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开苑那天来找俞明甫时碰巧发现秦海源的张子焦。
据说此人现在已经成亲了,可是对秦海源却仍旧有说不出的倾慕,在那天之后又来找秦海源下过两次棋,都被秦海源杀得大败,似乎不太好意思,已经好些天没来了。
秦海源朝他微微一点头,说道:“张公子带朋友来了,只是怎么在这边下棋呢,我的管事应该告诉过众位这里是招待女子之地,难不成众位都以为自己是女子?”
她是在表现自己的不满,可是众女子听了却窃笑,咱们这们女苑主就是不好惹,进门就损这些家伙一通。
秦海源说完,那个与张子焦对坐下棋的男子也站起来了,转身看着秦海源说道:“原来这位就是‘通博’棋苑的展苑主,果然是一位犀利女子,只是如此口尖舌利,小心一辈子嫁不出去啊!”
秦海源猜想些人必定是那个陆长启,淡淡一笑说道:“劳尊驾操心了,惦记在下牙尖嘴利女子的人还挺多的,实在有些挑花眼了。”
张子焦见两人见面连姓名都没道就斗起嘴来,连忙干笑着打圆场,道:“呵呵,秦小姐,这位是我的朋友陆长启陆公子,与之前来的俞明甫俞公子都是京城四公子里的两位,后面这几位也都是莫名来看望秦小姐的京城才子。”
秦海源微笑着向后面几人点头,道:“众位好,欢迎之至。”说完又朝陆长启说道:“陆公子,久仰,听说京城四公子个个才学出众、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呵呵,张兄为什么不是京城四公子呢,我看风度人品都够入选这列啊!”
张子焦听得咽了口唾沫,暗想怎么又把自己扯进去了,这不是诚心让陆长启对自己有意见么。
后面那几人听到秦海源这样暗嘲陆长启也都微显惊愕,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陆长启被人这么奚落。
陆长启果然被秦海源搞出火气,什么叫“今日一见,呵呵”,“呵呵”这两个字的评价对他来说简直比直接骂点什么还羞辱。难怪俞家兄弟都说这个女人刁钻跋扈,狂妄自大,看来真不是个良家女子。
想着撇了撇嘴,说道“彼此彼此,我听张兄也把展苑主考得天上有地下无,今日一见却也是……呵呵!”
秦海源仍旧没生气,淡笑道:“怎么,难道陆公子一连在我棋苑里守好几天,就是专程等着拾人牙慧的?”
“你……”
陆长启发现要斗嘴的话自己还真斗不过秦海源,挺了挺胸说道:“听说秦海源小姐要遍扫京城棋坛,刚巧某也是棋坛中一员,所以特地上门来领教,只是没想到这样不被秦小姐放在眼里,接连拜访了七八天才见着人。”
秦海源也抿了抿嘴说道:“俞公子,挑理也没有这么挑的吧,且不说我的管事告没告诉你,单从你与俞家兄弟交往甚密上来看,难道会不知道俞明术手下羽林军伤害我弟弟的事?是不是你觉得你的身份足以让我把命悬一线的弟弟抛下来陪你下棋?我想就是当今圣上也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吧!”
她说着话吴管事也向陆长启看了一眼,这事情他已经不只说过一次了,陆长启没有不知道的可能。
与陆长启同来的其他人也都知道这事,没办法为陆长启说话,都在那里默然不语。
陆长启无法否认,撇嘴道:“罢了,不与你这女子作口舌之争,我且问你,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秦海源挑眉道:“愿闻其详。”
陆长启把手一背,道:“京城棋坛中藏龙卧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混进来的,更容不得一个女子在这里称王道圣,所以本公子今日要与你赌一局,我胜,你摘了牌子,随便把这里改成茶舍花庭什么的女子玩乐之地,如果你胜了,我便承认你这个人。”
秦海源无语地看着他,说道:“陆公子,你赌注也太不公平了吧,你赢了我就要关闭棋苑不做生意,我赢了你只要承认我一下就行了,难道你觉得你承认与否有这么重的份量么?”
那些到楼下来看热闹的女子虽然有一部分有自己的小心思,可是说让棋苑关张她们可不同意,纷纷附和道:“是啊,那有这样的,用你的一句话就要赢人家的一门生意,当你是金口玉牙么。”
张子焦也道:“哎呀陆兄,何必这么认真,都是好棋之人,切磋一下就行了,还打什么赌呢!”
陆长启对他和众女子的话嗤之以鼻,道:“为什么不赌,这女子敢大言不惭的称什么会下棋,本公子便非要给她一个教训不可,如果你们对本公子的条件不满意,那你们便说,如果本公子若是输了你们想怎样。”
他本来正在气头上,可是说到“输了”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笑,这可能吗?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就算秦海源真的赢了俞明甫和俞明术两兄弟,但他们与自己也是没法比的,自己在京城里面下棋,除去师傅俞宏之外就没输给过别人。
张子焦和众女子又把目光投向秦海源,从张子焦的心里来说,实在不希望这两个人打什么赌,可偏偏这两人一见面就跟冤家似的,非要急个你死我活,他也没别的办法。
秦海源看着面前高傲的陆长启,心道你既然拉下脸来找茬,我也不能便宜了你,之前俞家兄弟闹完场子没事人一样走了,那算他们走运,那时候还没什么恩怨,现在你来了,我这气也就只能往你身上了撒了。
想着说道:“你要求我的赌注是关店,让我损失的是真金白银,这等于是断我的活路,按说本姑娘若赢也该让你破费些,可是觉得未必太没新意,所以呢……我决定一个大子也不用陆公子掏,但是却要为我做别一桩事情。”
陆长启隐约感觉到不好,问道:“什么事情?”
“我在别一处建的新棋苑刚刚奠基,干活的人手正不够,若是陆公子输了,便换了粗布麻衣去那里帮我做一个月的工,抬抬木头搬点砖什么的出点力,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