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长生论道自然是存有精义,是故林青砚在此也有所收获,而他更是隐隐感到了下丹田之中蠢蠢欲动的胎息。
而此刻这九千年尊者论完长生,其后便要再传修行之道。
不过这修行之道乃是有关妖修**养气的法门,这些与林青砚无关,是故他也没有细听了。
此番,林青砚的注意力随着讲道的深入,其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九千年尊者的身上,其此时正在默默地注视着远处的星叶。
此时的星叶也在认真地听从这九千年尊者的讲道,而当他听到精妙之处,眼中也冒出神光。
说起来,林青砚此时除了样貌已经大变,其身上的气质转换成了妖修的气质,是故这星叶也没有太在意他。
约过了一天,这九千年尊者的讲道终于结束,而就在这众妖修休息的时间间隔,星叶登上了这法坛。
林青砚见状自知这星叶要公布这神树示警之事,于是他便静静地侧耳聆听着。
“诸位尊者,吾乃天心观星叶,此番吾有一紧急之事要告诉诸位。”
这台下的妖修似早就得到的风声,也没有打断他。
星叶见状于是也继续说道:“诸位,这吾观神树的玄妙相信大家都懂,而就在前几年,神树身上忽现异光,看来这人世间要有大事发生,还望诸位多多注意!”
在座的诸位妖修听闻这星叶只是善意相告,其并没有号召众妖去保护天心观的神树,是故众妖不免对这星叶生出了一丝好感。
林青砚见状,却是觉得这星叶此番是在以退为进,是故此番定有下文。
而过了一会儿,果然不如林青砚所料,这星叶又宣布道:“届时如果天地大变,诸位尊者也不用慌乱,吾代表天心观向在座诸位承诺,天心观可以是诸位尊者的庇护之所,而且诸位尊者来去自由!”
此话一出,招揽之意还是略微显露出来的,而且用意颇深。
试想到时候天地大变,到时候寻求庇护的人自然很多,不仅会有妖修,还有修士。而如果在座的诸位妖修去了天心观,不依附的妖修必会被孤立,那这样寻求庇护就没了意义。是故,只要去了天心观,这天心观便有方法使得前来的修者为其服务。
而众妖能做的无疑就是提出交易,使自己可以获得天心观的承诺。
林青砚在凡间之中游历过,自是明白在那种极致地争斗之后,以退方为进的道理。是故待这星叶说完,其立即便想象到了众妖修去往天心观后的身不由己的场景。
而众妖修也响应的十分激烈,都纷纷地赞扬这星叶与天心观的义气与豪气。
星叶见众尊者反应很好,于是便又说道:“诸位尊者,如有寻求庇护之意,可在吾这留个见证。”
说罢,星叶便下了法坛,而众尊者见状自然有人上去与星叶结交一番。而这其他尊者见了此景,于是逐渐都围了过去。
林青砚看了一眼身旁的羊角,发现此时的羊角却是丝毫未动,其不由疑问道:“羊角前辈,你不去和星叶前辈认识一下么?”
羊角闻言笑道:“哈哈,小子,这不是有你么?届时如果真的有难,吾直接去找你就可以了。”
“我?”林青砚听言不由疑问道,“我哪有那么大能耐?”
羊角听罢则是为林青砚解惑道:“你能被星叶看上,就说明你不一般,要知道这星叶此前都不愿与我们这些真正意义上的妖族打交道呢。”
林青砚听罢不由愣神道:“这么说来...这么说来这星叶道尊的城府还有点深呢...”
此时黑风听两人扯了几句,也是加了进来,只听他说道:“其实吧这天下的修士哪个不为自己呢?都是正常的,正常的啊。”
羊角听黑风开口说话,他自觉有些道理于是应和道:“其实这番结交虽然功利,但也求的是共赢,是故对这星叶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苛责的。”
不过一旁的林青砚听这话心里却不是滋味,在他眼里这星叶虽然喜欢给人设套,但是也没到令他讨厌的程度。
而此番这羊角和黑风好像都喜欢拿星叶不愿入妖修一流来说事,可见在这妖修之中还是有一丝颇为以自己为妖修为自傲的。
不一会儿,这星叶便与前来结缘的修士一一留了个灵契,而待此事完毕,他便离开了这仙踪森林。
此时这北冥妖会随着星叶的离开也寂静了一会儿,而林青砚看着星叶的背影不由暗暗猜测着星叶届时要他办的事情。
再说回这北冥妖会,如今这讲道已经结束,这九千年尊者也离开了此地。而待其离开,这法坛之上便立即又布置了几道阵法,一眨眼其又变成了一座比试的擂台。
林青砚见那祭坛之上阵旗飘飘,自知这尊者角力大赛就要开始了。
对于这角力大赛,林青砚自然是头一回听说了,不过他光听名字便猜测其十分暴力。
而说起这角力大赛,其其实和修士门派办的比试别无二致,只是其由于主体的变化,其的确会十分暴力而且简单直接。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这擂台之上已经有妖修站了上去。
林青砚一看是那无比嚣张的狮妖,他虽然有一丝不爽这狮子妖的狂傲,但是待其一上台便散发出了一股无比自信的气势,也着实让他另眼相看了一番。
此时众妖见这金狮上了台叫嚣求虐,不由纷纷吼起来欲打压其气势。
这金狮见众人纷纷狂热地吼了起来,也是大吼一声以作回应。
“谁安敢一战?”
