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想了想挥手把士兵们打发出去,为了保证安全,让人把靖王府的两个侍卫也押出去,只留下捆得结结实实的董良和卢大石。
董良和卢大石就这样被绑着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董良是从当初秦海源得到卢大石的令牌说起的,把之后这令牌怎么被穆兆延认出、穆兆延怎么起疑心,派人跟董良、秦海源来晟国、刘广和许山怎么被药设计药倒、董良如何冒他们的名字去骗卢大石、后来卢大石又悔悟、和董良一起来控制秘营……这些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这样真实的事情,从头到尾环环相扣,如果是谎话根本不可能编得这么均称。
吴凯这才相信了,连忙上前把董良和卢大石的绑绳解开,连连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刚刚在下没听清楚就是冒然行事,险些伤了二位,真是罪该万死!”
董良说道:“无妨,说起来我们还要谢吴将军,如果不是你这对皇上忠心耿耿之人发现,而是被与俞威一样心怀不轨的人知道,那我们才是真正危险了。”
吴凯又让外面的人把靖王府的两位侍卫放开,请到屋内让四人落坐,再次说道:“这误会闹得,唉,都怪我这粗人,遇事不过脑子。”
卢大石也低头道:“要说没脑子,我比你还没脑子呢,当初怎么就信了俞威的话,跟着他们作这种十恶不赦的事,幸亏皇上答应给我一个机会,不然一大家子人都要受我连累了!”
吴凯想起刚刚董良说的话也忍不住笑,道:“要说卢大哥这脑子还真是差点,竟然要强娶人家董兄的未婚妻,呵呵呵呵……结果竟然还被人家给灌醉逃走了,连令牌都被偷,我估计这也是天意,老天爷也不想让俞家人得逞!”
说到这些卢大石的脸更红起来,其实他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秦海源是董良的未婚妻的,甚至他一直到被抓之后都糊涂着,怎么俞宏造反,最先被发现的反而是自己的,没想到却是这么回事,看来真是酒色误人。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只好尴尬地说道:“唉,要说起来,董兄那位未婚妻还真是厉害,那棋术……我真是服了!我那天醉倒后脑子里转的还都是棋子呢,,一直到她逃走好几天我还在琢磨,一个女子,棋术怎么能那么高呢!”
董良忍不住心里得意,自己的女人被夸,自己也有面子,毫不掩饰对秦海源的欣赏,道:“她不只棋下得好,糕也做得极好吃,在京城开的珍馐坊极为有名,待以后有机会我请你们吃个够。”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嘲笑董良现在就这样爱重秦海源,将来肯定惧内,董良却也不在乎,惊险之后想起有个女人在等自己,心里无比温暖。
说了几句轻松的话题之后董良又问道:“吴将军这是确定了会帮我们,不会与俞家人为伍了吧?”
吴凯说道:“那当然,我们这些当兵的虽然没脑子,可也不致于傻到那样,无论俞家人给我们发过多少银子,可我们还是晟国的子民,怎么可能和他们一起造自己国家的反,何况这又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
董良点头说道:“那就好,那我们就可以安心地把这里的人马放心地交给吴将军了,不然我们还在发愁,万一这些人没了主将军乱起来怎么收拾。”
吴凯说道:“没事,这里放心交给我,其实这里的兄弟也大多数都和我一个想法,不愿意在这深山里死守下去,这么与世隔绝的,都不如去庙里作和尚!”
“嗯,如此就好,不如我们先去俞威的房里搜一搜,看有没有什么他与俞宏往来的证据。”
“好。”吴凯当先起身,道:“请跟我来。”
俞威既醉酒又中了蒙汗药,完全不担心他有能力搞鬼,交由靖王府的两个侍卫和吴凯的心腹手下看着,董良和卢大石、吴凯三人来到俞威的房间。
三人翻箱倒柜的一通狂翻,终于从俞威的一个箱子底上翻出一只盒子,盒子里不只有俞宏私制的兵符和三营、四营所属的令牌,还有两封俞宏写给俞威的秘信,一封是让他离开一营过来组建三营的,另外一封更早之前的,两封信中都有提到与宁国串通之事,这本来是极为隐秘的东西,按说用过之后就应该毁掉,可是俞威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把它留下了。
拿到这些东西之后董良和卢大石更加高兴,这已经更加明确地证明,俞宏确实是在谋反。
三人从俞威的房中出来回到中军帐中,董良说道:“吴将军,我们要趁着深夜带俞威出营,回京去向皇上复命,这便告辞了。”
吴凯也道:“嗯,夜里出去也好,不然白天人多眼杂,我也不好向兵士们交待,只是……二位回去之后可要向皇上说明,我等全都无意叛反,都是被俞宏、俞威蒙蔽的!”
董良说道:“放心吧,我不只会对皇上说明,还会告诉皇上吴将军要杀贼自首的一片忠心。”
吴凯这才放心,带着手下人把董良五人一路送出四营之外,看着董良众人的马匹走进黑暗的山林中后才回返军营。
不说他怎么安抚军心,稳定住这一万多人马,再说董良和卢大石,以后靖王府的两个侍卫带着俞威出山。一直走到第二天晚上,大醉的俞威才从醉酒和蒙汗药中清醒过来,待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经被绑上多时了。
他趴在马背上混身酸痛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迷迷糊糊地叫道:“水,来人,给我倒点水!”
骑在马上押着他的靖王府抬脚就踢了他一下,叫道:“来人个屁!也不看看你现在在哪!”
俞威这才觉察到不对,想要起身看看却完全不能动作,他趴在马背上努力抬头,看倒董良四人都端坐在马背上,只有自己像条死狗一样被搭着,他这才寻思过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