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漠砸碎了一面镜子，被教导主任请到了办公室喝茶。
“同学，不用紧张，”兔形主任当真泡了一杯满是不明物体的茶放在了柏漠面前，而后翻开了一本厚厚的账单，“这面镜子是建校初始便在摆在那里的，每一条框架的纹路都请了当时最有名的工匠雕刻，镜面也……”
柏漠看了眼办公室里的钟，快上课了，不由打断他，“老师，可以直接说多少钱的。”
“这不是怕你紧张么，”主任扯着巨型门牙温和一笑，“这面镜子挺贵的，九千五百七十二亿。”
柏漠想了下自己在这里两兜空空啥也没有的状态，觉得就算后面的零全抹掉他也赔不起这玩意。
之前冲动什么呢！赔不起了吧！！
双方陷入了无声的僵持里。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一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柏漠看过去，发现对方正是给自己上课的老师。
“查尔芬恩，放我的学生去上课。”
兔子把嘴里的蘑菇嚼得嘎嘎作响，“别急啊克比思老师，这位同学把厕所的镜子打坏了，我正在教育他。”
“那也不能耽误上课。”
查尔芬恩把柏漠没碰的茶拿了回来，自顾自地喝着，“行，下课后给我再送过来。再见，克比思。”
卷个屁啊，傻呗。
兔眼倒映在水面，泛起浅淡的红色。
柏漠被带着走出办公室，离开前他看了眼时间，又看看克比思淡然的模样，便也放下心，跟在他的身后。
迈开的第二步他便踏入了班级，柏漠来不及说什么，迅速到位置上坐好，上课铃刚好在此时响起。
克比思拿着粉笔又开始讲课。
柏漠借着看黑板的功夫仔细观察了下这位老师，对方虽然随身携带着教案，但在上课时间却从来没翻过，堆叠纸张从侧面看也不像没写过的样子。
他提心吊胆，边目光严肃地注意着黑板上的知识点，边开着小差，理现有的线索。
克比思看上去比较古板，对待教学态度严谨，对下面的学生要求也极高。
太差劲和不认真都会被拧断脖子。
那自己或许可以当个天才，从克比思这里入手，不知道他对成绩好又努力的学生会不会有点优待。
“柏漠，”克比思的声音突然响起，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点了点，“回答一下这道题。”
柏漠站起来，飞速扫了眼题目，在他会的范围以内。
只简单思考了下，柏漠便说出了解题方法，附带一双仍旧渴求知识的眼睛，力致让自己表现得聪明还他妈努力，争取迷糊死克比思。
克比思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送了他一只虫子，柏漠认真握着笔，申请下课吃，对方同意了。
整整一堂课，柏漠积极举手回答问题，赢得了十几只小虫子和克比思越来越赞扬的眼神，代价是死了几个借机懈怠不听课的同学。
下课铃声响起，柏漠想起自己摔的那面镜子，觉得手疼。
比他喜欢的限量版Riiiiich跑车还贵。
克比思准时放下粉笔，走向柏漠的位置，后者头皮一麻，迅速在本子上写了个和上节课内容相关的衍生公式，在克比思到来时举起来问他。
“老师，这个公式可以用到刚才那道题吗？”
查尔芬恩已经站到了教室门口，双手插兜望向这里，红色的眼眸看了眼柏漠，又看向克比思。
克比思盯着公式看了半晌，问道：“怎么推导的？”
见他没有要带自己走的意思，柏漠松了口气，慢吞吞地开始画草图，还没画完，便听上方的人说道，“我明白了。”
当初被龚青嘲笑后怒学一整个周末才琢磨透彻的柏漠：“……”
查尔芬恩走了进来，避开了地上聚积的血液。
看到了行动的巨额债务，柏漠试图挣扎，“老师，其实我还……”
克比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丢给站在后方的查尔芬恩，兔子先生动作优雅地将其接住，把卡放在门牙中间刷了一下，“刚刚好。”
克比思回过头纠正，“明明还剩五百。”
“……小气鬼。”
想贪污被揭穿，查尔芬恩再次用卡刷了下自己的门牙，转进去五百，心情郁闷地走了。
柏漠受宠若惊。
克比思将工资卡放回来，继续看向柏漠，“继续说。”
柏漠决定走感恩路线，刚准备伸手抹眼睛便见克比思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
他中规中矩地举了个题型特例，去问克比思，深入交流了下对这类知识点的看法。
最后，克比思用力拍了下柏漠的肩膀，“你很有潜力，我决定推举你去参加今年的文学素养大赛。”
柏漠看了眼草纸上的数学题，实在没看出来这哪里体现了自己的文学素养。
“好的，老师。”他从善如流道。
下一节依然是克比思的课，柏漠积极表现，成功拿下了这位曾多次拧断自己脖子的人。
课间的时候，只剩五百的克比思还说中午请他吃饭。
身无分文的柏漠欣然同意。
表现了整整四节课，柏漠脑子里的知识库存都快被掏空了，当下课铃声响起后，他狠狠松了口气。
当一个努力的天才怎么这么累？
克比思意犹未尽地拿起教案，示意柏漠和自己一起走。
为防止对方又和自己交流学术，柏漠先一步开口，“谢谢老师。”
克比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没怎么在意，“那并不重要……”
柏漠直觉他下一句又要聊学习，飞速道，“老师有好多钱，不像我，一点都没有。”
这是他以前冲浪时学到的说话方式，既强调前者又强调后者，还挺有用的。
当时还有评论说，聊天的时候如果说这种话，对方一定会停下先前的话题。【注1】
克比思夹着教案，脚步不停，“我在学校里工作了很多年，工资是攒下来的。”
柏漠夸他，“老师你真厉害，不像我……”
[谁教他这样讲话的？笑死我了。]
[你清醒点，对方啃断过你的脖子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低个头怎么了？]
[只有我好奇到底攒了多久才有九千多亿的吗？]
[如果一年一块钱，也就九千多亿年吧，还行。]
[算得很好，不要算了。]
——
注1：
评论原话：这话很……对方绝对会放下一切话题 [点击查看全部评论]
（以上省略无数换行）
过来给你一脑袋。
完全没有点全部的柏漠发出惊叹且没见过世面的声音：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