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内。
即墨京昭端着一盘做工精致的糕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沾着一些没擦干净的面粉,身后跟着几名丫鬟。
她面带笑意,径直走向宗政冬青的书房。
拐过几个假山,绕过几个阁楼之后,终于来到了宗政冬青办公的地方。
即墨京星正要进去,就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
「书房重地,闲人勿进。」
门口的两个侍卫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说话的语气也是一丝不苟,就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一般,随着主人的号令实施行动。
即墨京星微微有些失落,垫着脚尖往门里面望去,隐约看到了宗政冬青的影子。
她急忙将手里的糕点举起来,隔着老远的距离喊道。
「夫君,这是星儿刚做好的糕点,你有空的时候尝一尝。」
现在的即墨京星可谓是放飞自我了,不再跟之前一般唯唯诺诺,说个话都不敢。
自从那次跟即墨京云撕破脸之后,即墨京星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不怕任何人的为难,脸皮反而越变越厚。
即使在二皇子府过的不是很好,却仍旧很努力的提升自己在宗政冬青心里的位置。
就算府里的人都看不起她,可她仍旧是二皇子府里唯一的女人。
因为之前的那些个通房丫鬟或者是妾什么的,都已经被她暗地里以各种方式处理掉了。
宗政冬青也是知晓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由着即墨京星折腾他的后院。
那些个女人他早就玩腻了,正想着怎么处理呢,即墨京星就自己帮他解决了,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人家嘞。
再说,要怪罪也没有罪名,即墨京星身后站着的是将军府。
即使她只是府上的一个庶女,不受即墨北和宗政泽兰的待见,可是却抹不掉她是将军府血脉的事实。
而且最开始,宗政冬青就发现了两姐妹之间的猫腻。
从大婚那日起,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娶的人是即墨京星,而不是被即墨京云冒充的将军府四小姐。
本来那一日,他作为皇子,是可以悔婚的,也可以告御状,说将军府意图骗婚。
可是在最后关头,他忍住了,因为他发现,即墨京星这个女人比起即墨京云来更有意思,也更让人有探索的欲望。
即墨京云的小把戏他早已经摸透了,可是即墨京星的却没有。
而且,即墨京星还能时不时拿出新的点子哄他开心,在他被琐事缠绕的时候,也能第一时间替他解决。
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妻啊。
就是有一点,即墨京星这女人比较粘人,这点刚开始的时候,宗政冬青觉得很是新鲜,但是时间一久,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不知道即墨京星是从哪里学的那些个勾人的手段,简直把宗政冬青拿捏的死死的。
不仅是在生活上,更是在闺房里。
那种史无前例的大胆行径,让宗政冬青是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每每回想起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总是一股热血就会涌上鼻头。
吓的宗政冬青一个大男人这几日一直躲着即墨京星,还得时不时嘱咐身边的人,时刻盯着夫人的动静。
要是发现了即墨京星,必须在第一时间进行拦截,坚决不让她靠近自己一步。
不是怕她,而是怕他见到即墨京星后,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然后一顿瞎折腾,又是几天下不来床。
到时候,府里的管家又要管后厨要一些补肾壮阳的玩意儿来让他喝了。
那简直太恐怖了有木有,宗政冬青只要想到这些,后背就是一阵发毛,总觉得现在他正被某个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宗政冬青抬头一看,果然,就看到了即墨京星那张熟悉的脸。
他想要转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可是那女人又说话了。
「夫君,星儿刚刚做好的糕点,手指都烫伤了,你都不准备尝一尝的吗」
话语里带着几丝软糯与可怜,听的宗政冬青忍不住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好。
他搓了搓鼻子,声音有些虚。
「星儿啊,快快快进来,站在门口作甚,那两根柱子,是没长眼睛吗还不快放本皇子的星儿过来。」
门口的侍卫:「……」
他们觉得好无语啊,明明是二皇子让他们拦着即墨京星的。
说是放夫人进去,就打断他们两个的腿,现在这情况,他们是该放人呢还是该放人呢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这主子,也忒不靠谱了一点,为了一个女人,说变卦就变卦,把他们当猴耍。
