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义对于张峰来说,比天高,比地厚,特别是亲情,不管历史上对张邈的评价如何,但是,对于张峰来说,他就是自己的老爹(便宜的老爹),这份亲情谁都不能破坏。
“军师,速去传典韦、赵云进营议事。”
“诺!”
李积连忙亲自去寻这两人,真的是时不我待,眼看就要拉开逐鹿大漠的大门,没想到,这个时候白波军会倾巢出动,更重要的是董卓也掺合进来了。
“主公,让末将领白马义从先行回晋阳。”
不多时,赵云、典韦二人急匆匆的奔了进来,赵云率先开口道。
白马义从马儿健壮速度快,若是要回晋阳,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张峰顿声道:“子龙,我知你忠义无双,但是,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交由你去办,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待张峰把话说完,李积才疾步而入,抬头看了看典韦和赵云,面有愧色,这才四十来岁,已经跑不过这些精神小伙了。
赵云疑惑的看了一眼张峰,眼下晋阳受困,没有什么比救援晋阳更重要了。
“出兵大漠,直捣西部鲜卑老巢清莲川。”
典韦瞬时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出兵清莲川,主公想干嘛?自己的老巢不要了?
赵云也是一惊一乍的看着张峰。
只有李积拍手鼓掌道:“秒,秒!”
“子龙所部皆是骑兵,利于奔袭,如今趁着西部鲜卑大乱之际,正是突然出兵袭击的大好时机,若是一举攻破清莲川,主公治下又多了大半个并州土地的草原,以后征战天下,再也不愁没有战马。“
一旁的典韦说道:“军师就是偏心,俺部下的重甲骑兵也不是纸糊的,子龙去的,俺也去的。”
典韦随即拱手对着张峰道:“主公,俺典韦请战清莲川。”
“胡闹!”
张峰呵斥道:“典韦,这个时候不是抢功劳,而是逼不得已,重甲骑兵虽利,可一日能行军最多一百多里,此去清莲川八百多里,等你走过去,鲜卑人早就喘过气来了,去干嘛?送死嘛?”
“主公……”
典韦委屈的应了一声。
张峰话锋一转,厉声喝道:“你他娘的真以为老子六亲不认是不是,你们都去攻打清莲川,晋阳还救不救,典韦,老子给你说,即刻去整顿兵马,留满宠带领一千步兵将士驻守石门关,其他人火速赶回晋阳,限期三日内赶到,不然老子先抽你十马鞭。“
看着张峰的一脸怒容,典韦这才会醒过来,晋阳还被围困着呀!不由大骂自己真是一个混蛋。
“典韦领命!”
典韦立马闪身而出,随即便听从营外响起了他雷鸣般的催促声。
“军师,子龙此去清莲川一切都是未知,只能烦你一道前往,以实际情况选择作战,记住,保护弟兄们的生命,若是万不得已,就撤回石门关。”
不是张峰对赵云不放心,以赵云的智力和统帅,再加上无双的武力,怕是放眼整个鲜卑族,也没人能出其左右。
但是赵云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心存仁慈,杀伐不决,张峰怕他会陷入鲜卑人温柔的陷阱中,所以才让李积随同出兵,这样一来,胜算会更大。
李积沉声道:“如今也只能如此,只是抽调走子龙和白旗军之后,主公手中可用之兵少之又少了。”
“这一点军师不必担忧,吕布虽勇,但我亦有办法对付他,事不宜迟,大家分头行动吧!”
李积、赵云两人抱拳道:“遵命!”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于这操蛋的事,张峰真想立马组建一支刺杀队,现在就去把董胖子这个死肥猪弄死。
可是现实却只能无声的咒骂几句,过过嘴瘾罢了。
张峰当即让李元挑了两匹好马,自己跨上踢雪乌骓马,两人也不跟随典韦大军行动,径直往晋阳赶回。
……
晋阳城。
州牧府,李秀宁早已舍了女儿装,换成一身戎装,正召集窦茂和几个黑旗军将校议事。
“大夫人,郭太的一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怕是就要准备攻城了,还请大夫人早做准备!”
窦茂忧心忡忡道。
李秀宁又何尝不想出城迎敌,只是这城中的害群之马已经明目张胆的行动了,她怕自己一旦领兵出城,立马便有人冲击州牧府,抢夺城门。
要杀要留,李秀宁真的拿不准主意,就连张邈一时半会也不敢下结论,毕竟这些士家还没有反叛,现在动手,难免会激起民愤,到时候再有人煽风点火,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李元回来了嘛?”
窦茂摇了摇头,人才走三天,可能刚刚才到石门关呢,说不准还没见着主公,哪有那么快就回来。
“等不及了!”
