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站住阵脚之后,身后的西凉精兵瞬间突击而上,守住了城头一角,迎接大部队攻上城楼。
而另一边,李傕和吕布的破敌之策却还没来得及展开。
“贼娘养的,快,快将强弩架好!”
”射呀……”
“你他娘的能不能射稳一点,这么大的面,都射不中,老子要你何用!”
李傕喋喋不休的怒声骂道。
“报!启禀将军,魏续将军他……”
吕布闻言一顿,急声问道:“快说,魏续将军怎么了?”
小校惊慌的回答道:“魏续将军已然战死,敌将马腾、庞德已然占据城头东角,已经有数百敌军攻了上来,弟兄们守不住啦!”
“啊!”
李傕、吕布两人同时大惊失色,怎会如此之快,该死的张峰小儿。
吕布仰天长啸道:“狗贼连番杀我爱将,吾必杀之。”
不待李傕阻拦,吕布已然高举方天画戟,对着自己的亲兵道:“儿郎们,随本将军去斩了马腾、庞德,为魏续报仇!”
“报仇!”
“杀呀!”
吕布已经接近疯狂边缘,什么高官厚禄,什么美女豪宅,都他娘的是浮云,此时此刻,他只有仇恨,若不是张峰,这会儿他何至于此。
吕布疾步而入,举起方天画戟,直接砸向庞德后背。
“庞德,小心!”
眼见戟刃离庞德后背不足十公分,一旁的马腾侧身挥刀拦了过来,架住了吕布的雷霆万钧的一击。
庞德后背一凉,连忙挥刀砍翻面前的几名董军,又挺刀奋然向前,与马腾两人合力抵挡吕布。
“鼠辈!受死吧!”
吕布怒声高呼,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蛟龙一般,不断吞噬着一切,横戟而过,已经有不下十个西凉精兵丧命。
看着无敌的吕布已然压住攻势,张峰终于停下了鼓锤,一脸正色道:“黄老将军,攻城!”
“末将领命!”
黄忠策马一跃,高声吼道:“出击!”
足足四千白旗军轻骑同时高声响应,高举手中的武器,随着黄忠踏马飞驰。
看着局势越发混乱,李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好不容易勾住了一辆攻城车,非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攻城车拉倒。
可是,下一秒李傕却傻眼后悔了。
狂暴的马蹄声铺天盖地而来,那辆斜倒的攻城车直直的躺在护城河上,如同一条大道,直通城门洞口。
当先一员猛将手持虎头大刀,已然跃过护城河,后面的骑兵正源源不断的尾随其后。
“吱!吱!”
嘈杂的喊杀声中,李傕蓦然听见开城门的声音,神色大变,惊叫的吼道:“快,快去人马,死守城门口。”
“将军,来不及了,敌军的死士已然占据了城门口,千斤闸已然开启了。”
“什么……”
李傕两眼一黑,差点晕倒,急声呼道:“快,快从西门撤走!快……”
李傕在亲兵的护卫下,疾步下了城楼,然后纵马往西门跑去。
“轰!”
城门大开,黄忠策马涌入城内,随即对城内的董军开始清剿,宝刀不老,刀刀见血,正是黄忠此时真实的写照。
一刀一个,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人一骑,如同千军万马,杀的城内的董军丢盔弃甲。
片刻之余,黄忠已然将东门的残敌肃清,只剩下吕布这最后的困兽。
吕布披头散发的左右抡戟,如同一个疯子一般,见人就杀,并州军杀,自己人也杀了不少。
“还有谁?”
吕布挺戟长吼道,双眼血光大作,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孤狼,无奈与不甘。
“吕布!”
张峰踏足登上城楼,冷漠无情的喝道。
“小贼,你终于上来送死了!哈哈……”
吕布看见张峰出现,异常亢奋的狂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多了几分凄凉!
“你杀不了我!”
张峰又上前了一步,指着身旁的黑甲护卫道:“看见他们手中的强弓了嘛?只要你敢扬戟,他们立马便会送你上西天。”
“你……”
吕布扬起了血迹斑斑的头颅,傲然无比道:“就这些破铜烂铁,岂能伤我?”
“张峰小儿,可敢与我再战一次,本将军要让世人知道,这天下,没人能战胜我吕布,没有……”
张峰摇了摇头,叹道:“你错了,这天下能战胜你的人太多,太多!眼下有已有一人,你就不是他的对手!”
“谁?”
吕布急声吼道:“是谁?他在哪里?快让他出来送死!”
张峰伸手一指,直直的指向吕布,郑声道:“就是你自己,试问一下,你战胜自己了嘛?”
“哈哈……”
吕布不由长笑了起来,说道:“胡说八道,我就是我,何须战胜自己!”
“真是这样?”
张峰淡然道:“敢问吕布将军,你的路在何方?”
“路在何方……”
吕布被张峰这一问,顿时卡住了咽喉,是呀!路在何方呢?
“将军本是世之少有的无双战将,可是自始至终,却没有走对路,造成现在无路可走!”
“那丁原与你有父子之情,你为了贪图权贵,竟然将他一戟刺死,试问将军,背信弃义之路,又有几人能走到终点?”
吕布摇头晃脑道:“本将军没有错,那丁原一味只图自己享乐,全然没有将本将军放在眼里,杀他又有何错!”
张峰冷哼了一声,叹道:“将军难道不知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么直白的道理。”
“你……”
吕布再次怒声骂道:“小贼,你是在嘲笑本将军连一条狗都不如嘛?”
“非也!非也!”
张峰郑重其事道:“即便丁原不容于你,你可以舍弃他,自投董卓,为何无端要杀他邀功?还不是心理作祟,意图在董卓面前摇尾乞怜罢了!”
“将军扪心自问一下,董卓待你,比之李儒、李肃几何?”
吕布失望的答道:“远远不如!”
“那又比之牛辅、李傕、张济等武将呢?”
吕布更加失望的回道:“依旧不如!”
张峰顿声道:“说句将军不爱听的话,将军还真的不如董卓太师府的一条狗,他那狗崽子出去,外人连皮毛都不敢碰一下,可是将军已然身背万古骂名!”
“我……”
吕布再次语顿,张峰所言甚是,话丑理正,这些日子,他还真的过的不太顺心,除了虚无缥缈的职位之外,什么都没有,上一次受伤回洛阳之时,他从董卓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屑,没有半点怜惜之情。
若不是凉州事变,董卓或许不会再启用他,这种挥之则去,招之则来的日子,吕布真的厌烦了,可是却无能改变,一步错,步步错。
吕布叹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