二人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齐齐躬身行礼,退到了一边。
「夫人请进。」
「算你们识相,我不跟你们计较。」
哼了一声,即墨京星扭着腰从外面走了进去。
将碟子放在宗政冬青办公的桌上,掐了一块糕点送到了他的嘴边,示意他吃下去。
「夫君,来张嘴,尝尝星儿给你做的爱心糕点。」
看着那一碟子黑成煤块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宗政冬青陷入了真正的无语之中。
这也忒夸张了一点,好歹是糕点啊,咋就成了这个德行。
不是他嫌弃,而是,这玩意儿看着就能毒死人,更别说吃下去了。
也不知道,今日他若是吃了这一碟子,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夫君,你怎么不吃啊,是嫌弃星儿做的不好看还是嫌弃星儿人老珠黄……」
行吧,死就死吧,谁叫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女人。
宗政冬青心一横,闭上眼睛,一口吞了下去。
宗政冬青:「……」
这味道,这坚硬程度,确定不是石头吗他差点被噎死好吗。
还没等宗政冬青这一块吞进肚子里,紧接着下一块又到了嘴边。
「夫君,快吃啊,发什么呆。」
「星儿啊,为夫想喝口水,那个,稍微有点干。」
即墨京星里面端起一旁的茶盏就凑了过去,亲自喂他喝水。
本来想借着喝水的功夫找点事情转移即墨京星的注意力,可是没想到,即墨京星的执着程度可见一斑。
硬是举着一碟糕点一脸委屈的望着他,看的宗政冬青心又是一软。
又默默的咽了口口水,乖乖的张开了嘴巴,任由那块看起来黑成煤块的糕点进了他的嘴巴里。
宗政冬青:「……」
这块比刚才那块还硬,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就像是许多年没有洗过的餐具,上面布满油污,然后……
「呕……」
这般想着,宗政冬青终于忍不住了,脑袋一歪,朝着一旁就开始猛吐。
身子一抽一抽的,如同潮水一般的呕吐物从他的喉咙里不断涌出,喷洒在地面上。
一团团黑色的不明物体在地面形成一个诡异的形状,而宗政冬青还在继续呕吐,几乎要把整个身子都要掏空了。
即墨京星看的心疼,想要拍
拍他的肩膀,给他舒缓一下,却被宗政冬青躲了过去。
无奈,她只好叫人来收拾残局。
这满屋子充斥着的味道,简直要熏死个人,再不处理,她就要真的走不出这个房间的门了。
一刻钟后。
宗政冬青重新收拾完,换了一身一副,又泡了了澡,才把一声的味道给洗去。
重新站在书房门口,宗政冬青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这个书房现在都让他有了心理阴影了,还有带给他阴影的那个人。
在门口徘徊了半晌,宗政冬青终是没有再进去。
而是转头看向门口的两个侍卫,悠悠开口。
「今日做的不错,去刑房领板子吧,一人板,不打完不许吃饭。」
侍卫:「……」
这是站着也中枪啊,他们原以为今天的惩罚能躲得过去,这没想到,就在他们自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惩罚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了。
没有一点点防备,惩罚就这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带着宗政冬青的不爽和威压。
「是,属下这就去。」
两个侍卫迅速跑开,身后跟有狗追着他们似的,跑的那叫一个快,估计最好的战马都跑不赢两人的速度。
随后,宗政冬青朝着一个方向喊了一句,一个穿着黑衣劲装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神不知鬼不觉,竟然连一丝动静都未带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男子面无表情的站着,浑身透露出来的只有冰冷和杀意。
这样的暗卫有十人,个个武功高强,只会听他的命令行事,不会有任何的反抗之意,时他最放心的心腹。
这是只属于宗政冬青一个人的暗卫,也是隐藏最深的,保护他生命的最后一层屏障。
若不是有这些人的存在,他恐怕都死了八百回了。
「皇兄那边怎么样了」
宗政冬青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别人或许以为他是担心自个儿的大哥安慰,或者是关心他的生活。
只有暗卫才知道,压根就不是那回事。
宗政冬青最关心的,是宗政将离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方式死,以什么姿势死。
暗卫冰冷如机器般的声音响了起来,阐述着那边的动静。
「这几日,大皇子府突然带回了一个女子,身娇体弱,脑袋还不好使,名字叫静照,不过,不怎么受除了大皇子以外其他人的待见。」
「哦还有这回事本皇子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宗政将离也会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面,倒是稀奇。」
宗政冬青摸着下巴,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