一朵花,哪里老了,你下了狗眼了?”
施醉卿嗤笑了一声,赶车的婢子察觉到异样,将头探了进来,“宫主……”
施醉卿掐住歌望舒的脖颈,对那婢子冷道:“滚出去,继续赶车。”
那婢子看到歌望舒受制,放出的蛊毒立刻收了回去,歌望舒对那婢子道:“别管,去赶车。”
那婢子谨慎地点了点头,歌望舒冷笑一声道:“施醉卿,我歌望舒还从来没栽过这样的跟头,你竟然耍了本宫主这么久。”
施醉卿人畜无害地笑着,“本督这不是给你面子陪你玩玩嘛,看你高兴,本督也高兴。”
歌望舒恼羞成怒,召唤紫檀木盒里的七彩蛊虫,七彩蛊虫在施醉卿的身上爬来爬去,施醉卿也不管,只是手指用力,将歌望舒掐的面红耳赤,“歌望舒,别跟我动手,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别逼我杀人。”
歌望舒不甘地将七彩蛊虫收了回来,施醉卿力道也松了下来,“这是去哪里?”
歌望舒答:“苗疆。”
苗疆,不就是扶南和安达族的交界地带?
马车越来越慢,施醉卿思索了一下,对歌望舒道:“让她们继续往前走,不许停。”
受制于人,歌望舒自然只有听从。
施醉卿慢慢的松开了歌望舒,半阖着眼靠在车身上假寐,歌望舒寻找着时机下手,施醉卿警告了一句:“歌望舒,识相的就安分点,不然明日这漪兰灵犀宫,可就不会存在了。”
歌望舒悻悻的收了手,和施醉卿交手的次数不少,她自然知道,若连自己最得意的蛊毒都奈何不了施醉卿,更何况是她那点不足为道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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