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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似乎意识正在不断地坠落。

周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时间好漫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望月芥羽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白蒙蒙的世界里,这个世界似乎只有最纯粹的白色,连一点其他的颜色都不曾出现过。

他低下头,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

此刻他仿佛只是一个飘荡在世界中的灵魂,找不到灵魂的归宿。

这里……?

望月芥羽飘荡着慢慢前进,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徘徊在白色的世界中。

似乎是他不慌不忙的态度激怒了对方,原本还在暗中观察的光球悄然出现在望月芥羽的身后。

隐约感知到的望月芥羽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足球大小的光球此刻正停在他的身后。

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光球的头顶上还出现了红色的╬,看上去终于有了一些责问的味道。

望月芥羽扫了一眼光球的头顶,在光球开口前,率先说道:“你当时只是说维护主线,可从来没有说过要我们帮你达成完美结局。”

光球一愣,随后更加生气了:“你这是倒打一耙!如果不是冲着完美结局,我怎么会来找你们!”

“而且当年的事情你也应该明白,这个主线偏差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们,所以这件事本来就需要你们负责,无论怎样,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望月芥羽倒是爽快承认:“是,确实是我们理亏,但是现在的结局我们也已经尽力了,你要知道,如果没有我们,说不定琴酒也会杀掉柯南。”

他看着面前的光球冷声说道:“而且这次琴酒如此强硬地追杀柯南,也是因为你违反了法则,故意针对他,让他产生了逆反心理。”

世界意识是不能直接插手主线这些事情的,不然祂也不会找红桃组,让红桃组帮忙维护主线稳定。可是祂却多次对重要反派出手,试图在主线结局前削弱反派的能力,这一点直接影响到了琴酒的态度。

所以总体上讲,他们应该五五开。

世界意识哼声:“你应该庆幸柯南没有死,否则我们今天谁也别想活。”

望月芥羽摊手:“所以主线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谈接下来的报酬问题?”

世界意识冷笑:“你难道还想要奖励?”

望月芥羽:“乌丸莲耶死了吗?”

世界意识:“他确实是死了,但是……”

望月芥羽果断打断祂的话:“最重要的反派死了;灰原哀早在决战前研究出了A药的解药,不出意外柯南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回工藤新一;组织在国内外的势力都被官方势力清扫,成为了过街老鼠;乌丸集团也彻底倒台,他们的保护伞无处可逃……”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我们没有参与过?”

乌丸莲耶的基地设置了目前世上最顶尖的信号屏蔽器,如果没有拉莫斯提供帮助,恐怕公安连降谷零都联系不上,更别说找到基地的准确位置。

灰原哀虽然是个科学天才,但是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A药的研究仍旧缓慢。是情报屋伸出橄榄枝,提供人以及物,全力支持灰原哀,这才让A药解药成功面世。

而组织的灭亡更不用说。望月芥羽全程跟着红方对抗组织,就连国外的许多势力,都有他们的影子——

比如工藤优作和FbI一直想要拉拢的沃尔顿家族,本来前期一直不太顺利,后来却突然同意了合作,这其中就有望月芥羽的手笔——沃尔顿家族的小公子,凯撒·沃尔顿和望月芥羽认识,看在望月芥羽的面子上,沃尔顿家族最后同意了合作。

而乌丸集团的覆灭以及保护伞的倒台,就是渡边财团以及情报屋的手笔,渡边财团负责商战,情报屋则是疯狂输出黑料,将那些高层以及领导通通拉下马,让他们自顾不暇,无心插手组织的覆灭。

主线走到这一步,红桃组贡献了极大的力量,甚至毫不夸张地说,一切都是他们隐藏在幕后,精心算计着每一步的行动,引导着红方进攻、黑方内斗,是他们在搅动风云,是他们策划了大结局。

即使这个结局并不是所有人想要的,但是不可否认红桃组的功绩。

并且世界意识非常清楚,如果没有红桃组的存在,这个结局或许会更糟糕。

毕竟组织的强大并不是来源于它本身,而是他背后的乌丸集团,以及发展百年的人脉保护伞。

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即使是主角,也无法轻易撼动这座大山。

如果没有红桃组,组织或许也会覆灭,但是很快就会出现新的组织,新的势力,永远也除不干净。

到时候或许会更糟。

想到这里,世界意识的态度终于好了一些。

祂说道:“确实如此,不过有赏就有罚,既然你插手了琴酒的命运线,一定程度影响到了主线结局,按照我们世界的法则,我仍旧需要对你进行惩罚,这一点即使是我也无法阻止,你明白吧?”

