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虚心受教的样子,深受皇甫嵩厚望,对他再没有嫌弃之意。
张峰从皇甫嵩军营中走了出来,一阵清风吹来,让他感到格外温和,还是外面的空气好,长期待在里面,早晚憋出内伤,这也更加坚定了张峰去南匈奴的决心,因为他要飞得更高,看的更远,留在中原腹地,早晚要给闷坏。
黄巾之乱马上要结束了,接下来只有等下一次大乱开启,中原腹地才会格局突变,也不知道董卓还有没有这个能耐。
次日。
皇甫嵩亲率大军于长龙滩对峙,两边摆开阵脚,皇甫嵩向左手边的张峰道:“贤侄,典韦可否借用一番!”
张峰连忙拱手道:“大人这不是折煞晚辈嘛,我这便吩咐典韦出战。”
皇甫嵩笑了一声,道:“孺子可教也。”
“传典韦!”
典韦提着双戟,大步迈进,来到点将台前,高声喝道:“主公,俺的双戟早已饥渴难耐了。”
得了,这家伙跟着张峰久了,说话也越来越前卫。
皇甫嵩笑眯眯道:“此就是斩杀卜已、张宝的典韦?”
张峰答道:“正是!”
“来人,樽酒一杯,我要给壮士壮胆。”
皇甫嵩吩咐道。
不多时,一名亲兵端着一壶老酒上来,皇甫嵩亲自给樽酒一杯,又端起来送到典韦面前。
“壮士饮酒一杯,定能马到成功!”
见有酒喝,典韦那还会客气,笑道:“如此多谢大人赐酒!”
典韦抬手正欲去接酒杯,一声轻咳响起。
“咳!”
典韦连忙又缩回大手,这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别看典韦体壮声响,但是只要张峰一咳嗽,立马变得束手束脚,因为他可不想饿肚子。
皇甫嵩怪异的看了一眼张峰,好家伙,这么不给面子是不是。
张峰起身笑道:“大人,区区一个张燕,有何道哉,让这黑鬼喝了这樽酒,岂不是浪费。”
张峰又对典韦道:“这酒余温尚存,给你一樽酒的时间,若不能斩了张燕,罚你半年不能饮酒!”
“贤侄,这……”
皇甫嵩没有想到,张峰会出此损招,不过也不好干涉,毕竟典韦是他的部将。
典韦拱手道:“大人稍后,俺这便去剁了张燕,这樽酒,俺喝定了。”
“来人,牵马!”
“驾!”
典韦提起双戟,直接杀入阵中,根本不跟张燕废话,迎着张燕的面门就去。
张燕正值纳闷,今日这贼厮怎么不叫阵了,突然眼前寒芒一闪,典韦的戟刃已经贴面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张燕毕竟盘踞一方,打家劫舍的事没少干,大小也历经了上百场战争,这临阵变通的应变能力还是有的。
张燕飞身躲过,可是谁知,典韦另一支大戟又从侧面杀来,这下再无躲闪的可能。
“砰!”
张燕慌乱的架起三叉戟,想要抵住典韦,可是终究慢了半分,还没等三叉戟竖起来,典韦的玄铁戟已经从他张燕脖颈划过。
“咚!”
张燕的躯体无力摔落下马,头颅被典韦像拎小鸡一样。
“狗贼,你这狗头,好成为爷爷的下酒菜!”
“驾!”
典韦策马而回,他可不想输了半年的酒水。
皇甫嵩压根没有想到,典韦会如此勇猛,一招之内,便斩杀了张燕这贼子,简直匪夷所思,想想出战之前,张峰对典韦下的死命令,看来张峰这个贤侄,内心不简单呀!
“大人,快下令发起进攻!”
张峰从旁提醒道。
贼军主将已死,正是大举进攻的好时候,皇甫嵩由于震惊过度,所以一时忘记了。
“进攻!”
“进攻!”
