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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千万别去小王村,那里被灾民染上了恶疾,听说是传染会死人的。现在小王村整个村子都被官兵围了准备烧村呢!”
“谢谢这位大兄弟!”武家男人们抱抱拳,不在耽误,往村民指的方向走去。
游医呆的茅屋是平时村子里打猎的猎人半夜歇脚的地方,不算深山,没什么大型野兽,只是树木有些多不太好找。
幸亏村民指了道,武家人并没有耽误多少功夫,只是各个面色疲惫,尤其是田慧兰双拳紧握,咬着唇低头不言不语的赶路。
还是钱氏细心,看着儿媳妇面色青灰,一副绝望的样子,皱皱眉低声安慰着,“别瞎想,小山福大命大,高烧都熬了过来,不会出事的!”
田氏没心情说话,草草的点点头。
钱氏继续劝解,“小山绝对不是恶疾,暖暖离他最近,天天一个庙里待着,暖暖没有被传染上足以说明小山只是普通的寒病,小山之前已经跟着他祖爷爷习武,身子骨子不弱,会好的。”寒病在古代也是会死人的,但是相对于疫病来说,至少有治愈的可能。网
“暖暖福大命大,我们小山比不过!”田氏暗哼了一声,忍不住讥讽了一句。心中对武暖冬越发的痛恨起来,如果不是她,小山又怎么会重病不起,如果不是她,小山又怎么会高烧不止。要是小山真的……真的……她就算是被武家人弄死也要先把武暖冬掐死陪葬。
田慧兰也是急坏了,她不想想,要是武山河真的得了疫病,那整个武家还有谁能幸免于难。
第六章疫
钱氏看了眼田氏没有多说什么,作为婆婆她当然知道自家媳妇对于武家长辈偏心有想法。钱氏是孤女,公婆对她像是对亲生闺女,武家既是她婆家又是娘家,武家的历代家规、武家奉行的精神她都是铭记于心,包括盼女娃的心劲也是半分不差的。她和几个妯娌之间关系向来亲和融洽,加上武暖冬的娘比她小了十岁,生的如花似玉待人温和,她是当了半个闺女看的,自江蓉离世后,对武暖冬更是宠的像是隔代亲,更何况她自己的两个小子最小的也十八了,武暖冬真的是和她头孙一般大,怎么会不疼的多些。
田氏既然嫁到了武家,就该遵从武家的规矩,她自己也是个女子,难道感受不到武家对女子的尊重和重视吗?若是她对此不屑一顾,那么便不配成为武家的媳妇。
田慧兰是县里衙役的独女,从小在县上长大,有些心高气傲的劲头,当初钱氏就不看好田慧兰,无奈于武行侠看对了眼,向来开明的钱氏也便顺从了儿子的心意。
而今她老是针锋相对武暖冬,让钱氏对她再次升起了不满的心思。
小山病了谁都心急,再急也不该把事情怨到一个小娃的身上。
幸好田慧兰不知道婆婆的腹诽,否则非得气吐血不成。她哪里敢怨,不清不楚的说两句还要遭婆婆的白眼,一时间田氏心有戚戚焉,对儿子的担忧和对武暖冬的怨恨压的她直不起腰来。
茅草屋藏在一片松木林里,隐蔽性极强,武夏至和武行舟先一步跑过去在屋外喊着,“请问有人在吗?”
茅草屋有两间,分前院后院,由削尖的竹栅栏拦住,屋前有两个大水缸,地面干干净净铺满了叫不上名的药材,屋外墙壁上挂着腌的萝卜干和一些简单的农具。
一看住在这里的游医便是个整洁会过日子的人。
“我们是来瞧病的,有人吗?”武行舟扒着竹栅栏,脑袋向茅草屋的小门拼命探去。
二伯武天崇看着自家格外跳脱的小儿子,又看了看四弟家小小年纪就稳重的像个大人似的武春息,没辙的叹息一声。两个孩子明明只差半岁,怎么能差距那么大。
“行舟哥,不会没人吧?”武夏至的小脸上染上一抹焦躁,今天一天小妹都昏昏沉沉的,小山也是没有退烧的迹象,武夏至连调皮的力气都没了,看着两个小人儿蔫蔫的,心里跟着沉沉的不开心。
武行舟皱着眉头,看大人们还没赶过来,摞了摞袖口,对比他矮半头的武夏至说:“咱们翻进去看看。”
武夏至和武行舟的个性如出一辙,都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动型,当然完全支持他行舟哥的决定,利落的就要翻栅栏。
“武夏至,停下!”很快靠近的武天德厉吼一声,吓得正迈腿的武夏至差点崴了脚,他颤巍巍的回头,正好看到自家老爹那张黑到底的脸。
武夏至吐吐舌头,老老实实的拽住武行舟的袖子躲到他身后,在武天崇和武天德的怒视下俩人立正站好。
“谁在门外”就在武行舟坚挺着小胸膛拦在弟弟身前,硬扛住爹和四叔眼力攻击苦哈哈的把脸皱成了包子样时,茅草屋里的声音拯救了他,他赶紧搭话,“大伯,我们是来看病的。”
“哦!来了!”打开小门,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身材清癯,一张长脸凭显严肃,可是下巴处撬起的山羊胡又给整个气质带来了温和的转变。衣着很是朴实,要不是浑身带着药香谁都看不出是郎中的身份。
男子一双精目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年岁最大却精神奕奕的武老爷子,略微惊讶道:“老人家面色红润、精神气爽,难得难得,一看就是平素善于保养之人!”
“哪里,先生谬赞!”武老爷子抱拳爽朗一笑,因心中担忧孙女和曾孙的身体,舍去那些客套,开口直奔主题,“听闻山下乡亲赞誉先生医术了得,这不,老朽带着孙女和曾孙特意前来治病,还请先生替我的两个孩子看看。”
武天德和武天辛抱过武暖冬和武山河上前,郑文见那个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子脸烧的红红的,便知他情况最为严重,二话没说先是翻看了下武山河的眼皮,又细细把脉,“这孩子烧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