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朦朦胧胧的睁开双眼,一室的幽暗,我努力的辨认着眼前的房间里一切,很可惜,没有一点印象。我心里暗想这里是个陌生的房间,然后撑起睡得有点腰酸背痛的身体,往窗户走过去,希望外面的景物能勾起我的记忆。窗帘被我拉开,室外的阳光倾泻而入,没有准备的我,眼睛聚然眯起,过了几秒我才慢慢睁大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
真美啊!我脑海疯狂的搜索着形容我眼前景色的词语,繁花似锦,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美不胜收……,不对,眼前的分明就是一幅油画,红色的古堡,绿色的柏树,棕色的小路,中央还有一个大花坛,距离有点远,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花。但是我很肯定,这是个陌生的地方。我低头闭上眼睛,认真的回想我醒来之前事情。
我叫梁悠,26岁,是一名幼儿园老师,和我老公秦浩东结婚一年多了,还没有小孩。我记得5月1号我们来到M国自由行,5月6号的飞机回国。我在机场的洗手间里面遇袭,浑浑噩噩的不知怎么来到这里。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我面前,很有礼貌的对我微笑点头,“小姐,需要用餐吗?还是先洗澡?”被她这样一问,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确有种怪味,当然还有肚子空空的感觉。但是我更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点,勉强还以微笑,“能告诉我,我现在在哪里?”中年女人仿佛没听到我的话,继续问刚才那个我没回答的问题,“你需要用餐还是洗澡?”
我的暴脾气噌的一声就上来了,我加大的语气和声调,“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中年女人仍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如果你不需要用餐的话,我会四小时后再过来。”
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好吧,离开这个房间,看看外面的环境,或许还可以找到出路。“先洗澡,再用餐吧!”我妥协的说到。
中年女人没有说话,但是麻利地把我带到浴室,并为我准备一套崭新的衣服以及内衣。温暖的水流冲洗着我每一寸肌肤,人也感觉精神多了,我闭上眼睛让自己放松,希望以下要面对的事情不是太糟糕。
离开浴室,中年女人把我带离房间。我跟着她一起走过一个旋转楼梯,往楼下走去。我打量一下房子的布局,面积很大,装修极致奢华,欧洲风格,简约又时尚,像是有钱人的大庄园。
我们去到一楼的侧厅,这里是一个餐厅,餐桌上已经预先放好了六样中餐,中年女人为我盛饭。我也顾不上担心饭菜是否有毒,食相是否优雅,就狼吞虎咽起来。一碗饭吃完,中年女人问我还需不需要添饭,我说还要。当我一边吃着第二碗饭的时候,我想,我是饿了多久才会这样呢?
于是我转头问中年女人“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中年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5月8号”。
我心中一震,我从6号到8号,已经和我老公失联了48小时了!我放下收中的饭碗,对中年女人说“能给我打个电话吗?”我老公一定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中年女人见我已经停下了碗筷,吩咐厨房的菲佣收拾餐桌上的餐具和食物,并且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菲佣为我奉上一杯红茶,我哪里还有心情慢慢品尝,但是真的很渴,我一口气喝了。迫不及待的追问一直不理我的女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你们绑.架我对吗?”中年女人一言不发地立在一旁,我估计她是不打算理我了。
我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往大门的方向疾步走去,我倒想看看这个老女人能把我怎么办!
在我还来不及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大门被人推开,我惊愕地抬头看去,一个高大魁梧的身躯屹立在大门的正中,门后的光晕模糊了我的视线,使我一下子忘记反应,呆立在原地。
男人看到我反应到是很快,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拖回大厅的沙发上,然后施施然坐在我的旁边。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定定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东方人,年龄30以上,浓眉大眼,眼神凌厉,算得上英俊,如果忽略了额头上的疤痕的话。皮肤黝黑,个头高大,目测有1米8。
在我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毫不保留的打量我,而且也是一言不发。我受不了这种气氛,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可以给答案我的人,我又一次开口问到“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然后不徐不疾的喝了口菲佣奉上的红茶,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当然了,也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了,他们都没有回答我的意思,我就自己去找答案吧。我是个行动派,想到就要去做,所以又一次快步走向门口,但是还没走出三步,我的手被人牢牢的抓住。
男人拖着我的手,将我拉往楼梯的方向走,我不明就里,大声的询问“干嘛?”,男人还是不理我,粗鲁地牵扯着我往楼上走。我一边挣扎着,一边脚下不由自主地随他走到三楼。
三楼有四间房间,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露台,当我还没看清楚周围环境的情况下,男人用指纹解锁其中一个房门,随手一甩将我推进房里,我整个人没站稳,狠狠地和地毯来了个拥抱。
我心中一团怒火滚滚而来,眼睛不甘示弱的回瞪这个始作俑者。但是,当事人却毫不在意,悠然地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慢慢地点燃一根雪茄,含着一抹是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说到“想走?”
我强撑起酸痛的身体,从地毯上爬起来,愤怒的大声对他咆哮到“废话!我一没钱,二没貌,三没才,你是不是眼神不好,绑错人啦?”
男人听了,不怒反笑,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想知道,离开这里,你的下一站是去哪里吗?”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男人放下他的二郎腿,倾身向前,继续吞云吐雾地说“把我伺候好的话,你也许还有出路,否则……就是……死路。”
我死死地盯着这个威胁我的男人,无法判断他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实,但是若眼神能化成刀的话,必定能让他感受什么叫千刀万剐。
“不信?”男人视乎能洞悉我的心思,他放下手中的雪茄,迈开长腿走到沙发对面的书桌前,滴滴哒哒的敲打了几下桌上的电脑,然后把电脑的屏幕转向我的方向。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极其华丽的大厅,大厅的正中是一个旋转的大舞台,舞台四周围坐着一群男人,白人居多,有少数的黑人和黄种人。舞台上一个男主持人正用流利的美语,口若悬河地介绍着身边的一位东方女孩。我发现这个女孩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可是眼神呆滞,穿着一套红色性感内衣,木讷地配合着主持人做出一些羞耻的动作。
舞台下的男人倒是异常兴奋,主持人还没介绍完毕,叫价声就始起彼落,最后一个看上去将近三百斤的白人胖子成功拍走。而这个女孩的命运估计要用悲惨来形容。
看到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一个人贩子机构啊!还是自产自销呢。
我身上的血液仿似突然凝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遍布全身,看向男人的眼神也带着浓浓的惧意。男人也回看了我一眼,悠然的踱步到我面前,开口到“还想走吗?梁悠。”
我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心中更加感到害怕,难道他们知道我一切资料,他们又会不会加害我的老公和亲人呢?“你到底想怎样?”我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男人用右手抬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脸,“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来这里?”
“为什么?”我瞪大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男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脸,邪魅一笑,“因为你是那批女孩中,我~看~上~的。”
我心中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难道还要对他说谢谢吗?我突然灵机一动,希望这个切入点能对他凑效。“先生,你是中国人吗?”
男人估计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问,愣了一下,随之像明白了什么,呵呵直笑,“想和我打亲情牌?来这里打。”然后把我拉进客厅的后面。
这是一间卧室,很大很豪华,黑白灰的搭配倒是不错。男人走到2米的大床边坐下,对我招手“过来,伺候我。”
我呆在卧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盘旋着有什么法子能说服这个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