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负有心人,这点小伎俩让很多喜欢作品、喜欢话剧和喜欢演员的观众纷纷了悟,各方捐款不断,数目虽小,力量却大。
好事接二连三,剧组又接到一笔神秘的投资,数额非常可观,一下子解决了燃眉之急。
于光拍巴掌当即替换了那几个不负责任的配角,重新拍摄,连那个投资者的真实身份都忘了追究。
锦初微微蹙眉,她知道全剧组在想什么,一定以为是她在夜上海的金主,艾丽等人小心翼翼的谁都不敢提这件事,虽然感谢那人的及时雨,可是怎么都觉得所谓金主的存在太过有辱于锦初的身份。
锦初无所谓,委托者确实被人包过一夜。
她扶着额头十分惆怅的跟艾丽说:“年少轻狂,那时候为了养活自己和弟弟妹妹卖了身。可是沦落夜上海又觉得满心茫然,无处安身,所以想着不如找个男人长长久久的过下去。”
看着少女妍丽绝色,眉眼中的忧愁让她显得越发的稚嫩年幼,艾丽这才恍然大悟,眼前名声鹊起的作者,是个不足十八岁还未成年的小姑娘。
艾丽顿时疼惜不已,她十六七岁时还在父母身旁撒娇,在校园里挥洒青春。而她一直尊敬的赵老师,却为了一家生计无可奈何的自卖其身。
眼见小姑娘有垂泪的欲望,锦初忍住笑,虎摸她的脑袋,“没事,所有的过去都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经历,既然选择就有能力承担。况且,男人和感情什么的,尝试尝试未尝不可!只有试过了才知道这条路适不适合自己。”她眨眨眼,笑的顽劣,“所以我并没有不快乐!”
这种说法好前卫!
艾丽张张嘴,看着赵先生一脸明媚,忽然觉得自己的悲伤春秋有点傻!
锦初是夜上海小初心的事情,于导的人和几个相处十分亲密的主角都知道,毕竟偶尔她会请假去夜上海串场,而话剧成功的时候于导也请他们到夜上海见识了一把。
“对了锦初,电影里的歌你唱得了,反正也是你写的。”于导拍兴大起,眼瞅着天气十分适合,当即劝着,“这个提议还是你想到的,怎么说也该出头验证一下。”
锦初自然明白于光所谓的提议是何事,其实她是借鉴现代MV的形势,当然胶片太贵,不能随意浪费,所以她提议歌者是以旁观者的身份一边唱一边拉出剧组精彩的片花,在结尾时锦上添花,让所有观影者可以再次欣赏到电影中的某些情节和演员拍摄中突发却逗趣的事件。
这是结尾曲,而主题曲和插曲则不用这么麻烦。
“蓉蓉还没好吗?”她蹙眉细问,“不是说感冒吗?”
“恐怕不止感冒。”于光撇嘴,“话剧捧红了她,不满意现在的身价了。”
“我懂了!”锦初点头。
蓉蓉已经打出名气,谁替换她唱这电影的主题曲都会引起争议,而赵家客是歌曲的创作者,就算唱的不如蓉蓉脍炙人心,也不会让太多人烦感。
“行。”为了电影顺利播出,唱就唱吧!反正这是委托者的本行。
几天拍摄锦初才切实了解到演员的辛苦,幸好她只拍一首曲子,大多为了突出电影和演员采取了侧面或者背影拍摄,正面的寥寥无几。
一天下来,整个人疲倦异常,嗓音都哑了几分。
伴着夕阳,走在回家必经的僻静小巷,望着地面的倒影娉婷前行。
旗袍是最能体现女性优美的衣服,锦初一直很喜欢,委托者的身量渐长,丰盈渐满,腰瘦腿长,看起来十分养眼。
作为宿主她不能时常照镜子欣赏,免得被别人当做自恋狂,现下无人,倒是可以放肆一番。
尽管很累,锦初的心情却很好。
【来了来了。】慕白的声音满是趣味,轻声提醒着。
锦初挑了挑眉,暗问,“谁来了?”
【田学文他爹娘,哈哈,这是不甘心他们儿子被嫌弃,回来找场子来的。】
锦初无趣的撇了下嘴,“这人有这么一对父母也算倒了霉了,人家常说坑爹,他们倒好,坑儿子。”
她转过拐角,正好看到田家夫妻拉着她的左邻右舍,指着她的门口窃窃私语。
五感敏锐就是这点不好,耳清目明,什么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后来找我们儿子去了,我们儿子可没要。你可不知道,她被人包了,白天陪人家,天一黑就被轰回来。”
“你怎么知道?”
“我怕我儿子被骗,跟了她好久呢!包她那人,老的哟,能当她爷了!”
“不是吧!这姑娘挺规矩的,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她那长相,谁能看错!我跟你说……”
七嘴八舌,真是想象力丰富的让锦初都拍手叫精彩。
她慢步而来,颔首跟左邻右舍的大婶们点头致意,那份漫不经心的风情和淡若从容的气质叫所有人闭上了嘴,纷纷脱开田家夫妻紧握的手,悄声回家了。
田家夫妻相视撇撇嘴,田母啐了一声,高声喝着,“有些人不干净,住的地方也不干净,这么臭,臭死了!”
锦初脚步一顿,还真没见过这么找抽的人,她不慌不忙先将小提包丢进院里,方才转身。
这时田父又嚷嚷上了,“大家伙快来看,破鞋、荡-妇,也亏得好意思住在这里,脏了咱们这块地方!要我说呀!把人赶走得了,省的以后连累了谁家的闺女和小伙子不学好不安生。”
周围邻居的门赶紧关紧,平时小姑娘相当和善,听说小玲她奶奶没了,还是她借给小玲的钱办了白事,不管怎么着,也不该针对人家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锦初的基础打的好,虽是平易近人又不会过于接近,免得让人误以为好欺负,偶尔不冒犯底限的情况下,也会帮帮该帮之人。
如今,她转身,眉角一扬,在委托者的容貌艳丽衬托之下说不出的高傲贵气,“辱人者必被人辱!这句话想来你们连听都没听过。你们儿子好不容易挣来的荣耀,快要被你们败光了。”
“你这个贱-货,什么意思?”田母瞬间急了,敢说她儿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