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小姐,回你的西院当去,东院是我秦海源的地界,容不得你在这儿撒野!”
“你、你给我等着,看我告诉我娘,你敢不听她的话走出绣楼!”
展红鸾说完带着丫鬟回西院去了。
直到这时头上缠着绷带的齐妈才捂着脑袋找过来,见到秦海源没好气地叫道:“不是说过你不准出来的吗,竟然又跑出来!回去吃饭了。”
秦海源回身向绣楼走,路过齐妈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道:“还敢跟我大呼小叫,是昨晚那一下挨得轻了吧!”
齐妈被她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想到昨晚那一下,她现在脊背还在冒凉风,瓷枕是多硬的东西,抡圆了砸在头上,要不是自己命大,这会儿恐怕魂魄都过奈何桥了!
想着她对秦海源多了三分惧意,跟在秦海源后面向回走去。
知道于氏和秦东打着玉佩的主意,秦海源更把它藏得严密,不让任何人找到。
转天就是与董良约定的时间,董良带着他那两个朋友一起找上门来,这两人一个叫赵齐安,家里是开庄的,别一个叫陈禄庭,家里是开酒坊的。
董良的父亲虽然现在是大晟朝的户部尚书,但是为人忠正耿直,从不徇私枉法,所以这两个家伙与董良交往得不到什么好处,只是平常在一起胡混而已。
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司马远,他是这场棋局的发起人,必须要来做公正。
四人都是男子,不好冒冒失失就去秦海源的绣楼,便先来到西院找秦东。
董良虽然放浪不羁,但毕竟从小家教甚严,长幼之别还是知道的,对秦东以二叔相称。
见面之后说道:“展二叔,原来那个丫头真是你侄女,难怪棋艺不错,想来肯定是受展大叔的真传。”
秦东还真没听说过秦海源的棋艺好,陪着笑脸说道:“秦二公子过誉了,这丫头也不过是凑巧而已,开罪二公子之处还望二公子见谅!”
董良随意摆手道:“没事,我怎么会和她一个女流之辈计较,呆会赢了她把玉佩拿回就好。”
秦东忙道:“二公子放心,无论稍后是输是赢,玉佩肯定都会还给二公子的!”
董良挑眉道:“那可不行,展二叔这话说得好像我强取豪夺似的,玉佩是要拿回来,但一定是要赢了棋才能拿。”
秦东还没说什么,司马远却道:“怎么秦二公子是讲理的人么?这我倒没听说过,董兄这话说得看似大度,可是我听着怎么像是逼着人家一定要输给你似的!”
董良冷眼斜了斜他,说道:“司马远,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才像不安好心呢?!”
秦东见两人马上要吵起来,连忙说道:“二位公子莫吵,还是去找红菱下棋吧。”
董良和司马远这才一个瞪眼一个冷笑着分开,与赵陈两人一起跟秦东向东院走去。
第十三章不服?那就继续
秦海源虽然很想向他们展示一下自己那四壁空空的绣楼,可是知道秦东是打死也不会让的,只好让齐妈把棋桌摆到荷塘边上的柳树下去,放好棋子在那里等着。
秦海源今天穿着一身从衣橱里掏出来的半旧水色襦裙,颜色清淡、质地飘逸,再加上她身体瘦弱,看起来更是轻盈得飘飘如仙。
秦东平因为有女儿的关系,从来不愿意承认侄女有多漂亮,可是另外那四个男子都不然,远远看去,池中荷花摇曳,柳下纤影婀娜,炎炎夏日里看得人心旷神怡。
董良轻轻撇嘴,带了几分玩味。
而司马远却毫不吝惜赞美,远远便念道:“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今日总算见到符合诗中意境的美人了,想必那首诗中写的女子便是红菱小姐这般的!”
说话间已经走近,秦海源虽然爱听人说好听的,可是司马远的赞美方式却不是她喜欢那种,只是客气地说道:“司马远过奖了。”
旁边董良则尖刻地嘲讽道:“啧啧,司马远既然如此中意便把秦小姐娶回家去,何必在这里巧言奉承!”
秦海源和司马远同时向他斜眼。
秦海源道:“司马远见面就拉出这架式,似乎是不想把玉佩拿回去了!”
“拿不拿得回玉佩凭的是棋艺,难不成我好言求你,你就把玉佩给我了?”
秦海源挑眉道:“这个很有可能哦,不如董兄先求求我试试,拿不回来下棋也不迟。”
谁都听得出秦海源的意思明显是在戏耍董良,司马远和赵齐安、陈禄庭三人转脸窃笑,秦东却朝秦海源瞪眼:“红菱,怎么可对董兄如此无理!”
秦海源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坐到棋桌边上说道:“董兄若是不准备求我的话,那便坐下下棋吧。”
董良来到她对面撩袍襟坐下,看着桌上摞在一起的棋子问道:“何人执红?”
秦海源无所谓地说道:“我乃是东道主,让你好了。”
董良也不客气,取过红子一一摆好,对面的秦海源也把黑子摆好。
若说之前董良看不起秦海源,但是知道她是展靖承的女儿之后却不敢小觑,稳扎稳打地开了个仙人指路局。
秦海源随手对了卒底炮。
两人你来我往杀了一局,这次果然如董良之前所言,赵齐安和陈禄庭两人并没有帮忙。
董良虽然觉得自己加了足够的小心,可却还是轻易输在秦海源手下。
输棋之后不只董良眼睛发直,就连司马远和秦东也呆了一呆。
在他们看来,董良的每天步应对都天衣无缝,可是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被秦海源算计了,好像整局棋都在秦海源的把控中一样。
秦海源瞟着几人的神情心里暗笑,自己的棋艺有自己知道,前世虽然被身体的残疾限制着,却也有不小的名头。
董良来着还是胸有成竹,认为自己必定能胜过一个毛丫头,可是没想到这样就输了,坐在那里暗暗恼火,按照约定,只要这局棋自己输了,那玉佩就永远归秦海源所有了。
他从小挥霍惯了,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可是惟独在意这块玉佩,因为这不是只传家|宝,还是母亲的遗物,说什么也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