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向北,家中排行老四,前面还有三个哥哥!
我从小便有一个军人梦!
高中毕业那年,我报了军校。
幸运的是,被上面的领导看中,很顺利便进了部队。
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新兵蛋子,可想而知,刚进部队的那段时间有多苦。
没日没夜地训练,浑身酸痛……
但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想在部队混出一番成绩,不想给远在千里之外的爹娘丢脸。
我发誓,一定要混出成绩来。
任务很苦很累,有时候还特别危险。
每一次外出,我都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从进入部队的第一天,我便知道我的性命属于国家。
离开家,一别数年,除了一开始给家里寄过信报过平安,打过两次津贴,别的时间,我几乎都在外面出任务。
受过伤,流过血,身上的暗伤无数,那些都代表着我在部队的功勋,爹娘并不知情。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离家越久,便越想家!
终于,我的探亲假批了下来。
回家之前,我给家人们都备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太久太久没有见到爹娘,我满心期待和急迫。
然而,回到家,迎接我的不是爹娘的问候关心,却是一屋的清冷。
好在还有大嫂在家,她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我二话没说,便朝小河村去了。
走进三嫂娘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冯秋莲,我暗叹了一声,还是来晚了一步。
二哥三言两语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站在那里,神情冷漠,看完一场闹剧,逼着老冯家的人赔了钱。
拿到钱,转身的刹那,我的目光便落在院子里一个小小的人儿身上,再也挪不开眼。
一身红色的棉衣,将小丫头衬托得玉雪可爱,脖子上围着灰色的兔毛围脖,头上戴着同款的帽子,整个人毛茸茸的,像个小毛球。
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与我对视。
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长得可真让人稀罕。
我从没见过这么精致可爱的小娃娃。
关键这小娃娃胆子还挺大,看到我竟然没哭。
接着,老娘竟然将小娃娃抱过来,一把塞进了我怀里。
“这是你侄女,叫九儿!”
抱着软乎乎的小侄女,我紧张得整个身体都僵了起来。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九儿,从此我的生命里,多了除老娘以外,第二个重要的存在。
一路抱着小丫头回到家。
家里的伙食竟然比部队还好。
回家的第一顿饭,吃得格外丰盛。
家里囤粮充足,两个地窖全都塞满了。
还有家里的肉,是真多啊!
不光有肉,还有鱼。
还有后院的十几只大肥鸡,
出门几年,感觉家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小丫头缠着我跟去后山。
一路上自己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跟在身后。
也是那个时候,我见识到小丫头有多能吃苦。
那么小小的一只,跟着我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却没有叫过一声累。
大概是有小丫头在,我的运气极好,打了一只野狍子。
家里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大冬天的,竟然还能吃上梨。
而且那梨品质极好,这些年我在部队吃过的水果不在少数,但和家里的梨比起来,差远了。
回来几天,吃得好,睡得好,我明显感觉到身体强健了不少。
之前任务留下的暗伤,在家不过待了几年,就感觉不到痛了……
这一切,我都暗暗记在了心里。
回家的时间总是快乐并短暂的,军中发来一封电报,令我不得不结束假期,提前返回军中。
离开前,小丫头抱来一罐蜂蜜,递给了我。
带上蜂蜜,我踏上了回部队的路。
也正是这罐蜂蜜,让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家里,确实有秘密。
例如这罐蜂蜜,例如家里的饭菜……
甚至连家里喝的水我都怀疑上了。
回家短暂的几天相处,让我对小丫头有了深深的牵挂。
再次收到小丫头的消息,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丫头竟然被自己的亲妈给卖了!
那一刻,满腔的怒火让我只恨冯氏不在跟前……
得知小丫头安全的一刻,悬起的心稍稍安慰了一些。
我不敢想象这些天小丫头经历的害怕和无助。
同张团打了报告,我第一时间飞奔去了小丫头的身边。
见她确如陆翱所言,毫发无损,我这才真正松下一口气来。
我把小丫头送回了家,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娘。
看到三哥的一瞬,我其实是有些恨他的懦弱无能,怨他连自己的女人都管教不好,让九儿被卖去那么远的地方,也让老娘跟着操心受罪。
好在小丫头被安全找了回来。
若是回不来……
我根本不敢往后想。
听到教唆冯秋莲卖九儿的赵招娣被放了出来,我反而一脸平静。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对老娘他们劝道,实则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
从我踏上归途的那刻,便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世上的恶人太多,伤害了小丫头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劝三哥同冯秋莲离了婚。
也让孩子们跟这个女人断绝了一切关系。
老娘他们不知道的是,冯秋莲签完字那天便被放了出来。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暗中安排的。
坐牢,对那个女人来说,惩罚太轻了。
更何况,九儿他们不能有一个坐过牢的母亲,即便他们已经断绝了关系,但对小丫头他们的名声,依旧不好。
冯秋莲既然敢卖一次九儿,我便也让她也尝尝被卖掉的滋味。
尽管,赵招娣已经不是第一次卖她了。
把她卖到老苏家,是她自己不知珍惜,走到这样的地步。
这个女人,早就没救了!
