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红色洞窟内,烟尘弥漫,但是即便如此,一旁的照春和夏钱钱都知道这烟尘之中的战况。
夏钱钱见了这漫天迷雾,于是便小手一挥,霎那间,两人周身的烟尘便全部散去。
烟尘既散,身上沐浴着烈焰真火的两人便浮现在两人面前,只见林青砚手中的剑此时直接被苍术的焰手给制住悬至空中,却是难进分毫。
“可惜,还差一点...”苍术嘴角微微上扬,丝毫不慌地看着林青砚。
一旁的夏钱钱和照春见了苍术火焰化形,也是赞叹不绝,不过他们转念一想这又在情理之中,毕竟这苍术的道行的确很高。
而话音一落,苍术妙手一挥,其挥发出来的焰手便将林青砚直接震飞。林青砚由于力竭,也是直接地被重重地摔在了墙上。
“小青!”夏钱钱关切地喊道。
林青砚此时闻声也是扶墙站了起来,而他更是干咳了几声,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照春和夏钱钱见了林青砚没事,自然也都松了口气,之后两人便立马飞到了林青砚的身旁。
此时的林青砚已经出了忘我,毕竟他也怕苍术再给他来一指,阻碍他之后的修行。
“咳咳,我没事,只是脏腑受了震动,果然我这小身板扛不住...”林青砚擦了擦嘴角的血轻松地说道。
照春闻言则是立马给他输送了一道生发木气,林青砚受此其灵气,也是立马闭目调息起来。
夏钱钱见林青砚此刻没事,于是便立马掉头看向苍术,只见此时的苍术却是早已不见了,徒留乌迪于此。
“走了?”夏钱钱疑问着。
照春闻言点了点头,尔后便转头看向了乌迪,而他更是连忙为乌迪诊断了一番。待其诊断完毕之后,他发现此时的乌迪只是元气大伤而已,并没有被害及性命。
“嘿,醒醒,乌迪兄!”照春边为乌迪疗伤边询问着他。
乌迪受了照春的真气,也是渐渐有了意识,而他则是愣愣地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照春闻言自是如实告知,乌迪听罢则是立马坐直了身体,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口。
乌迪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的宝贝蛇儿已经不见了,自知其已经被那神秘修士给带走了,而他更是一脸不忿。
照春见了乌迪已经没事了,于是又细问起来:“乌迪兄,此番之劫,你知道是何缘由么?”
乌迪闻言却是摇着头抱怨道:“我哪知道,我来此也就不过十年而已,本就是避世修行,没想到这十年真就难捱,既有天灾又有人祸的!”
林青砚此时在夏钱钱的照拂下,状态很快就调整了回来,而他看向窗外,发现刚刚还在喷薄烈焰的陨星碎片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一丝丝余热。之后,他又走到乌迪面前,与他对话道。
“乌迪前辈,你这宝贝神蛇饲养了多久?”
乌迪想了想,尔后答道:“我的蛇儿跟了我三个甲子了。”而待其说完,其又问道:“怎么了?”
林青砚闻言于是解释道:“我了解苍术这个人,我听闻他说来此地除了取这上古妖灵血之外,还要取这陨星碎片,如是说来,他早就盯上你了。”
乌迪听罢不由一叹,但是转念想罢又摇了摇头,甚是凄凉。
夏钱钱见乌迪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问道:“蛇兄,你怎么这般表情,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来听听。”
乌迪闻言则又是一叹,待其稳住心念之后,其方才开口道:“我的宝贝儿蛇儿跟了我好久了,其几乎是我全部的心血,此番其已被带走,我哪还有成仙的希望,一切都没了...没了!没了...”
林青砚听罢于是劝慰道:“没事的乌迪前辈,万事没到最后一刻,都还有挽救的希望,振作起来!”
乌迪听林青砚这么一说,却是更加难过了,只听他沮丧地说道:“别说了,你不懂,你不懂...”
