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那三个晚上的记忆犹如铺天盖地的潮水,向我奔腾而来。像受到电击一般,我急促的与Wilson拉开一段距离,满目戒备的看向他。
“不愿意?”Wilson看到我的反应这么大,不禁冷笑了两声,讽刺道,“呵呵,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说着,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风衣,站了起来走向门口的方向。
我知道如果再不挽留他,Wilson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走出这个门口,日后恐怕也再没有机会见到他。我立马爬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赶在Wilson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等等。”我挡在门前,张开双臂,仰视着这个高大、俊朗又带着邪恶的男人,后面的话卡着喉咙里就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觉得,我会和你停在这里耗费多少时间?”Wilson低头审视着我的错综复杂的表情,一派淡然的说到。
“不是,我……我那个……三个晚上的……我……”我急得几乎想哭,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但意识里我想提醒Wilson,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又或者是我这样的女人不配去侍候他。
“我不介意。”Wilson的声音不大,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可我就是感到一股冰凉的冷意。
是呀!有什么好介意的呢?他以前不是也和David经常交换女人吗?女人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玩具,正因为没得到而好奇的玩具罢了。
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止住了;差点渐渐融化的心,冷硬了。我低下头,再一次告诉自己没有人在乎你的感受,你唯一的用处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别想太多。
“好,我答应,一个星期。”别人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呢?我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了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Wilson低着头看着我,很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这样的局面,不知从何时起,次数竟越来越多。
沉默终究被Wilson的半句话揭开了面纱,菱角分明的唇瓣吐着裁决的话,“今晚开始。”说着,他转身往里走向楼梯的方向。
今晚?他是去我的房间吗?事件发展成这样,是我始料不及的,心里更是乱得一塌糊涂、溃不成军。
我急忙追了上去,发现Wilson已经进入了我的房间,正在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那里有今早没来得及收拾的睡衣和内衣。
“对不起,你不该来这里。”我急忙走过去,用宽大的睡衣包裹着内衣,往衣柜里一塞。
Wilson没有回我的话,却阻止了我合上衣柜的动作,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衣柜的门被打开,里面一览无遗,只有三五套外穿的衣服,几套睡衣和内衣,还有两套工作服,既简单又寒酸。
他审察一番后,拿出一套工作服,递了给我,然后大摇大摆的脱下鞋子,坐到我的床上。我呆呆的站着,不明所以,眼睛一路追随着Wilson的一举一动,期望得到他的解答。
Wilson抽出一根香烟,靠坐在床沿上,慢慢的点燃,对着呆如木鸡的我说到,“站着干嘛?”
“你给我工作服又是干嘛?”我傻乎乎的看着那套衣服,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疑问。
Wilson徐徐的吐出一口轻烟,勾唇一笑,“你是幼儿园老师,不是幼儿园学生吧?你难道认为一个男人给你一套制.服是让你打扫卫生?呵呵。”说完,还用力吸了一口烟向我喷过来。
他如此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过来。妈呀!工作服居然被他这样利用。我的脸皮就算再厚也撑不过他的这句话,顿时脸上发烫,羞愤难当的跑进浴室。
“十分钟出来,超时我进去。”Wilson在我关上门的刹那说到,声音带着轻微的笑意,却字字清晰。
我像逃亡似的,合上浴室的门,将Wilson这个可恶的男人隔绝在外,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走出这个地方,毕竟面对这个男人我毫无胜算。
狭窄的浴室内,我打开哗哗的水流,冲刷着已经脱离掌控的神经和心跳,害怕还是屈辱,说不清,接下来的交易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还有一分钟。”Wilson的声音像是一道镇邪的符咒,镇压住我自己的所以想法,却要按他的意愿而为。
像被施咒般,我乖乖的换上了干净的工作服,打开浴室的门,一步一步走到Wilson的面前,无言的听从着他的指挥和驱使。
此时的Wilson已经褪去了衬衣和西裤,露出了麦色的皮肤和一双修长结实的长腿,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我。
忽然,一股力量将我扯了过去,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倒在床上,Wilson的吻像狂风暴雨般的急切落下,吻着、咬着、啃着,我没有想到Wilson会如此迫不及待,更没想到他竟然带着泄愤般报复。
阵阵的薄荷香气,随着他的动作蹿进我的神经,像得到某种暗示,我当即联想到第一晚的那个男人,身体不经意的颤抖起来。
“关灯。”我轻声说道,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语气里带着命令的口吻。
Wilson有些意外的端详着我,但最后还是很配合的把灯关上。
黑暗中,我的脑袋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不断重现着那个晚上的情景,男人的脚步声、衣服皮带的摩擦声、粗重的呼吸声、薄荷香气、像是缠绕在我脖子上的毒蛇,逼得我近乎崩溃。
“Wilson,是你吧?”我的眼角缓缓的滑下一滴眼泪,幽暗中看着眼前模糊的黑影。
Wilson的动作有一下子的停顿,无言的压下身体,吻着我,似是安抚,又似是默认,就是不出声。
把灯关上,我就是要将他与那晚的男人重叠,他不肯给我答案,我的心却固执的想要寻找一个答案,到底得到这个答案又能如何,我也没想明白。
我胡思乱想了整夜,伴着身边男人的呼吸声在半梦半醒间渡过。那张小小的单人床,此刻却有俩人拥挤在一起。
窗外仍旧下着雨,猛风和雨点互相追逐着,雨点犹似恶作剧的小孩,时不时轻拍着玻璃,骚扰着浅眠的我。看着Wilson恬静的睡颜,探着他有力的心跳,我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开始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