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说要借蒋小朝去一趟公安局作证,蒋汉大方随即就把他给赶走了,一副送给她都行的模样。
“朝朝要不要来阿姨家吃饭?跟思源哥哥一起吃?”胡秀洁笑问。
她是在饭点带走蒋复朝的,都耽搁他吃饭了。秦思源出事回来的时候,她在家已经做好饭了。
“不要了,妈妈跟太外公给我留了大鸡腿和好多菜菜,我要回去吃,我明天晚上再陪你们吃饭好了,早上我要跟容容吃。”蒋小朝细想了一下自己明天的行程,还挺满的。
“好。”胡秀洁笑声答应:“阿姨明天做很多朝朝喜欢的菜,朝朝叫上妈妈一起。”
……
另一边从公安局里出来的廖晴,也大步直去找廖老爷子,脸色绷着。
“老爷子是希望你知错能改,你对他们母子俩态度放好些,诚心认错,要是胡小姐还跟你计较,老爷子是不会再帮你了。”
廖晴身后跟着的男人漫不经心道。
“闭嘴周鸣山!你算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我爷爷养的一条狗!”廖晴口吻高傲,毫不客气:“我怎么做事要你教?”
“我都听爷爷的话去给她儿子作证了,还想要我怎么样?你要是也那么喜欢胡秀洁那个女人,那就去娶她啊!”廖晴冷哼。
要不是廖老爷子,她根本才不会理胡秀洁母子俩的死活,在她眼里,胡秀洁依然是那么的讨厌。
她当初想杀死秦思源不过是一时冲动鬼迷心窍,最终还是没有下死手的,不然就秦母的特意回避,秦博与成天到晚的不归家,她有多少时间机会能下手,秦思源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廖晴自小任性,许多事从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哪怕是做错了,也有人给她兜前兜后,她肆无忌惮。
这次出秦思源的事,廖老爷子表明态度让她受教训,没人敢帮她,秦博与又施压,才真正让她吃了苦头。
廖晴气极了,还觉得委屈,她又没有真要了秦思源的命,过去那几年,她对他还好极了。
但他那个白眼狼,一边亲近她,说要让她当他妈妈,后面却又向着胡秀洁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好的!
面对廖晴的恶言恶语,周鸣山脸色平静,像是已经习惯了,语气平淡通知她一般。
“下个月十五,我跟你的婚期,老爷子让你别再回京都了,让我吃点亏跟你结婚。”
“你妹妹胡瑶,身上有许多好的品质,老爷子希望你能跟她学学。”
“别那么恶毒。”花落,周鸣山对她勾起一抹笑来。
廖晴立马瞪大眼,听到他这些话忍不住又愤怒:“爷爷让我跟你结婚?你在做什么梦?”
“我知道了周鸣山,是你搞的鬼!你不过是我爷爷捡回来的孤儿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为卑躬屈膝当我爷爷的狗当那么久就可以…”
“如果不是我,大小姐你还在牢里跟八个犯人抢菜渣吃,斗智斗勇抢水喝,秦博与也不会签谅解书,需要我说得更清楚吗?”周鸣山凛了脸色,打断她的话。
廖晴气死,脸色变得很难看,在牢里那几个月的经历是她这辈子的屈辱!一提起她怨气就极重,谁都不想放过!
“别跟着我!”她转身怒喊,看都不想看见他。
她那个堂妹善良品质好?她倒是要看看有多好!
她爷爷现在都不疼她了,还想随意将她嫁给周鸣山,大老远的跑来胡瑶这里折腾,都没怎么关心她这个刚出狱的孙女,满嘴念叨的也是胡瑶生的儿子,不停让她去跟胡秀洁认错,还说胡秀洁要是不原谅她就要她坐牢,她就回去继续待着!根就不体谅她的心情!
哪有这样的亲爷爷!
廖晴越想越委屈,听见身后仍跟着的脚步声,她以为还是周鸣山,烦得不行,捡起路旁几块小孩玩扔房子的小石块,全往后扔过去。
“都让你别再跟着我!你真的是狗吗周鸣山!”
“……”
“艹!”
“唔!!”
范岩诚的低骂声跟蒋小朝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廖晴一顿。
“是哪个混蛋扔的老子!”范岩诚大骂,捂着被砸的眼睛,气急败坏。
蒋小朝从他腿后探出脑袋,帮他往前看了看,瞧见了微愣的廖晴。
他刚刚跟胡秀洁秦思源分开,拐角就碰上了范岩诚,便一起走了。
没走多远拐个弯就有人扔石子过来,还好范岩诚比他走快两步,全给他挡完了。
“抱歉,我未婚妻在跟我闹脾气,认错了人以为是我。”周鸣山上前来,谦和道歉。
“谁是你未婚妻!你要不要脸!”廖晴不悦。
“不要任性!”
周鸣山转头看她低喝。
“喂!你俩在这打情骂俏呢!我这账怎么算!”范岩诚脸色发黑。
“这个姐姐可能不是故意的嘛,岩诚叔叔你就原谅她好啦。”蒋小朝认得帮秦思源作证的廖晴。
一时不知道她就是之前杀害秦思源未遂的人,蒋小朝还觉得她是个好人,所以替她说话。
“我们是男子汉,大方点嘛。”他软声扯了扯范岩诚的裤腿。
“你当然大方了,砸的又不是你!”范岩诚没好气。
“廖晴,跟人道歉。”周鸣山再次出声。
廖晴往蒋复朝身上瞥了眼,深呼一口气。
“抱歉,是我不小心砸到你,如果你需要什么赔偿的话,我都可以赔付。”她这会儿也不算太蛮横,也清楚是自己砸错了人,态度还算诚恳。
范岩诚什么时候缺那一点赔偿,无缘无故被砸,心情烦死了,还想要说什么。
“岩诚叔叔,你不要生气了,你痛痛嘛?我让花花姐姐帮你涂药药。”蒋小朝此时又道,指了指不远处也走这条路回家的宋笙花,说完就扬高嗓音喊人了。
宋笙花脚步一停。
范岩诚脸色也顿了顿,扫了眼过去,心里想着那宋笙花愿意理他才怪,上回骂了他是变态老男人后,对他比起之前还要更加避如洪水。
几分钟后,胡秀洁家。
宋笙花皱着脸仍听了蒋复朝的话给他涂药,手腕上的蛇离范岩诚的脸时近时远,有时蛇头都直接粘到他脸上去。
范岩诚很难不多想她是故意的。
“再涂两天就好了,也可以拿鸡蛋揉。”宋笙花低声交代,没细看他一眼,转身收拾东西,压根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对不起,我为之前唐突过你的事道歉。”范岩诚垂了眸子,沉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