林青砚听自己好言相劝,这乌迪却是不领其心意,于是也不自讨没趣,只是呆在一旁等候着乌迪疗伤完毕。
没多会儿,乌迪的伤便好的七七八八了,众人见状也不多言,自知今日之局已到离散之时。
“乌迪道友,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照春率先开口问道。
乌迪此番定是心灰意冷,不过他毕竟也是个元婴修士,是故其心性早已远非凡人,是故其调整地也快。
“我之后么,还是先回宗门再说,不过你们放心,此番这仇我必报!”
说罢,乌迪头也不回地从此处后边的暗道离开了,众人见状也不在此地久留,也跟着乌迪回到了地面。
三人一出地面,便看到了眩人眼目的金日,以及层层不断地沙浪。三人记得,此前他们误入洞窟乃是星天月夜,此番已经煌煌白日,不由产生一种恍如隔世地感觉。
“都大白天了,时间过得真快!”夏钱钱指着远方说着。
照春和林青砚闻言却没有说起这些废话,自是在一旁论起这苍术。
“照春前辈,这苍术学的道法、道术,你知道么?”林青砚先是问道。
照春闻言于是答道:“这世间的修行之法良多,不过我确定,其修持的道法虽然不是出自名门,但是绝非一般!”
林青砚听罢则是惊疑道:“绝非一般?那还甘于在凡间大肆传道?”
照春听罢于是笑着解释道:“修为高深还甘于隐没与凡,这只能说明此人心性磨练地极好,要是我,我定是不会做这闲事!”
夏钱钱此时听照春这么说,则是上来插话道:“师兄你也太言不由衷了,我看你做那青神不是做的挺好的么?”而这话音还没落,只听夏钱钱又紧接着说道:“其实这苍术吧,其一身都是我讨厌的气息,而他做的事更让我讨厌!”
“讨厌?”林青砚看着前方的钱钱姑娘,不由疑问道。
“是啊,一副正道做派!”
“正道做派?”林青砚先是疑问,尔后他心念微动,自己又解答了自己的疑问:“钱钱说的没错啊,这苍术虽然一副摸不透的样子,但是其做的事的确从未赶尽杀绝过,的确是一副正道做派!”
照春听夏钱钱如是说道,也是点头示意。
看来这苍术的确是正道中人无疑了,只是其究竟要做什么,着实让人看不懂。
小谈结束,三人便离开了此处。路途遥远,也算简单,三人越过风沙带,飞过两界山,再跨过东海,最后便回到了天心观。
一回观内,三人奇装异服,又被那小门童给拦了下来。
“何方妖孽?来我观前闹事!?”
夏钱钱见状则是没好气地回敬道:“你好好看看本姑娘是谁?妖孽?看拳!”
小门童一听是夏钱钱的声音,则是立马软了下来,立马把路让了开,看来他平时没少受夏钱钱的欺负。
夏钱钱见状也是趁势强势起来,而她更是在路过的时候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大摇大摆地去了后山。
林青砚跟在后边,则是看着那小门童暗自偷笑,小门童也是咬牙切齿,看来此番是记住地不能再记住林青砚了。
林青砚见此只觉得乐趣横生,但也没有过多纠缠,便直接去了夏钱钱的茅屋居。
一天一夜,林青砚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使自己静下心来。此番,林青砚一路急行,又酣战几场,是故其心早已如那山野的猴子。
又是一天一夜,林青砚终于开始自己的静心修行,体味那无上的空灵之美,思绪也彷佛置于了三十六重天之上,而他的丹田则是不知不觉开始凝结起第二瓣莲瓣。
第三天,林青砚终于从这茅草屋之中走了出来,而他此时境界又获得了提高,而他也更加学会了如何静心。
此刻,林青砚又站在了这片竹林之前,而他感受着这久违的竹风,心境再次地开阔起来。
“嘿!你是在练功还是自虐啊!”
林青砚忽然听到熟悉的话语,而他自是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是它却有一丝不真切的感觉。
“一切...好似凡尘旧梦...”林青砚在原地兀自地念叨着。
“嘿,醒醒,你怎么又魔怔了!”夏钱钱轻摇着林青砚说道。
林青砚被夏钱钱这么一摇,其也是猛然惊醒,尔后对着夏钱钱说道:“咦,你怎么来了,干啥?”
