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跪在地上向几人看了看,说道:“夫人、少爷,你们口口声声说那蜡烛有毒,可是当晚老奴值夜,如果有毒的话老奴不也毒死了!还有夫人不也是好好的,求你们不要冤枉老奴了!”
梁氏也一直在怀疑着此事听她说再次看向董良。
董良说道:“我们刚刚试过这蜡烛确实有毒,用它薰死了蚊虫,虽然毒性不烈,可是父亲本就身体有恙,轻微毒气也未必能够承受!”
听了他的话朱妈直接哭上了,委屈地叫道:“少爷!您若说这东西毒死了鸡鸭什么的,就算冤枉老奴也认了,可是竟然是蚊子!那是多小的东西,恐怕吹口气重了都会要了它的命,它究竟是被毒死的还是被烟薰死的都不一定,您就用这理由来审问老奴,老奴不服啊!”
梁氏听得一愣,道:“昭儿,我还当你验得多笃定,竟然只是死了几只蚊子,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你父亲纵是身体不好,也不至于和蚊子一样脆弱。”
董良不说话,秦海源道:“伯母,我们用蚊子试验只是因为它起效快,蜡烛中的毒气虽微,可是您想想,它燃了一整夜,积少成多,该会对人造成多大伤害!”
还没等梁氏再说什么,跪在地上的朱妈却怒起来,指着秦海源叫道:“我就知道是你!秦小姐,我知道你想讨好我家少爷,可是你也不能冤枉我害死老爷这样的理由来讨好啊!我朱氏在董家效命六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苦苦相逼,是不是真要把我老婆子逼死才甘心啊!”
秦海源道:“什么叫我冤枉你,如果你没问题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不想让我们找到这几只蜡烛,现在验出蜡烛有问题,你又说我诚心难为你,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犯得着与你过不去么,只要你交待清楚蜡烛的来源,让我们有处可查,我们也不会把你怎样。”
她说得在情在理,若是一般人只消讲出事情就完事了,可是朱妈却更加激动起来,从地上爬起来叫道:“谁又知道那东西是怎么来的!它就是在那里了让我怎么说!死了只只蚊子都说是有毒,这是诚心不让人活了!好,那我就随了你的心,死给你看好了!”
说着猛向旁边一转身,照着旁边的柱子狠狠撞过去!
第一五五章殿试,本公子不去
朱妈进门之后就没跪在离柱子不远处,而众人也没想到她说死真的就要死,看到她真去撞时候再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朱妈打定了主意要死,这一头撞得极狠。在场众人只听得“咔嚓……噗通”一声,吴妈撞过柱子之后已经倒地上,鲜血瞬间漫延开来!
全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
这老婆子的脾气也太烈了,说死真的就去死了!
众人在那里愣了半天,一旁的管家这才处着胆子上前,到朱妈头前看了看,愣怔在瞪着双眼说道:“夫人,少爷,她的头都枯都塌了,真的死了!”
听到他的话,梁氏第一个把目光投向秦海源,因为朱妈是与秦海源说完话才撞的柱子。
随着她的目光,董良和骆凤泽的目光也落在秦海源身上,虽然他们不觉得朱妈的列怪秦海源,可是确确实实是与秦海源有关系的。
秦海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过份,可是朱妈竟然就这样死了,而且死前还狠狠咬了自己一口,说是被自己逼得,这弄得好像自己真是杀人凶手一样。
虽然朱妈是下人,可也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哪有白白死了的道理。梁夫人恼火地埋怨秦海源:“秦小姐,我们董家的事你可不可以少插手!弄得现在都出人命了!你说要怎么办?人家也是有家小的人,会轻易善罢甘休吗?!”
秦海源脸色仍然苍白,站在那里看着朱妈的尸体说道:“还能怎么办,报官吧,实话实说就是!”
董良走过来拉她的手,道:“没事的红菱,不怪你,我觉得这老奴才肯定是畏罪自杀,我们对她没打一下,没骂一句,刚刚你说的话也一点毛病不犯,她没有被逼死的道理,到官府也说得出。”
秦海源的目光还是注视着朱妈的尸体收不回来,怔怔地说道:“可她死时矛头直接指向我,分明是在拿性命和我较劲。”
董良不想再让她看那血腥的场面,转到她面前把视线挡住,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没事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们都可以为你凭证……”
他这里安慰秦海源的时候,梁氏已经吩咐人连夜去她家找她的家人来,虽然她对秦海源不满,可毕竟人是死在董家,自己又在当场看着,说起来也有责任,所以还是要尽量安排她家人,能不不追究责任最好。
因为要等丰天亮报官,尸体暂时没有移动,灵堂门叫人看守起来,众人暂时退到别处去。
董良和秦海源、骆凤泽、梁氏四人来到客厅里休息,董良对骆凤泽说道:“三皇子,折腾了大半夜,还让你受了这样的惊吓,实在抱歉,不如您到我房里去休息一会儿吧。”
骆凤泽道:“无妨,出了这样的事我也睡不下,况且我也很担心秦小姐,怕她想不开。”
梁氏本来对秦海源还有怨气,可是见董良和三皇子都这样护着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坐在那里静等。
秦海源坐在那里也一言不发,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的事,这个朱妈怎么就那么偏激呢,如果真冤枉的话为什么解释也不解释,别的什么也不多说,直接往自己头上栽了一通罪名就死了,实在很蹊跷。
等了大半夜,去找朱妈家人的人终于回来了,可是还是一个人回来的,进来之后禀报道:“夫人,少爷,小人没找到朱妈的家人,敲他家的门没人开,后来叫醒两旁的邻居打听,说她的男人和孩子两个月前就搬走了,具体搬到哪里没人知道。”
梁氏微愣,自语道:“搬走了?没听她说过家里要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