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小仙已经得知余豪那边出了点问题。
说起这件事，就要说到几天前了。
——
三天前。
余豪很郁闷，本来起了个大早，准备看先生的直播。
但没想到，这时候却来了生意！
儒果是一般的客户，他可能就打发别人去接待了，但这个客户虽然不经常在他这里挑货，可每次出手，都是大笔的订单！
看在钱的面子上，余豪恋恋不舍的出了家门，驾车直奔约好的酒店。
来到酒店后，余豪按着每次约好的房间号上了顶层。
推开房门，屋里正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旁边还有个年轻男子。
看到老者，余豪认识，正是他的客户！
但看到旁边的男人，他却皱起了眉头，随手关上房门走了过去……
他直白的笑着埋怨道:“李老爷子，这次怎么带了个外人来。咱们这种生意，贸然带外人来，可不和规矩吧。”
老者笑了笑，指着男子说道:“别见怪，他不算是外人，这是我侄子。不过嘛，也是圈里的古玩鉴定。”
听到这，余豪那肉鼓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裂开嘴角笑道，“怎么着，李老爷子。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信不过我了？我哪次给了你假货吗?要是有，你拿过来，钱退给你，东西我当面砸了。”
老者连忙摆手解释，“不是那意思，只不过这次要的东西有点特别，我这老眼昏花怕看不斟酌。年轻人嘛，比我眼神好。”
余豪面色不改，一张弥勒佛一样的圆脸笑容更深了，只不过认识的人都知道，这胖子面善心黑，笑的越深越是危险……
找了个沙发坐下，笑道：“那行，说吧，这次您要什么，瓷器，金玉，还是铠？”
老者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凑近些说道：“都不是……这次，我想要个软片子。有吗?”
余豪一愣，他手里确实有些字画，但都是些不入流的近代货色。
最早的，也只是清朝的。
以李老爷子的要求来看，绝对看不上。
想到这，他就打算拒绝。
但话到嘴边，他却忽然想起之前帮先生“收着”的那张百鸟朝凤图……
说实话，以那张图的分量，想出手绝没那么简单，这李家耳朵还真灵……
先生除了多年的老人之外，在圈子里不显山不漏水。
明面上，余豪也不过是个消息格外灵通的古玩爱好者。
这新入库的东西，要是能被漏出去，那必定是圈里那些人给推荐过来的。
也就是说。
若是李老爷子想要，那就绝对吃得下！
越想越觉得可以，干是他拿捏了下尺寸，慢悠悠的说道;“您别说，手里还真有……不过不是我的，是朋友的。”
老者听后，立即来了兴趣！
朋友嘛，这说法就对路子！
“哦！没关系，等你朋友什么时候有空，你把那张画拿来，不过是什么画，我想先听听。”
余豪笑着避开老者的问话，说道;“老爷子，干这个的规矩，咱都懂。您也算半个圈里人……东西嘛，等换手的时候您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了。至于交易，我不过手，那位和您谈。我呢，就安心当个中间人。”
看着余豪自信的眼神，老者信了一半，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而这时一边的男子，走过来笑道;“认识一下，在圈里都叫我李半张。到时候，我算给您长眼的，可别见怪。您放心，只要落款和神髓都对，我绝不说假话。”
“呦呵，李半张。我还真不信，谁能只看见半张就知道真假的”
余豪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说道“那李老爷子，说定了。到时我带他来，您可别当他是外人。”
——
之后余豪就立刻联系了还在墓里逃命的林小仙。
这次去，就是要见面商谈的。
不多时，林小仙便来到了海淀区的一家酒店。
按照约定好的房间号，上了顶层。
走进房间，只见房间里已经坐着三个人。
一个是胖胖的笑的一脸随和的余豪，另外一老一少，应该就是他口中的李家人。
见林小仙进来，余豪笑着站起身，招呼林小仙进来坐下，同时介绍道；“李老爷子，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朋友，也是画主。”
“林放先生，这是李老爷子，圈里的老人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尽量别玩老一套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余豪意有所指的介绍。
林小仙微笑着和老者握了握手，随后在余豪旁边坐同时仔细打量着两人。
老者慈眉善目，看上去很祥和，一旁年轻的一直保持着微笑的风度。
但林小仙不会真以为两人都是正经来买古玩的，能被余豪说成圈里老人的，必然都有这一行的门道。
古玩这一行，玩的就是捡漏打眼，说到底就是你骗我，我骗你。
很少有九进十出的正经商人。
况且，余豪进门就等于给了他提示，也给另外两一人点名了，别玩虚的。
想到这，林小仙不急着开口了。
看来他这次是负责扮演一个目光短浅的……
而恰巧，老者先开口了，笑着说道；“林放小兄弟，初次见面。也不知道在哪高就啊？是做什么的？那副软片子，是祖传的啊，还是淘来的？”
林小仙还没接话，余豪忽然抢先说道；“李老爷子，这不和规矩吧。圈里都知道，问物不问道。况且我也说了，都是自己人，尽量别玩老一套。您说是吧。”
听到这，林小仙转头看了余豪一眼，同时笑着说道；“李老，咱们也别说别的了。既然他放心把您推荐给我，那就是互相都信得过。咱们也别说别的，还是先看东西吧。”
老者笑了笑，摆手说道：“好好，先看东西。倒是我多问了。”
余豪给了林小仙眼神，随后就开始神游天外。
林小仙背过身去，转手拿出一幅画筒，打开后将画轴取出来，双手端平。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别见怪，人老了眼神不妤。这次就让我侄子帮我上眼了。”
随后，老者给了那个青年一个示意的眼神。
那个青年，笑着走过来，说道：“林小仙先生，别介意。鄙人李儒家，叫我李半张也行。只要您的东西对，我绝对不往假了说。来，您放下，我上手吧。”
说着，李儒家让林小仙将画轴放在桌上。
这是古玩圈里的规矩，瓷器和软片子一类的古玩，不易保存。
稍有触碰，可能就会出现破损。
所以两家过手的时候，都是你放下，我再拿。
不会以手传物拿起画轴，李儒家双手端平在众人眼前，一点点往后卷，随着画轴打开，上面栩栩儒生的百鸟朝风，展现在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