李秀宁暗下决心之后,大声吩咐道:“窦茂,你领五百精兵,去将赵家、王家、韩家三大世家的主要宗族人员全部请到城西大营,就说是商议军事,任何人不得借口逃脱,违背者,以通敌者论处。”
“诺!”
窦茂连忙起身去操办此事,一点也不敢马虎。
李秀宁又对着一名校尉吩咐道:“郑校尉,你带领五百刀斧手晓喻全城,晋阳城封城三日,任何人不得外出,发现一人外出,全家下罪。”
“遵命!”
“赵都统,你带领乡士,多备滚石和圆木,靠近城墙附近的房屋一律拆除,以免贼军用火攻。”
“得令!”
“其余将士速回军营,衣甲不离身,兵刃不离手,随时准备出城迎敌。”
“诺!”
危机关头,李秀宁超凡的统帅意识显露了出来,不愧是历史上少有的巾帼将军,遇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午后,城西军营。
赵家、王家、韩家的所有男人全部被送了过来,在一片叫骂和指责声中,窦茂耳朵都快爆炸了,几度拔出腰间佩剑,想要将这两百来号人,统统处死。
“放我们回去,把我们叫到军营来,又没有一个主事的人,你们想干嘛?”
“完了,完了,这是当官的想要逃跑,意图谋财害命!”
“滥杀无辜呀!你们要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各式各样的叫骂声此起披伏,更有甚者,还意图冲撞守门的侍卫,准备逃跑。
“大夫人到!”
就在窦茂沉不住气快要发狂的时候,李秀宁终于来了,身旁跟着一队黑甲军护卫。
“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先说。”
李秀宁郑声道。
可是她一个女流之声,如何压得住这伙大老爷们的叫喊,还有几个自认为不可一世的主,指着李秀宁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干嘛?让州牧大人出来给我们解释清楚,无端把我们抓起来,你们想干嘛?”
“就是,你一介女流之辈,岂容你对我们放肆,放我们回去,不然后果很严重。”
看着这些人如此嚣张跋扈,李秀宁侧身对身后的黑甲军使了一下眼色,顿时校场上响起了齐刷刷的拔刀声。
“铮!”
五十柄锋利的钢刀竖立而起,寒光闪闪,顿时这群人便哑口无言了。
“再有乱言者,以通敌罪诛之。”
李秀宁大声道:“第一,请你们过来是商议军事,不是抓你们过来,第二,我受夫君所托,统御太原郡,不遵从号令者,我当不会心慈手软。”
“来人,上笔墨。”
倏儿,有几名士卒抬着桌案走了过来,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
李秀宁开口道:“你们三姓家族各房主事的人出来,给你们的家人写信,每家每户出一百家丁协助守城。”
让赵家、王家、韩家调配家丁协助,无非是想来个先礼后兵,削弱他们的势力,以免添乱。不过这里面的大户足有三十多家,真让他们私下密谋起事,瞬间可以集结三四千人,足够让人头疼。
可是这三家家主对张峰既为情义,也不是傻子,岂会甘愿听从,一个个都踌躇不前。
“窦茂,你来监督他们,不写的,一律按照通敌者乱刀砍死,没收家产,妻儿老小沦为奴隶,送往朔方边塞。”
“遵命!”
竟然大夫人都发话了,窦茂自然不会再有所顾虑了,正好看谁不顺眼,一刀宰了,免得心烦。
“你,过来先写!”
窦茂指着一个刚刚吵得最凶的人,喝道。
“什么,不写,那就是想要造反了,拖下去,一刀斩了。”
这人哪里说不写,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正欲回答,两名黑甲军已经挺刀而来,拖着他就往外面走。
这人瞬间吓得尿裤子了,别看他们平时叫唤的厉害,真要遇到事了,一个个胆小如鼠。
“我写,我写!”
眼看自己就要刀斧加身,这人终于喊了出来,哭爹喊娘道:“我写,我写!”
窦茂冷哼道:“可惜晚了。”
“杀了他!”
“啊……”
就在众目睽睽下,凄惨的叫嘶声中,一颗人头已经滚落在地,顿时将剩下的人吓破了胆。
“下一个,谁来写!”
窦茂刚把话说出口,下面的人立马坐不住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抢了上前,急声道:“我来,我来。”
还别说,这杀人立威之后,效果一下变好了。全部乖乖的来写了,无一例外。
李秀宁得了这些人的书笔保证书后,安排人手挨个去提调家丁,组建了一支预备营,准备随意出兵。
至于这些家族管事的人,仍旧被关押在城西大营,寸步不得离开,至于伙食还是有的,饿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