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吵着的时候,今天晚上当值的羽林军统领陈禀虎已经悄悄地来到皇宫的御书房向骆寰初禀报。
骆寰初过午耽误了太多时间,董良和靖王闹东宫的时候他还没睡,正在连夜批奏折。
听到陈禀武禀报说董良东宫外大吵大嚷,说太子抢了他媳妇,骆寰初的头一下就大了,他没想到董良的脾气这么暴,直接闹到东宫去了。
太子抢别人媳妇这样的话实在好说不好听,他说什么也不能由着那边闹下去,于如是吩咐陈禀武道:“去,把董良和靖王给我带进来,还有太子,也一并叫过来。”
这个陈禀武是裕国以陈禀长的堂弟,之所以他跑来向皇上禀报就是因为与靖王马上就要成为他的侄女婿,在他想来,一家人哪有不向前一家人的,靖王找太子的茬,自己当然要帮忙。
他回到东宫的城墙上向骆允泽禀报道:“太子,圣上命太子过去,让靖王和董良也进宫,随末将一起去见皇上!”
骆允泽没想到这里的事这么快就被父皇知道了,他恨恨地盯了陈禀武一眼,心知肯定是这家伙搞的鬼!哼,老三还真是找到一个好丈人,不只阵禀常能全力支持他,现在就连羽林军也都成了他的人了!
一边想着一边恼火地下城,等着陈禀武开宫门把董良和靖王放进来,三人一起来到御书房中。
御书房里的骆寰初疲惫地揉着鼻梁,审视着三人说道:“你们可真行,三列半夜的就闹起来了,是不是觉得这事不够丢人!”
董良虽然即没有官职也不像骆凤泽和骆允泽两人一样是皇上的儿子,可是他的底气却最足,跪倒在地说道:“皇上,非是草民有意半夜来惊驾,只是草民的妻子被扣在东宫之中,草民不得不来接她回去!”
骆寰初也有些怒意,道:“妻子?哼!从前说是未婚妻就是在骗朕,现在竟然直接说妻子!董良,你别以为你立了点功劳,朕还算赏识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胆敢在朕的面前胡说八道,这欺君之罪还是要治你的。”
董良说道:“皇上,草民不敢,草民说得句句是实话,从前草民说秦海源是未婚妻,只是因为尊重她的意愿,但实际上她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是董家人了。”
“唔,为什么这么说啊?”
董良说道:“回皇上,多年之前红菱曾经落难,被卖到我家,在我家拜过堂后我知道她的情况放她离开,所以后来才有我们俩的情缘。”
骆寰初更加奇怪,问道:“她竟然有买身的时候?这实在太难让人相信,你可有凭证?”
董良把当初那张卖身契拿出,道:“这是她当初的卖身契,因为怕辱没了祖的名声,所以谎称叫‘王小花’。”
骆寰初拿过卖身契看了着,骆允泽她好奇地凑了过来。只见卖身契上写得明白,锦州人氏王小花,因家中贫困,愿自卖自身到秦府冲喜,若非到赎身之日,便是董家之人。
虽然契书上写了入府果然是成亲,可是骆寰初父子看来看却都看不出是秦海源的,骆允泽转头朝董良喝道:“董良,你这样随随便便拿出一个卖身契就说是秦海源的,你当父皇是那么好骗的么!”
董良与他对视道:“草民没那个胆子,若不是秦海源的卖身契,草民怎么敢拿出来,上面的名字虽然是假的,可是手押却是真的皇上和太子如果不信可以派人查证!”
骆寰初说道:“说得有理,那就派人查一下,如果这规是秦海源的卖身契,那秦海源真就是董家的人了,她的事就应该由董家出面解决。”
说着又朝骆允泽道:“去,叫人把秦海源带过来,让她再印一个手押,和这个印证一下。”
骆允泽心道完了,只要让秦海源来到这里,董良和骆凤泽就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她回到东宫的,可是父皇下了命令他又不敢不从,只好吩咐太监回去带人。
秦海源在东宫里等得忐忑,生怕董良急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把事情搞得更糟,又怕他们拖不住骆允泽多久,骆允泽再回来纠结自己。
正在等得难熬的时候太监进来了,朝她说道:“慧敏县主,请跟奴才走一趟。”
秦海源不知道究竟什么事,警惕地说道:“去做什么?”
太监说道:“是皇上传召县主前去,好像要对什么手押。”
听说是骆寰初召自己,秦海源放下心来,可是却不知道要对什么“手押”,几年前的事她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她来到御书房的时候董良已经被骆寰初从地上叫起,见到秦海源走进门来,董良什么都顾不得,冲过来就把她拉住,上下看着问道:“红菱,你还好吗?”
秦海源朝他微笑了一下,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说着上前拜见骆寰初。
她虽然说没事,可是董良却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的血迹,心顿时揪在一起,可是毕竟在皇上眼前,容不得他说太多话,只能在那里暗暗担心着,瞟向骆允泽的目光也更加阴冷。
秦海源见过礼后骆寰初说道:“免礼平身,慧敏县主,让你受惊了。”
秦海源低头说道:“无妨,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事,不想却弄成这样,半夜惊扰皇上,实在是慧敏的罪过。”
看到她从容淡定的模样后骆寰初被搅得焦躁的心情竟然莫名平静了一些,说道:“唔,朕这个县主果然没封错,是个豁达的女子,唉,可惜了之前那盘棋了,竟然没下出个结果。”
几人都没想到,这个时候把秦海源骆寰初不说正事,竟然还惦记着之前那盘棋,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秦海源也在心里暗笑,皇上肯定还在为之前被自己连吃的那两子耿耿于怀,刚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自己却出事了,所以才不甘心。想着道:“无妨的,如果皇上还想下,慧敏可以把那盘棋还原出来,与皇上续上便是。”
“罢了罢了,再下也不是当时那个感觉了,或许这是天意,这盘棋就注定无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