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沈长兴从里面出来,他去秦府接薛先生的时候见过秦海源和等人,因此一出门就认出来,道:“原来是秦小姐和小公子来了,快里面请。
秦海源几人进到里面,见薛先生正在床|上躺着,关切地问道:“薛先生,您怎么样了?”
薛先生的一条腿高高架起,一只胳膊和手也包得严严的,脸色有些苍白,躺在那里说道:“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摔一下就成这样了……”
说着看向陌儿,道:“只是可惜,这下子小公子的课业怕是耽误了。”
秦海源道:“先生您就不要想这个了,还是好生把伤养好才是。”
说着招呼过栓子,拿出在城里买的补品,道:“我带了些益气补血的药材和补品,先生佻先用着,其他的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我肯定都会办好的,如果您愿意,也可以到秦府去养伤,我一定派人好好侍候着。”
薛先生费力地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每日还有亲家陪我说话,小公子现在知道上进了,我看你不如再给他换个老师吧,我这个样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好了之后恐怕他们也不会再让我去教书了。”
秦海源还没说话,秦陌却拉着薛先生的袖子说道:“不,我不要别的先生,我只认薛先生这一个老师!”
薛先生也有些意外:“你这孩子,不恨我打你了?”
“不恨,先生教我懂了好多道理,姐姐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会永远都记得您是我老师的!”
薛先生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摸着了摸秦陌的头,道:“唉,你能懂事先生我比什么都高兴,我会尽快好起来的,尽量再回去教你这个小调皮鬼……”
说了几句话后,秦海源见薛先生似乎精力不济,便让他好好休息,带着秦陌出了他的房间。
外面的院子里,那个家人还在那里修车,转来转去的研究那掉下来的车轮。
秦海源走过来问道:“这位小哥,你这车子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车轮会掉?”
那个家人蹲在那里半是自语道:“我也奇怪呢,每个车轴头上有一个销子插着,挡着车轮不会掉下来,可是这个轴上的销子却没了,我记得得明明在的,怎么就没了呢……”
秦海源也蹲在他身边看,只见那车轴伸出来的头上只有插销子的洞,里面的销子却没有了。
她说道:“会不会是用得时间长,自己松动脱落了?”
那家人连连摇头:“不会,销子的头是弯过来卡死的,不把弯头掰直是不可能掉下来的。”
秦海源心中起疑,道:“你的意思是说只有人为才可以把它拿掉?那么你没记错,自己什么时候拿掉了它?”
那家人肯定道:“当然不会,这么重要的东西,谁会闲着没事拿掉它!”
秦海源慢慢站起身,看着车子深思了一会儿,道:“那么,你这车子在今天送薛先生之前都有谁接触过?”
“这车子就在院子里放着,家中谁都能接触……哦,对了,昨天接外家老爷回来后被于家借去了,说是去城里送一下客人。”
“于家?那于家是做什么的?”
“于家的儿子在城里做皂吏,听说昨天就是他们的班头来了,所以才借车去送,只是他们也不会闲着没事把销子拔掉啊……”
皂吏?秦海源心头向下一沈,暗想难道薛先生受伤竟然是与秦东有关?若是那样的话也实在太可恨了!
她心里虽有猜测,可是却没对薛先生一家说,告辞后带着秦陌和小翠、栓子一起回城。
回到府里脚跟还没站稳,藤氏的丫鬟便过来找,说藤氏有事要和秦海源说。
秦海源正想去探探她的口风,便跟着丫鬟过去了。
藤氏见到秦海源进来冷落着脸色,慢声慢语道:“听说你出去了,不安安分分的在府里呆着,又是去哪儿疯了?”
秦海源冷眼盯着她的表情,道:“薛先生遇到不安好心的‘牲口’,腿被伤了,我带陌儿去看望他。”
藤氏的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既没惊讶也没有心虚的意思,淡淡“哦”了一声,道:“怎么样啊,严重吗?”
她越是这样,秦海源越是确定与她有关,道:“还好,薛先生说养好伤后还回来继续教导陌儿的。”
藤氏眼皮垂了垂,心底暗骂:老东西,这样子还想着回来,该不会也是被秦海源勾引的吧……
秦海源见她不说话,问道:“婶婶叫我过来不是就问这些的吧?”
藤氏这才抬起眼皮,道:“当然不是,我只是顺便打听一下,叫你过来是有事要说的,你先坐吧。”
秦海源有些意外,与藤氏见过那么多次,主动说让自己坐下这还是头一遭,不知是什么事让她对自己么客气。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到椅旁坐下,道:“什么事,婶婶说吧。”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决定扩建府宅,现在你叔叔在锦州城里也算有些身份,交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咱这老宅子看着不体面。”
秦海源点头:“哦,扩就扩吧,扩建府宅侄女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叔叔婶婶作主就是。”
“虽然帮不上忙,可是我们总得问问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总说东府是你的么,我们可不能随便动,但是总不能我们这边扩出去了,你那边还是老样子。”
“那就一起扩吧,只要别动我这边的房子就行。”
藤氏恼火地抿了抿嘴,心道这死丫头明显是在装傻,就不信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可是秦海源不表态,她也只能直说,道:“可是扩府总是要银子的,我们手头没什么积蓄你也知道,你叔叔是庶出,当年分家的时候你祖父把所有家当都给了你父亲,我们苦熬了这么多年,攒下点银子也只够改建我们这边的,至于你们那边的就得你出银子了。”
秦海源就知道她是这意思,只是不知道她怎么把这话说出口的,虽然自己没有早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