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施醉卿躺在摇椅里,一边叼着葡萄一边哈哈大笑,那笑得肚子都疼了。
瑾烟和诺儿是亲眼看见施醉卿一边跟苏沉欢说话,一边从卖字画的手里抢过笔在身后奋笔疾书然后一巴掌拍到苏沉欢屁股上的人,当时两人都觉得阴风阵阵的,瞧着施醉卿的样子只觉得阴险至极,瞧着苏沉欢只觉得苏沉欢可怜。
“督主,你捉弄静渊少侯做什么呀?”,施醉卿也没少捉弄人,觅儿、项钰也没栽在施醉卿的手里,在大都城时,施醉卿的爱好就是将寂孜笙整得上蹿下跳,后来寂孜笙脾性突然的变得沉稳的,施醉卿便没了捉弄他的心思,如今到了这太极国,好歹是人家的地盘,也亏得施醉卿有着恶趣味,敢这般捉弄苏沉欢。
施醉卿慢悠悠的吐着葡萄皮,“谁让他有事没事的要跟本督咬文嚼字的,本督文化不高,咬不过他,不过这借刀杀人的事儿倒是很擅长的。”
文化不高还知道借刀杀人……
得,这明明就是小心眼儿发作了呗。
“苏沉欢好歹是静渊侯的世子,督主就怎么确定,有人敢真敢动手了?”,诺儿问道。
施醉卿神秘兮兮一笑,勾起了瑾烟和诺儿的兴趣,却没有回答,这时,西门沉景从拱桥拐了过来,也摇着折扇道:“因为苏沉欢要回静渊侯府,就一定会路过一条乞丐街。”
看见西门沉景来,瑾烟和诺儿都散开了,西门沉景看着瑾烟的背影出了好一会神儿,才将怀里的卷宗掏出来递给施醉卿,“这是按照督主吩咐,从钟阙堂拓来的卷案,只是有些地方,尚且还有谜团。”
施醉卿翻看看了起来,半晌阁了卷宗给西门沉景,西门沉景捻了火星子将卷宗给烧了,施醉卿眯着眼幽幽一笑,道:“想不到这太极国皇室也能有狸猫换太子这一出。”
当年太极国的皇后歌氏凤仪尊容,温良娴淑,极得帝心,但与帝举案齐眉多年却一直无嗣,后来花家的二女儿花意浓进宫为妃,分了歌后一半的宠爱,不久花意浓怀有身孕,帝大喜过望之时,又传出皇后同有身孕,两人先后怀上天家的子嗣,皇帝还曾摆宴款待过文武百官以示自己的喜悦,酒后之余当着文武百官落下话,二人之中,谁先诞下皇子,便立为太子。
后来到了临盆的那一夜,皇帝不在宫中,花意浓生了个皇子,也就是如今太极国的太子厉丹朱,而皇后歌氏,则生了个半人半兽的女儿。
这是太极国皇室的丑闻,当年皇帝知晓后,杀掉了所有知晓这件事的人,所以这件事,天下至今还未知晓,只当年苏直打入太极国宫中的人探知了一些内情,所以记载了一些,但并不全。
钟阙堂卷宗中记载,歌氏生出的孩子刚落地时是正常的,眨眼的功夫却遍身都是蓝色的鱼鳞,于是被视为妖星转世,皇帝回宫后立刻下令处死,而皇后歌氏也被废了后位,发入冷宫,于第二天晚上,失足落下宫河而死。
歌氏一族本是太极国的望族,却因了这件事满门被抄,一夕之间,曾经的世家大族便是血流成河,无一生还。
而花家却因此平步青云,逐渐取代了歌家的位置,花意浓更是被册封为皇贵妃,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只是皇贵妃,皇后这个位置,成为皇帝心中的禁忌,谁也不敢去提另立新后之事。
歌氏祖上清白,并没有什么异族血统,所以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生下一个人鱼女儿,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时太极国的皇帝是想起了历朝历代各种异端之事与亡国联合在一起,生怕太极国的国运因此终结,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处置了。
但自此之后,太极国皇帝的身体却垮了,一心扑在朝政上,无心女色,倒是将让太极国的国力大增,八年前皇贵妃花意浓又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如今太极国皇室的两个子嗣就是皇贵妃膝下的,这太极国的太后,毫无疑问会是花意浓,而花家,更是毫无疑问,会是太极国最为显赫的大家族。
看来,这太极国就要改朝换代了,也难怪花承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长生不老。
“歌氏真的死了?”,施醉卿不由得想到这个问题,看似在问西门沉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西门沉景道:“按理说什么错,但却不是失足落水而死,应当是被贵妃花意浓派人弄死的,当时前去假传圣旨执刑的是如今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常德,但最后不知为何,结果却是个失足落水,那尸体也是半月后才打捞到的,当时已经被宫河里的食人鱼啃得只剩下骨架了。”
“花意浓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歌氏死……”,施醉卿微微眯了眯眼,“她一个人,本事也没有这么大,花家当时,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和势力帮她做成这一切……花士衡?”
“督主猜得没错,根据九宫局近些年的打探,花士衡与花意浓,的确有暧昧私情,那太极国皇帝的老来子,也不知到底是谁的种。”
施醉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人鱼人鱼,可真是有趣了……”
西门沉景眸光一闪,突然笑了笑,道:“说起人鱼,属下倒是这世上有一件罕见之物,能给好端端的人弄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施醉卿抬眼看向西门沉景,西门沉景便道:“属下曾在一本野史中看到一则轶闻,传言说是鲛人挥泪,其泪为珠,鲛珠这传说由来已久,虽是少见,但世间并非是遍地不寻,而一种生活在南极之巅的冰海鱼,传说它落下的泪也如鲛珠一般,却比鲛珠更难得,这种鱼通体便是蓝色的鱼鳞,极其的美丽,能与青丘九尾一较高下,吃了它的眼泪珠子,不管是人是兽,都拥有了潜海的异能,能像鱼一样长久的在水里呼吸。”
“你的意思是歌氏吃了这东西?”
西门沉景却意味深长道:“如果她当真吃了冰海泪珠,便不可能溺死在宫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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