夏钱钱闻言则是撅着嘴道:“哼,还不是要带你去玉竹那去,你却在这发愣,怎么叫都叫不醒。”
说罢,夏钱钱便生气地发出了一道青色玄光,将自己的气撒在了竹子上。而这些竹子也是应景而断,露出了其空着的竹心。
林青砚见了这断竹,一首断命诗却是从他的脑中蓦地冒了出来,而他则是在心中念叨:“玉竹谷中藏,雨落芭蕉上...玉竹无心,无心谷中藏...”
林青砚如是思忖着,尔后其向着夏钱钱问道:“这芭蕉是什么?”
夏钱钱则是解释道:“芭蕉不就是芭蕉咯,不过其却是无心,怎么了?”
林青砚闻言则是忽然大悟道:“有人曾曰:‘风也潇潇,雨也潇潇,种了芭蕉还怨芭蕉’,其实说的是空也!”而他说到此,不由想到花梦纸的命运,难道说她将会有难?林青砚又如是想着。
夏钱钱听林青砚此时说出这一番话,于是认同道:“小青,你竟是可以说出这么一番道理,离道不远矣!”
夏钱钱此番显然是在故作老成,不过林青砚却是没有心情扯这些,只听他问道:“钱钱,你知道无心谷在何处么?”
“我只知道它模糊地位置,具体不知道,怎么了?”夏钱钱好奇地问道。
“告诉我。”林青砚急切地说着。
“不急,等我们去完玉竹处再说吧!”
林青砚听罢便点了点头,与夏钱钱去了玉竹之处。
一到玉竹处,两人发现照春早已等候多时,而这玉竹也没有废话,直接给了林青砚几颗上好的六品丹药,而他更是十分高兴地夸赞着三人。
“小伙子运气极佳啊,此番这狂沙岭被这陨星毁了,你们都能找着这朱果,难道你小子是天人临世?”玉竹调侃着。
林青砚闻言则是笑着说道:“那长老以后要寻什么灵宝可要第一个想着我哟。”
“哈哈哈,那是自然!”
话毕,林青砚便携着丹药回到了茅草屋,而他一回到住处便打开了玉盒。而霎那间,整个屋子便飘满了灵药的香气,林青砚大口一息,心神都稳妥了不少。
“玉竹出手,果然都是上好的丹药!”林青砚大为赞叹着,而他更是急不可耐地便吞下了一颗,瞬间磅礴地灵气便惠及了整个下丹田。
林青砚稍作调息,这股柔和的灵气便涌入了其四肢百骸,而他更是感受到了从这丹药之中流淌出来的一丝道意。
霎那间,其金丹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之后便又催生出了真力附着于已经生出的莲花瓣上,而这莲花受到真气催动,又凝出了一叶。
林青砚感此,则是生出了再吞一颗的感觉,但是他知道此时自己对于道意的感悟已经够了,如果贪功冒进,只会得不偿失。
想罢,林青砚便出了茅屋,而他自然是去寻找夏钱钱以及照春。
三人既见,林青砚便立马问及了这无心谷的方位,而夏钱钱和照春作为名门弟子,对这无心谷自然有所耳闻。
“你问这无心谷干嘛?”照春疑问道,
林青砚闻言则是坦言道:“之前游历凡间遇到了个无心谷门人,那是与其沾了点缘法,我想去寻她。”
照春闻言也不废话,直接说起来这无心谷来:“这无心谷位于南瞻部洲,其门人行踪隐秘,若不是仙缘大会,我们可能都会认为这门派不存在。”
夏钱钱听到此,眼珠子骨碌一转,只听其问道:“小青,这无心谷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该不会是情缘吧。”
林青砚也不避讳,只听他直言道:“算是吧,不过可能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也不懂,但我的心告诉我,这无心谷还得去一趟。”
夏钱钱闻言,其脸上便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表情,而她则是说道:“这无心谷的位置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林青砚立马反问道。
夏钱钱笑了笑道:“陪我去趟野马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