世界法则约束世界所有,即使是祂也不例外,祂那几次悄悄对琴酒出手,也违反了法则,所以祂也会受到惩罚。

望月芥羽神色平静:“我知道。”

“不过你可以利用报酬,将你的惩罚抵消。”世界意识建议道。

望月芥羽垂下眼,脑海中闪过那个人的身影,他坦然一笑:“不用。”

光球闪烁了一下,飘到望月芥羽的面前:“这次也会是精神反噬,而且比上次的更加凶猛,按照你的能力,你是不可能撑过反噬的。”

那样的反噬即使是祂也要休养一段时间,如果降落到望月芥羽的身上,很大概率死亡,很小概率存活,但是会成为一个傻子。

望月芥羽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说道:“如果我死了,就将我的尸体丢出去,不要留在柯学世界,如果我傻了,也将我丢出去。”

世界意识思考片刻,同意了望月芥羽的要求:“既然如此,在此之前,说出你想要的酬劳吧。记住,酬劳只有一条,你最好想清楚再回复我。”

望月芥羽看着面前的光球,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要你认可红桃组在这个世界的存在。”

认可红桃组的存在,就意味着他们正式成为柯学世界的人,不会再受到世界的排斥,他们可以顺理成章地留下来。

世界意识似乎并不意外望月芥羽的这个要求,祂说道:“可以,但是你们的精神印记需要你们自己解决,否则即使你们留在柯学世界,普卡世界的人也照样会找过来,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们。”

毕竟柯学世界的祂还只是一个新生的意识,在普卡世界面前,他也非常弱小。不过好在这么多年下来,普卡世界沉迷于内战,完全没有要往外开拓的意思,所以世界意识还可以趁机发育一下。

但让祂和普卡世界作对?祂也不敢。

——意料之中的回应。

望月芥羽非常平静:“我知道了,请你现在履行吧。”

他看着光球,补充道:“请将这条直接加入世界法则中,我并不信任你。”

世界意识:“……”

祂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了。”

祂再确认一遍:“如果世界认可了你们的存在,你们将会正式顺应世界的循环,彻底成为普通人,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不老不死能力都将全部消失,而普通人的寿命只有那么几十年——你确定吗?你的那些组员们也确定吗?”

望月芥羽低下头,想要看自己的手掌,但低下头他才想起自己现在没有实体,他只能重新抬头:“我确定,其他人也非常确定。”

不老不死?

他们从未奢求过这种东西。

他们选择留下,本来就是为了平静的生活,像正常人一般度过一生。

这些能力对他们来讲,反而是种负担。

光球上下动了动,似乎是在点头,随后伴随着不知名的光芒闪过,红桃组的人都若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他们蹙着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空旷的白色空间中,世界意识再一次确认:“真的会死哦——我没有告诉你吧?当年那个作恶多端的黑桃也是这样死掉的,虽然你比他厉害一点,但是结果也差不多。”

挣扎也是无果。

望月芥羽轻笑一声,并不恐惧死亡,他只是忽然问道:“你说如果我死了……我的灵魂会留在柯学世界还是回到普卡世界?”

世界意识非常残忍地告诉他:“这两个世界的生命循环都没有灵魂这个说法,你的问题根本就不成立。”

“人死了,就是死了。”

“这样吗……”望月芥羽低声喃喃,“那样也挺好。”

“我准备好了。”

他轻声说道。

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无论是奔赴死亡,还是开启新的生活。

他都无怨无悔。

世界意识长叹口气。

“祝你好运,红桃K。”祂说道,“你是个好组长,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挺讨厌你的。”

望月芥羽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巧了,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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