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唯涛不说话,也一直守着。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放了,放了……别再打电话来烦我。"他叫嚣着,显然心情不好,然后气愤的挂断了电话。
终于按耐不住的走到了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上官赞的面前偿。
"跟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梁唯涛说。
上官赞抬头,白了他一眼没反应。
梁唯涛有些生气,蹲下身子揪着上官赞的领结。
"是不是要我再说一次,嗯……"
"请你们安静一点儿,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病人需要休息,要打架或是要吵架出去吵。"护士有些不耐烦了,这两个大男人长得帅气,看打扮也是斯文人,可是偏偏就脾气暴躁的不得了不得了,一句话不对劲儿就开战,简直比女人都小气,女人大不了就是开撕动动嘴皮子什么的,可是这两个大男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打打,还真放他们在医院,打得断手断脚可以不用拨120急救电话,直接就可以推进手术室了,省时省力吗?
果然,护士的话还真奏了效,梁唯涛果真安静了不够,挨着上官赞的位置坐了下来。
护士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重症监护室里面昏睡的女人,有那么一丝尴尬,这怎么看也是情敌和情敌在一起吧!难怪一言不合就干架。
摇了摇头,她转身向护士站走去。
安静,无比的安静,非常的安静,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
一个垂手不已脸上尽显懊恼之色,一个面色黯然无丝毫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唯涛受不了,握紧了拳,一拳垂在了凳子上,发出铿的一声。
"她……真的是清纯!"他问,声音低了很多,甚至有那么一分嘶哑。
"……"上官赞这才抬头看着一旁的梁唯涛。
没错,刚刚,他真的想掐死眼前的梁唯涛,可是掐死了,打死了过后呢,小哑就能醒了吗?
"梁唯涛……"这一次,上官赞竟然说了话,而且叫着的还是梁唯涛的名字。
梁唯涛听到上官赞喊自己的名字,猛地抬起了头对视着上官赞的眼。
"如果现在有一把刀在我的手上,我绝对会捅死你。"
"她好不容易才忘了过往的痛的,我好不容易才让她忘了。"上官赞支着自个儿的额头,满脸苦涩。
梁唯涛长叹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穿的是黑色的连衣裙,举手投足间都是无比优雅美艳。"梁唯涛笑了笑,想起了第一次见严清纯的情景。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人很漂亮,想要征服。"
"第一次握着她的手,我就起了要得到她的心思,我曾经那么疯狂的追求着她,不过,在她眼里我也只是一时兴起。"
"后来,我对父亲说想要娶她,却被送出了国,就失去了她的消息。"
"回国后,却让我得知她的死讯,那时候我想着怎么又是你,你上官赞除了坏我的好事,还害得我心爱的女人就此香消玉殒了。"
"然后,我找人查了起来,在黑市里面无意间听到了几个日本人的谈话,然后从他们的手上找到了光盘。"
"当看到那些画面时,和听到她绝望的叫喊时,后来,我就更想解决了你!"