此番这金狮求战,自是会有人迎战,只听得也是一声巨吼。
“吾来!”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灰皮尊者上了台去,而这金狮见了自是问道:“吾不与无名之辈角力,还请说出汝之姓名!”
这灰皮尊者闻声自是回道:“吾乃东胜神洲的神象大王,不知汝如此嚣张,所凭为何?”
这金狮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似是在嘲讽这神象大王,而他待其笑罢则是说道:“凭什么?就凭老子的拳头,接招!”
说罢,还没等这神象大王反应,这金狮已经显现出原身法相,更是一掌拍下。
这一掌力道自是大得不得了,霎那间这坛上的阵旗疯狂闪动,似是在抵抗这巨力。
不过这金狮虽然威猛,这神象也不是凡物。只见其也显出法相,直接将这狮掌全盘接下,而且似是游刃有余。
此刻在一旁的林青砚也看得入神,毕竟这巨兽角力在凡间难见。
而众妖修见两者已经开战起来,也都纷纷兴奋起来,毕竟此些的他们的本能之中都有着一丝兽性。
这台下观众看的入神起劲,这台上的人也沉醉于这搏斗的快感之中。
这金狮见自己的一掌被面前这个神象大王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不由再施一掌。
“轰!”
这法相相撞竟是发出了山崩地裂的声音,而此时两人方才认真起来。
只见这神象大王的法相立马将其前足扬起,尔后一脚踹下,似是要将这金狮一脚踏死。
这一脚无疑凝聚了法相真力,自是有泰山那般千万均的力道。
这金狮见这神象大王要踩死自己,其便跳了起来欲一狮掌将这神象的脑袋给拍烂。
“咣当!”
这一狮掌便结结实实地拍在了神象的脑袋上,而这神象也被这一掌拍的七荤八素,差点摔倒。
林青砚见此情景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暗自忖度着,如果是自己受此一掌,可能骨头渣都没了,一身血肉直接被打的稀碎。
不过话说回来,这神象修为倒也是高深,其此番受此一掌,其也只是摇头晃脑,并没有被立马击败。而此时最关键的是,其早已抬起的前蹄此刻已经落下。
“轰!”
又是一声巨响,宛如天上的惊雷的一般,差点把这法坛给踏烂了。
林青砚见状自然也在一旁好好心疼了这法坛一番,毕竟这两个妖修的法相力道太猛,过于糟蹋了这个法坛。
此刻这金狮摄于这神象前足是故再拍完其脑袋便溜至了一旁,而就在这个时间缝隙,这神象终于回过神来,而其更是用自己的鼻子开始抽打起刚刚拍自己脑袋的金狮。
这鼻子自然是比这金狮灵动了许多,而这金狮也因此受了许多伤。
林青砚看着这两位妖修打得火热,不由开始想象起那远古妖兽相战的盛大局面。
“这两位妖修也就小有成就便有如此威能,要是在上古那个妖兽纵横的时代,那些庞然大物打起来,这天地不都得被毁了?”
林青砚小声嘀咕着,而一旁的羊角耳朵微动,自是听到了林青砚的小声嘀咕。
“小兄弟,这上古妖兽威能的确是这样的,其一旦打起来就是毁天灭地,十分扰乱天地秩序。”
林青砚听羊角回答了他的疑问,于是他又问道:“这上古妖兽如此强大,为何如今都不见了踪迹了呢?”
羊角听罢先是一顿,尔后又语气不是很确定地推测道:“这天地也非常住,这上古兽族虽然能够毁天灭地,但是如果真的将这天地给毁了,这兽又有什么常驻之基呢?”
“所以?”林青砚疑问道。
“所以,这天地一变,这上古兽族自然便便消匿了。”
林青砚听罢自觉有理,但又觉得奇怪,于是又问道:“不对啊前辈,我上次还看过鲲鹏之变,这又怎么说呢?”
“鲲鹏乃是海运之子,其与妖兽不同的,其乃司天职,不信你且算算此时时辰。”
林青砚听罢于是掐指一算,于是说道:“此时方处人间四五之月,这和这鲲鹏有什么联系么?”
“鲲鹏携带风雪南飞自是需要时间,待人间腊冬之月,自是风雪满人间了。”
林青砚听罢不由一惊,此番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解释,于是进一步问道:“那这天地间真的有三足金乌?真的有青龙白虎?甚至那烛龙都有迹可循?”
“有的,这烛龙遗迹就在北俱芦洲之上。其实吧,说起来吾族也是上古禺京之后。”
林青砚听罢自是感叹这北俱芦洲的玄奇,而他更是在次觉察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知。
两人小谈已毕,这台上也快分出了胜负,不一会儿这结果便出来了,竟是那金狮最后赢得了胜利。
不过两人经此搏杀之后明显少了许多暴戾之气,可见这兽族搏杀对这宣泄兽性有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