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楼的门前,张哥把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并将送我到大厅,便看见Wilson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
张哥有些尴尬的看着Wilson,自责的说到,“刚才梁老师淋雨了,是我没照顾好她。”
Wilson没有回话,眼睛盯着从头到尾都湿透的我,然后摆摆手,示意张哥先离开。
我被他这样看着十分的不自在,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开Wilson的眼光,我背过身去“我先上楼洗个澡。”
Wilson也没有回答,却突然走到我的身后,一把扯下张哥的外套扔到地上,腾空将我抱起,一步一步朝着楼上走去。
从他抱我的力度中,隐约感觉到他触势待发的怒气,我虽不知道,哪里得罪这位爷了,但也不敢多发一言,任由他抱着。
Wilson将我带进他的房间,我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回我的房间就可以啦!”
“闭嘴!”那语气生硬且装满怒火,一路走进浴室。
浴室中,Wilson打开按摩浴池的水阀,将水温调高,对傻站在一旁的我下达命令“赶紧洗!脏死了!”
嫌我脏还抱我?可是现在的我,哪敢这样惹恼他呀!我只能默默的点着头。
Wilson转身准备出去,我却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我没有衣服。”为了避免上次那样的场面,我还特意补充一句“让女佣给我送来就好了。”
“嘭”的一声,回应我的是重重的关门声。他这是听见,还是没听见?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将自己浸泡在温水之中,刚才一直发抖的身体才得以缓解。当一个人真正放松下来,才会知道到自己到底有多累。昨夜的失眠,今早的训练,中午的奔波,全部汇聚成疲乏军团,成功将我击倒。仰卧在舒适的按摩池中,我慢慢的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来多久,我只感到冷,越来越冷,犹如堕入一个冰窟窿里,卷缩着身体都无法使我好受一些,最是难受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神的召唤“梁悠,梁悠”,可是我根本无力回应。
一只大手将我从“冰窟窿”里解救出来,贴进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浑浑噩噩、颠颠簸簸之中将我带到无比柔软的世界,那里有阵阵呼呼而来的暖风,在吹拂着我的头发;那里有神轻声细语的呢喃,在唤醒着我的神经;但是我真的太累了,听不清神、也记不住神和我说了什么,只依稀感应到,神赐予我的一吻……
微风轻吹,调皮的秀发随风撩拨着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这里既带着熟悉又透出陌生,好像是Wilson的房间。我立刻侧头看向床上的另一边,果然是Wilson那副俊俏的睡颜放大地呈现在我的眼中。
我的心惊吓得突突的跳着,转回头,看着天花板,脑中不停地回想着,可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再次侧头看向Wilson,希望能从他的脸上得到提示,可我却有新的发现:睡着的Wilson真的好看,像极了《沉睡的维纳斯》当中的维纳斯,动作一样、表情一样、甚至那副安然的神态都如出一辙,当然啰,除了他是个男人,穿着一条内裤,盖着一张薄毯之外。
正当我看得如痴如醉之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怪叫,惊扰到了“睡美人”。“睡美人”眼睛就如盛开的莲花,在我面前徐徐绽放开,和我静静的对视着,良久我们都没有说话。
Wilson像是想起什么,猛然翻身过去,伸手探向我的额头。我没有动弹,又或者说无力动弹,任由他在我额头、脸蛋上的抚摸。“还没退下来,饿了吧?”
这是在对我说吗?我发烧了吗?
我也将手探向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些烫,但是又好像没有。
没有得到我回应的Wilson,有些恼火了,一下子跳下床,穿着那条小内裤就在我面前晃悠着,走到门前的对讲机说到:送两份早餐到我房间里来。说完,才走进浴室。
看着浴室的门,我依稀记起昨晚在浴室里的情景,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裙,摸摸已经干透的头发,难道这一切都是Wilson的杰作?也就是说,他不止把我看光光了,还摸光光了?
你丫的!我是该是揍他一顿好呢?还是要谢谢他呢?纠结死了。
Wilson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我坐在床上愣愣的样子,“能下床去洗漱吗?”
我木然的点着头,没有说话,随着动作轻轻的跨下床……
“烧糊涂了?连话都不会讲了?”可恶的Wilson又开启了对我的嘲讽。
我转过头,用尽力气去回瞪他一眼,“你才糊涂呢!”声音干涩而嘶哑,如同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一般,连自己都暗暗吓了一跳。
浴室里,就像上次一样,Wilson把洗漱的杯具、毛巾叠放在洗手台前,那水杯也装满着水,牙刷上挤上了牙膏,我的心又因此变得柔软了几分。
看着镜中人,烧得有些红润的脸,烧得有些发干的嘴唇,以及无神且疲倦的眼睛,真有种林黛玉的柔弱,可是却没有“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美态。我还有心思拿自己开玩笑,看来是比昨晚好很多了,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对着镜子傻笑。
洗漱完,一路拐进客厅,我的肚子又开始作乱了,咕咕的叫着。管家见到我出来,热情的迎上来,搀扶着我问到“好点了吗?饿坏了吧!来,吃点东西先吧。”
我坐到Wilson的对面沙发,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好几种早餐,我正想把Wilson面前的鸡肉三文治拿过来,一只大手便将它移开,还顺带把那碗看着都让人失胃口的白粥推向我。
我是一个喜欢吃肉的“食肉兽”,你让我吃白粥?Wilson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呀!我立马就不乐意了,苦着脸,别过头。
管家是个心细如尘的人,他是深知我的喜好的,他察看着我的脸色,“梁老师,你还没退烧,多吃点稀粥,容易消化,对肠胃也好。”然后用满载期待的眼神,将粥捧到我的面前。
哎,对于一个处处关怀自己的老人,你还能说啥呢?
我即使不太情愿,但还是顺从地接过管家手中的白粥,一勺一勺的喝着。
等我喝光碗里的白粥的时候,Wilson居然大发善心,赏了我两块鸡肉三文治,本来我想说两句感谢的说话的,可是Wilson那张毒嘴先比我发声,“吃这么多的肉,也没见你把肉长出来。”
我咬着三文治的嘴顿时停住了,人也呆了。神马意思?是嫌弃我浪费粮食?
我眼中刹那间就燃烧起一团怒火,虽然耗费了不少体能,可是效果却奇差。在Wilson看来,现在的我只能算是一只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