"凑巧这次大哥想来和你谈合作,而我,凑巧使了点儿手段,当然,我并不是为了想要和你谈合作,我想要的是让你付出代价,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段段话说的有气无力。
上官赞看着他,又看了看监护室里的小哑,没有开口,转身走了。
梁唯涛跟在他的身后也出了这重症监护室的门,医院楼下,他靠在那棵榆树下,看着眼前的梁唯涛。
"把明津放了吧!你不是冲我来的嘛!"他说,紧盯着梁唯涛。
"还有,小哑,不,是清清以前的那些视频,我希望你毁了它。"
"不然,我剁了你的手。"说完,他离开了那看着的榆树,走开了。
只留下梁唯涛一个人静静地待在那棵榆树下,他的脸上都是被揍后留下的淤青,路灯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的,有那么一分深深的孤寂。
***
冷少誉和萧伶葵再一次来医院的时候,上官赞的面色依然很是不好,大概是每天熬夜在医院的缘故,自从小哑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上官赞每天几乎都会待在床边,有时候会讲讲自己的心里话,有时候会给她读一读故事本,有时候会给她放着些轻音乐。
可是床上的女子仍旧昏睡着,一动不动,可是,甚至连医院的医生也说不出她何时会醒来。
就这么一个月过去了,梁唯涛自从小哑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还道了歉说了声抱歉。
而上官赞,并没有理喻,他没有一拳打死梁唯涛已经够给他留情面了,难道还要他大锣大鼓的送他离开。
上官老爷子来过,看见躺在床上了的未来儿媳妇儿,差一点失去平衡昏倒,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跑出门就脑溢血了。
当然,上官赞有些事情瞒着老爷子。
冷柔薇和季晨来过一次也只是在病房外看着,最后劝了上官赞一句要保重身体。
明津几乎每隔就好就会来一次,总是待在病房外面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再怎么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然,等人醒来的时候你撑不住了,她怎么办?"冷少誉是这样劝着的。
"……"上官赞没有回答。
***
时间仍旧一天天的再过,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六个月……
就在冷柔薇肚子里的孩子快要降临这个世上的时候,别人都成双成对了,而他还在静静地等待着女子的苏醒。
天际和北京梁氏的融资上市也谈拢了,自从小哑出事过后他没有了心情管理公司,于是这个企划是上官云重新和梁唯烈谈的。
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所有人的生活都回归了正途,很幸福。
而他,却依旧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幸福醒来。
医院外面的紫荆花开了,他依照以往养成的习惯打开了那扇窗,微风吹进了屋子,是花香,和着浅浅的紫色的花瓣,落到了蓝色的被套上,她黑色的发上也落下了几片。
他微微一笑,轻轻的拿下了她发上的几片浅浅的花瓣。
"医院外面的紫荆花又开了,小哑,你什么时候才会醒!"他苦涩一笑,8个月,她昏迷已经整整8个月了,差不多快一年了,什么时候,她才会醒。
想接她出院,可是害怕家里的医疗设施跟不上医院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想要喝口水,杯子里却已经没有了,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水壶里准备倒上一杯,可是却很不幸的水壶仍旧没有,他皱眉,将杯子放到了桌上,拿着水壶向楼层供应热水的地方走去。
病房里静静地,屋外的清风仍旧吹着,一片紫荆花瓣轻轻的落到了床上女子的唇上,微微蠕动,女子的长睫轻颤,微微颤动了两下,晶莹的眸子忽然就这么睁了起来。
无垢晶莹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迷惘,她穿着蓝色的病号服,掀开被子,下了床,视线落到了窗外的那棵紫荆花树上,微微疑惑的撇着头,可是却仍旧想不起一丝一毫,疑惑的摇了摇头。
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了开来,然后,砰的一声水壶落地的声音惊到了窗边站着的女子,她转过身,疑惑的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一步,一步,又一步的向上官赞的面前走去。
他紧盯着走进自己的女子,一瞬间欣喜若狂,想要冲上前将她紧拥入怀,可是又害怕吓到她,只能静静地待在原地,看着,就这么看着。
后来,女子的步子停了,视线看了看地上被摔碎的热水壶,疑惑。
伸出纤细的右手食指,指着眼前的上官赞轻声问着。
"你是?"她的眼里存了疑惑,轻声问着。
诧异,上官赞睁大了眼看着她,失忆了……
见上官赞久不回答,她微微有些失落,轻叹了口气。
正要转身的时候却听到上官赞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你丈夫……"他说。
果然,他的这三个字让女子一阵微愕,抬眸,紧盯着眼前的男子,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是却看到了他眼底无比坚定的深情,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疼。
她紧咬着唇,纤指又指着自己的胸口问了一句。
"我是?"
"我妻子!"他冲口而出。
然后,两人对视着笑了,那笑发自内心的甜……
上官赞不禁感谢上天!
真好,她醒了,真好,这一次再也不用被那些惨痛的记忆折磨了。
真好,这一次,他会用一辈子宠着她,爱着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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