冯秋莲从牢里出来,迎接她的,则是更加暗无天日的深渊……
送走了冯秋莲,还有老冯家。
九儿被卖,老冯家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冯老头便一脚栽了进来。
冯老头欠下赌债,被人逼着要钱,欠的钱不多不少,刚好是三百块,冯秋莲卖掉九儿的价格,也是她被赵招娣卖给老男人的价格。
冯老头无奈之下,半夜去偷赵招娣的钱。
赵招娣爱钱如命,一个红了眼,一个拼死不给……
结局出人意料,却也大快人心。
爱财如命的赵招娣死了,被冯老头从炕上推了下去,额头撞上炕边的桌角,失血过多死的。
冯老头最后同样没有好下场,找到的时候,死在了镇上的某个臭水沟里。
……
这是我藏在心中的秘密。
家里没人知道。
我更不能让九儿知道,在她心里的四叔,是这样一个阴暗狡诈、睚眦必报的人。
虽然这一切,我不过是稍稍引导了一下,最多也只算借刀杀人!
但就是不想让九儿知晓。
解决完这一切,我便回了部队。
心里多了对小丫头的牵挂,寄回家的家信也多了起来。
老娘也时常给我从家里寄来各种吃食。
那些东西,让一群兵蛋子惦记不已。
家里是真的不一样了。
各种各样的吃食,各种咸菜,隔三岔五就往部队里寄。
家里换了青砖大瓦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次回到老家,浮躁的心就能立马平静下来。
那种感觉很奇妙,总之,家里的一切都令我心情舒畅,越待越不想走。
还有小丫头的胆子够大,竟然去收购站捡了不少违禁的书籍回来。
当着小丫头的面,我只能象征性地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
小丫头的特别之处,在我面前一点点暴露。
只要是和小丫头在一起,我的运气总会特别好,狍子野兔自己送上来不说,就连珍贵难寻的人参,一次也能遇上三株……
像是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好一切。
我带走的那株百年人参,在关键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那次参加任务,情况万分凶险,我的胸口和腿上各中了一枪。
天旋地转,随着身体倒地的瞬间,我想到了老娘,想到了九儿,我不甘就这样死去,鬼使神差,我把藏在裤兜里的百年人参须吃了下去。
清醒以后医生对我说,子弹距离心脏太近,子弹击中胸口带来的巨大冲击,正常人早挂了,偏我奇迹般地吊着一口气。
我几乎是立马便想到了自己吃进肚子里的那棵百年人参须。
我下意识觉得,这条命,是九儿帮我捡回来的。
要不是那次上山有九儿跟着,我的运气不一定有那么好。
没有九儿,就没有这一切……
我的伤太重了,即便有百年人参须暂时保了我一命,然而,留在胸口的子弹依旧是个定时炸弹。
这都是我醒来以后医生告知我的。
后来,我胸口的子弹被神秘的医术大佬给救了,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但我的腿伤,恐怕没那么容易好。
医生的意思,怕是废了……
我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反而很淡定。
比起废了一条腿,能把命捡回来,已经是万幸。
我知道就算腿废了,九儿和老娘也不会嫌弃我。
偏偏这个时候被前来探望的魏文洁撞了个正着。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副掉了魂的模样,大概是很失望我这条废腿……
在我给她介绍老娘和九儿时,她只淡淡地回了声伯母好,而九儿,则直接被她无视了……
我最看重的老娘和九儿,在她眼里,比个陌生人还不如。
那时候我便知道,我和她之间,没有后续。
我的腿伤得太重,不得不申请回家休养。
在我人生的至暗时刻,是我的家人一直陪在我身边,关心我、照顾我,不离不弃!
我以为这条腿就这样废了,以后再也回不去部队!
但偏偏,巨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子礼那小子自学了医术,在一本破旧的医书上见到了一味治疗我残腿的药方。
后面,我便乖乖当了小白鼠,配合他敷上药泥!
回家养伤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放松的时候,甚至到后面,腿伤养好,重回部队,我心里有太多的不舍。
药泥敷了一阵,后面又改泡药浴。
说起来,药浴的痛苦,比死还难受!
但效果,立竿见影。
自从药浴之后,我才真正把孩子们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不仅仅是药浴,还有锦玉那小子每天雷打不动的炼体。
直到那时候,我才惊觉,家里的一群小子,变化太大了。
这些东西,寻常人不可能轻易弄到手。
在我的旁敲侧击之下,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九儿带来的。
一个小小的人儿,究竟是哪里来的能耐,搞来这么多好东西?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小丫头。
相处的越久,她身上令我震惊的地方越多。
家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小丫头潜移默化影响着。
我的腿伤好了,身上的暗疾没了……
不仅如此,这次回家休养,让我的实力暴涨……
当有一天,小丫头递给我一枚玉扳指,戴上之后,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是一枚空间,大概有一个训练场那么大!
空间很神奇,足以震碎我固有的认知!
老娘一直说小九儿自带福气,是老天爷器重的福娃娃。
谁对她好,这份福气便也会带给谁!
比起福娃娃,我更觉得小丫头是个小仙女。
小丫头身上的谜团还有很多很多,但不管怎样,小丫头没有一丝害人之心。
相反,为了这个家,小九儿可谓操碎了心。
有小丫头在,家里人都很健康。
以前我觉得小小的九儿像个小大人,头脑聪明,沉着冷静。
可自从小九儿在我面前暴露的越来越多,我对她的身份越发好奇。
总觉得,她和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
甚至觉得她这副小小的皮囊下,住着一个千年的灵魂……
呵……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吧。
小丫头只是比一般人更聪明、更特别、更与众不同罢了!
不管小丫头是谁,不管她有多少身份,她始终都是我的家人!
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家人!
一个没有她,这个家会失色很多的家人!
小丫头叫我一声四叔,这辈子,倾其所有,我会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