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朱洛醒来的那刻,清晰地感觉到,胸膛之上有略带余温的柔软贴合。
睁眼望去,与那双凤眼对视,能清晰的感觉到眼神之中情绪相当复杂,似乎在纠结某件事,但其中却没有半点杀意。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好像被戳破了心事,李如霜赶紧闪身,像小猫似的蜷缩在被子里。
“呵呵,朕若是不醒,又怎么能体会到软香在怀的感觉?”
朱洛调侃一句,便坐直身体依靠在床头之上,看着李如霜。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如霜被这眼神看懵了,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
“身为朕后宫贵妃,你不应该服侍朕更衣?恩?”朱洛笑着调侃道。
“你……!”
李如霜恨得咬牙切齿,根本没想到,这朱洛这么不要脸,竟还要她亲自更衣。
不过,她倒也知道这是宫中规矩,换了一套素衣之后,便不情不愿的离开床榻,伺候朱洛洗漱更衣。
“狗……,陛下,你为何这么盯着臣妾?”
不用抬头,李如霜便感觉两道灼热的目光,浑身不适的开口问道。
“呵呵,没什么,朕只是很想知道,你此刻作何感想,有没有点后悔?”朱洛笑着道。
“臣妾没有任何后悔。”
李如霜呆在原地,俏脸立刻拉了下来,可还没等继续开口,却被朱洛伸手挑起下巴。
下一刻,她能做的,就只有直视那侵略感十足的眼神。
“朕知道你不情愿,但路是你选的,朕一言九鼎,你也同样不可拒绝。”
朱洛收回眼神,再直起身子那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收拾一下吧,若是想留下别苑之人,都可一并带入宫去,朕这就向满朝文武宣布,封你为妃!”
“多谢陛下!”
李如霜一阵失神,虽然目的达到了,但这刻她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犹豫了下,她再次开口道:“陛下,臣妾还有一事相求,之前陈家的人……”
不等李如霜说完,朱洛却突然抬起手,笑着打断了对方,“朕明白,陈大平虽然被株连九族,不过,他为人不错,不少人倒是幸免,朕已经命人将他们保护起来。”
“不过,国有国法,陈大平一日没有翻案,这些人也只能藏在暗中,永远不可以出现。”
朱洛神情深邃,淡淡开口解释道。
“妾身明白。”李如霜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朱洛的说法。
朱洛静静看着眼前的女人,说实话他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是不愿意被驯服的存在,这次自愿献身恐怕事出有因。
只不过,等她进了深宫之后,那一切都在自己的手眼之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很快便收拾好了一切,再次出现,朱洛已经坐在太和门前,文武百官跪倒一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恭敬的高呼起来。
只不过,低头的瞬间,每个人都神情闪烁,心中浮现起了揣测之意。
原因很简单,今日五位尚书,只来了四人,唯独户部尚书连正诚不在。
这一点就很值得思索了,众所周知这家伙是郑贵妃的人,他不上朝,岂不代表着,郑贵妃与朱洛的斗争,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当即,还不等朱洛吩咐礼部进行册封一事,一道人影便跳了出来。
“陛下,本将有本要奏!”
“哦?姬将军,有何事要说?”朱洛眉头一皱,看着姬成虎问道。
姬成虎也不啰嗦,直接递上一份奏折,当众开口道:“陛下,这密折是昨日由山东送到本将手中,让本将转交给陛下的。”
“这奏折上说,山东总兵高长顺剿匪数日,但昨日粮草中断,疑是户部中饱私囊,破坏剿匪一事,请陛下定夺!”
见朱洛看了奏折也没有反应,姬成虎再次开口道。
“轰!”
群臣攒动,显然都被这番话吓到了。
要知道,山东剿匪事关重大,关系到的可是朝廷的颜面。
如今粮草却中断了,这弥天大罪,谁背负的起?
“那以姬将军的意思,朕应该怎么做?”
朱洛冷笑着看向姬成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不过是郑贵妃的又一次施压,准备卸磨杀驴罢了。
果然,下一秒钟,只见姬成虎冷笑几声,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提议。
“本将以为,户部中饱私囊,耽误了山东战事,只此一事就该斩!”
姬成虎表情傲然,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臣以为姬将军说的不错!”
“堂堂户部官员,竟克扣军需粮草,这分明就是渎职!”
“此人该斩……!”
下一秒钟,郑贵妃一系的官员纷纷出声,表示赞同。
眼前这幕,看的朱洛心中冷笑不已,好一出卸磨杀驴,这是逼得他不得不动连正诚啊!
他现在终于能感觉到,明明是九五之尊,可在朝堂上孤立无援的感觉了。
这事,绝不能忍!
朱洛眼神愈发坚定,随后便把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姬景山、左光斗两人的身上。
意思很明显,他身为一国之尊不好出面,但这两人却可以。
果然,感受到眼神之后,这两人立刻醒悟了过来,同时迈出一步!
“陛下,臣以为连尚书不可斩!”
“不错了,如今朝堂官缺严重,若是斩了一位户部尚书,谁又能补缺?”
姬景山、左光斗果断开口道。
“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官缺严重,难不成就要留一个蛀虫在户部,侵吞国库财产?”
姬成虎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候,有人胆敢忤逆他的意思。
听到这话,姬景山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回怼了起来,“臣不认为连尚书是蛀虫,请姬将军拿出证据,若确实如此的话,臣便向陛下提议,由臣亲自将连尚书捉拿!”
这这这……
姬成虎一怔,气的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可偏偏面对职位比自己低的刑部侍郎,却无可奈何。
没办法,这家伙可是朱洛的人,若是跟他当朝起冲突,那就相当于当朝得罪天子,犯了杀头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