皇甫嵩高声吼道。
战鼓暴起,号角连天,中军大阵的汉家儿郎,开始随着振奋人心的鼓乐声,向贼军发出猛烈的进攻。
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汉军向黄巾贼寇冲去,一个比一个跑的快,一个比一个凶。
看着如潮水急射而出汉军,就已经注定了黄巾贼寇的命运。
“都给我闪开,别挡我的道!”
典韦左推右闪,这才冲到点将台前,连忙端起那樽酒,入手还有余温,高兴的吼道:“主公,这酒还没有凉,这酒还没有凉!”
皇甫嵩笑道:“壮士快饮下此酒!”
“谢大人!”
典韦又瞄了一眼张峰,见他点了点头,连忙一口而尽,心里乐上了天。
大军激进,跟随张燕结营在黄巾贼寇已经溃不成军,张峰连忙吩咐道:“这酒也喝了,就别傻站在这里,快去杀敌。”
“诺!”
当下典韦又提起玄铁双戟,杀入战场,如一尊杀神,无可匹敌。
追杀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长龙滩万余黄巾如笼中之鸟,左扑右跳,皆没有逃出皇甫嵩的天罗地网,最终全军覆没,斩首六千余众,活捉五千人。
是夜,皇甫嵩犒赏三军。
中军营帐内,皇甫嵩举起手中大碗,高呼道:“诸位,今日大胜,全仰仗三军用命,我以水代酒,敬各位一杯,待杀了张角这个贼首之后,我再亲自给各位敬酒。”
“干!”
皇甫嵩一饮而尽,别有一番豪气云天。
营内的诸将也纷纷举起大碗,咕噜咕噜的吞下去,哪怕是水,大家也喝的津津有味,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啥事都好。
被黄巾军吊打了这些日子,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闷气,今日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越骑校尉大难不死,又被从黄巾军中救了出来,抬手对着皇甫嵩感激道:“末将得遇大人救命之恩,万死难谢。”
皇甫嵩乐呵呵道:“诸位都是汉家好儿郎,岂能见死不救。”
“仲卿贤侄,今日大胜,你所率领的酸枣军斩获颇丰,特别是那典韦和一个白袍小将,不如唤进营来,让诸位将军见识一番。”
张峰心里咯噔一下,鬼知道这皇甫嵩老头又唱的什么戏。
“我怕这两人不识礼数,让各位将军见笑,还是算了吧!”
皇甫嵩笑道:“大家都是行伍出身,哪有什么繁文缛节,快请上来!”
“来人,去传典韦和那白袍小将……”
“贤侄,那白袍小将哪里人士?”
张峰连忙回道:“常山真定人,赵云,字子龙。”
“去传典韦和赵云进营!”
不一会儿,两人联袂而入,皇甫嵩细细打量了一番,不错,的确有猛将之风。
“给两位壮士上酒!”
“诸位,我们一起给两位壮士敬酒。”
在皇甫嵩的吆喝下,所有人都举起大碗,向着两人道:“请!”
典韦和赵云回了一礼,端起大碗,仰天长望,也是一饮而尽。
“咦?这酒怎么像水?主公,这到底怎么回事,阵前打赌,俺可没有输呀!”
典韦喝完之后,嚷声吼道。
张峰脸色一顿,榆木疙瘩,这本来就是水。
典韦又向赵云询问道:“子龙,你的可是酒?”
典韦还真怕张峰克扣他半年的酒水。
张峰起身没好气道:“真他娘的给老子丢人,如今贼寇未灭,军中不得饮酒,我们都喝的水,你难道特殊是不是?滚出去,滚出去。”
“诺!”
典韦摸了摸大脑门,憨厚的笑了一声,又走了出去,嘴上还在小声嘀咕道:“这水有什么好喝的,没劲!”
张峰连忙给皇甫嵩赔礼道:“让大人见笑了,乡野之人,上不了台面。”
皇甫嵩一笑而过,大伙东家长西家短,又闲扯了一会,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