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芯虽然对这个“儿子”没什么感情,可是自从骆止轩被抱到她怀里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和这个小家伙绑在一起了,所以对骆止轩也还算过得去。
此时听他询问勉强笑了笑,别有意味地说道:“嗯,是啊,皇儿两岁了呢,两年前的今天皇儿出生,父皇不在皇儿身边,所以现在特地来补偿皇儿呢!”
骆止轩纵然再聪明也只是两岁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听出她在说什么,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到桌子上捏了粒樱桃歪身子伸向骆凤泽,说道:“谢谢父皇,父皇吃果果!”
小家伙又乖又会讨好,骆凤泽的心一下子就被他融化了,慢慢探过身子,张嘴接过樱桃,心情复杂地看着骆止轩这长得并不怎么像自己的脸出神,下意识地说道:“哦,皇儿乖。”
可是一颗樱桃嚼在嘴里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虽然他表情复杂,可是陈曼芯看在眼里却心中暗喜,暗想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在这个时候与骆凤泽拉拢感情实在是最好不过。
这时安平已经把御医找来,进来禀报道:“皇上,御医到了,是现在让他进来,还是……换个地方再说?”
骆凤泽抬眼向其他嫔妃看了看,暗想都已经闹成这样了,再躲开她们岂不更让她们猜疑,倒不如当着所有人的面弄个清楚,反正如果是孩子是假的,自己也不会包庇的。
想着说道:“不用了,就在这里,把御医叫进来吧。”
安平出到门外把御医带了进来。
骆凤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处从前没见过你?”
御医回答道:“回皇上,为臣姓鲁,刚刚进医署三天,这还是第一次进吕侍奉。”
骆凤泽点了点头,知道肯定是安平故意找这人来的,刚进医署三天的人,当然不可能被哪一方贿赂。
于是他再次问道:“你的医术如何?”
鲁御医低头说道:“回皇上,为臣不敢自夸如何如何高明,但是自忖不输于医署里的作何一位同僚。”
“哦,那我来问你,你可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验证亲子?”
“呃……”鲁御医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似乎便只有滴血验亲之法。”
“可准?”
鲁御医又迟疑了一下,心虎地说道:“自然是准的,衙门里都用这种方法断案。”
“那好,你便来给朕和太子验验。”
鲁御医差点没吓抽了,他本来只以为骆凤泽是随便问问,没想到竟然让他给皇上和太子验亲,这不是要命的吗,搞不好自己这好好的脑袋就得搬家!
“臣不敢,臣不敢!太子和皇上必然是亲生无疑,臣哪敢给皇上和太子验这个!”鲁御医一边说一边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骆凤泽有些恼火,道:“朕让你验你就验,罗嗦什么!”
鲁御医无奈只好点头道:“是是、臣验,臣验!”
说着让安平帮忙准了干净的水碗,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然后又对着骆凤泽哆嗦,道:“皇上,这、这滴血验亲是要刺破皇上的龙体呀,臣不敢!”
骆凤泽绷着脸说道:“腾自己会刺,你刺太子的就可以了!”
鲁御医又往骆止轩那里看了一眼,心想太子现在还不懂事,刺就刺吧,好歹他不会记恨自己。
他在这里磨叽的时候,陈芯身上的冷汗却出了一层,几乎快把凤袍打透,
她哪知道滴血验亲到底准不准,心里想着既然衙门都用这方法断案,那想来是错不了的,可要命的是自己的孩子根本就不亲生的,别说不是骆凤泽的,他不是自己的,这要是验出来,可就什么都完了!
她在这里担心的时候,骆凤泽已经说道:“皇后,把太子抱过去吧,他先来,然后再滴朕的。”
陈曼芯软得站不起来,坐在哪里说道:“还是让云珠抱过去吧,臣妾、臣妾舍不得看到太子被扎。”
骆凤泽倒不觉得孩子被扎一下有什么大不了,就算是自己亲生的,也不过手指破了一小点儿,用不两天就长好了,于是朝云珠说道:“那好,就你来吧。”
云珠也吓得发抖,可却只能硬着头皮到陈曼芯怀里把骆止轩接过,抱着他来到鲁御医面前。
张淑婉生怕她做什么假,特意从坐位上站起来看着。
骆凤泽也需要滴血,便也随之过来。另外还有几位胆大的妃嫔想要看个究竟,都站起身走过来看着,只有陈曼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在飞快地转着,如果一会验出来骆止轩不是骆凤泽的儿子,自己要怎么应对,这种事情撒泼耍赖是肯定不能蒙混过关的,要不要把这个御医也拖下水,说他是张淑婉一伙的……
她在这提心吊胆的时候,那边的骆止轩已经被所了手指,随着小小的手指被刺破,骆止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陈曼芯的身体剧烈地一抖,苍白的脸色变成青白,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骆止轩的血滴完被云珠抱着退后,骆凤泽自己拿起银针来,向鲁御医问道:“朕要怎么做?只要在这砣里滴上一滴血就行了?”
鲁御医说道:“是的,只是皇上尽量把血滴在另一边,不要直接掉落在太子的血上面,然后看两边的血液是逐渐相融渗开,还是中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就知道是否亲生了!”
骆凤泽按照他说的,用银针在自己手指上刺了一下,然后把血滴滴在碗里水比较清的那一边。
他的血滴落进去,所有围在周围的人呼吸都快静止了,这一碗水、两滴血事关重大,血融了,太子是亲生,淑妃是诬告,结局将会十分凄惨,血不融,那么太子就真是皇后从外面抱回来的,倒掉的不只是皇后,还将会连累整个陈家,那么晟国的半个朝堂都将被清洗。
这时的陈曼芯也坐不住了,扶着桌子站起来,伸头向这边望着,可是那碗水的周围被骆凤泽、张淑婉等人挡得严严实实,她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