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以贺南为首,最小的那个离十八岁生日还有两个月,按理她们属于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相应的责任。
可惜当年米锦初自尽,委托者坠楼,年迈的锦老爷子耗尽心力也没能找出这父女两离奇死亡的原因,所以她们五人才能够逍遥自在的逃过法律制裁。
卫生间事件到底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锦初并不在乎,以暴制暴的事情她做过太多,摩拳擦掌的等着她们之后的招数。但何嘉惠不行,她是正经八百的应考生,五人组时不时挑衅的行为终是会影响她的学习进度。
锦初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天天陪在这姑娘的身旁同出同进,两个人倒成了闺蜜好友。
现在一班已经知道有外班的五个女生欺负本班的同学,当然是团结一心一致对外,连老师就是想要抓住书呆子班的人单独行动都成了难事。
去卫生间总是三五成行,不管男女,倒是让五人组气恨了眼,特么的,男生起什么哄,她们又不能去男卫生间捣乱,这帮贱人书呆子!
锦初从不在乎她们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五人在过去的学校嚣张惯了,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尤其是……她抬眼看向遮住窗外夕阳的少年,此刻学校图书馆安安静静的,一班留校自习的同学组团到小卖部买零食,另外两个女生忽然尿急去了卫生间,没想到居然让董子敖找到了机会。
她仰眸露出娇美清纯的小脸,甜甜一笑,眸光中尽是纯真,“你有什么事吗?”
“你……你不认识我了?”董子敖娇娇羞羞的问,鼓足勇气,一张粉白脸涨的通红。
锦初茫然的摇摇头,“咱们认识吗?”
少年双眸尽显失落,连支在脑顶的呆毛都耷拉下来了,“你不记得我了,那天……那天是你救了我!”
锦初眼眸一闪,眼前的少年果然容貌瑞丽可爱,眸光黯然时,似乎连天空都阴暗了,可惜在软萌的面孔也顶不上一副小人心肠。
“我帮过好多人,没关系的,你不用特意来道谢!”大事化小的摇摇头,她笑眯眯的继续说:“如果没什么事我要看书了。”
董子敖失落至极,挠挠脑袋,像是给自己鼓劲般深呼两口气,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羞涩提醒着:“其实咱们在奥数选拔赛上也见过,你忘了!”
锦初抿抿唇,放下书,侧过身歪头静静的看向他。
面对这张精致清纯的小脸、深邃却清澈的黑眸,少年腾地红了肌肤薄透的面颊,倔强的不肯先一步扭过头。
两双眼睛对视着彼此,像两个稚气的孩子,噗嗤一声,红润的唇瓣溢出了笑,眉眼弯弯煞是动人。
董子敖看呆了眼,久久不曾把目光移开。
锦初故作羞涩的颔首垂眸,长长的睫毛如扇般遮住美好的双眸,更显得脸庞小而秀美。
“我……我能和你交个朋友吗?”董子敖咽咽口水,终于在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时神魂归位,把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不是朋友吗?”她默默一笑,在他发亮的眼眸下,叹口气的撇了下嘴,“好像还真不是!”
顿时少年哭笑不得,“你好皮!”随之他看向门外,有些失落的抿了抿唇,“你同学回来了,我……我下次能来找你吗?”
“可以呀!”她乖巧的点头,温柔一笑,捧起书本拒绝了继续闲聊下去。
其实少年慕色很正常,两人之间原本就是冲动暧昧大于爱情,但是凡事总不能拿爱的够不够深作为借口,爱是一回事,担当又是另一回事,董子敖的懦弱让一个女孩因他受到无法弥补的伤害,从而陷入人生的危机,这已经跟背不背叛毫无关系,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良知的缺失。
董子敖满脸愉悦,脚步轻快的走出了图书馆,锦初眸色深深望着他,哪儿还有半分的单纯小美好,尽现晦涩。
当贺南察觉到董子敖的不对劲时,为时已晚,她从没见过董子敖这么有胆量的敢反抗她的命令,偷偷摸摸给一个女生买饮料、带零食,还在下课时刻意等在校门口,只为跟她道个再见。
贺南心中痛苦不已,但跟痛苦比,更多的是被人背叛和欺骗的愤怒。
虽然他们的誓言过去了十几年,但她牢牢记在心底,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男朋友。
因为小的时候,董子敖明明说过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人,否则她怎么会宁愿留级也心心念念的跟他上同一所高中,这么多年来,哪次他受欺负,不是她带人去替他找回场子。
一个是忘恩负义的负心汉,一个是下贱无耻的小三!
羞恼和嫉妒的火焰腾腾往贺南的脑子里冲,让她恨不得立刻撕碎了那个叫米锦初的女生,让他们比她还要痛苦千百倍。
失去冷静的人往往比魔鬼还可怕,终于在京举办的奥数大赛结束,米锦初获得全国第一名的时候,贺南在学校的角落里逮到了董子敖。
董子敖粉透的脸蛋有一瞬的犹疑,抱住书包护在胸前,警惕的看向她。
贺南心中暗恨,脸上却挂着一抹痞痞的笑,单臂支在墙头往他脸上暧昧的吹着热气,“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吗?”
“没有!”董子敖咬咬嘴唇,垂眸遮住心虚。
这些日子他以为贺南不在纠缠他了,心底虽然有一点失落,也是因为她是他一路成长以来唯一的伙伴,但更多的却是高兴和轻松。从小到大贺南的性格都特别的强势,哪怕是他跟小朋友红一红脸,她都非要冲上去把人狠揍一顿,害的他周围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且他父母本来不富裕,每次贺南手头紧了,又想要在她小跟班面前冲老大,都会找他借钱,说是借,却没有一次还的。上一回要不是有米锦初出手相救,他报奥数比赛的钱就被她拿走了。所以很多时候,他是能避开就避开,谁想到今天又被她堵住了。
他嘟嘟嘴,不甘心的说:“我……我的奖金还没下来,而且这笔钱有用处,不能借给你!”
“草泥马!谁特么管你借钱呀!”贺南破口大骂,转眼一想觉得不对,狐疑的逼问,“你那钱要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