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霆脸上情绪起伏，他眼底墨浪翻涌，眼神犀利如剑，他直直看向这一对，一丁点儿都不懂得知情识趣的夫妻。
他唇角一勾，声音像是在千年寒潭里浸泡过一样，冷得刺骨，“不好意思！我最信不过的就是你们两人！别再让我第三次赶人！”
“我想我的手段是你们所承受不起的！司夜铭、司夜谦，麻烦你们把这二位请出去，然后，你们两人给我留下。”
这一刻的司夜霆，仿佛就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就连久在军中，身居高位的司夜铭都不自觉的听他号令、听他指挥。
因为，他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此刻阴冷到极致。他那双阴森森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对夫妻，那里面竟然透出了一股子阴狠的杀气。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司夜霆是真的动怒了。
齐玉婉还想挣扎，却被司震南制止了。同时，他们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也齐齐站在他们两侧，对他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司震南怕再闹下去，自己脸上也不好看，所以他最终还是拉着齐玉婉走出了房间。
“把门关上，过来和我一起听听姜教授的猜测。”司夜霆再次下令。
两位兄长很听话的关上门，并上了锁，然后走到老夫人床边。
司夜霆快速敛去脸上的锋芒和杀气，换上一副稍显温和的面孔，“姜教授，你现在可以说了，他们两个，我信得过。”
就在刚才，姜教授也被司夜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给狠狠地震慑了一把。
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对司夜霆的态度居然更加毕恭毕敬起来，“好的，三爷。”
司夜霆摆摆手，“姜教授，在我面前无需客气，你是我奶奶的救命恩人。从今以后，你唤我一声夜霆，把我当成普通晚辈即可。”
……
姜教授微微征愣，看向司夜霆的目光里全是探究。
司夜霆勾唇一笑，“姜教授，我说真的！无需用这种眼神看我。以前名声不好，非我所愿，但我从不动无辜之人，也从不动有恩于我之人。说吧，你的猜测是什么？”
短暂的愣怔后，蒋教授缓缓道，“老夫人这绝不是受伤后遗症，她应该是被人下毒了，至于是什么毒，我也说不上来。大概是十多年前，我去国外参加一个学术研讨，遇到过一个类似的案列。”
“那个人也是老夫人这种情况，总是想睡觉，但又总是睡不好。可以这样解释，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来睡觉的话，刚开始可能会有五六个小时入睡，慢慢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我刚才大致了解，并估算了一下，现在老夫人每天有将近二十个小时在睡觉，但她入睡的时间可能只有三个小时左右。她现在应该是中毒的第二阶段，也就是已经服用或者吸入毒药两次了。”
“如果和我遇见的那个案列相同的话，顶多再有三次，老夫人必然丧命。现在最棘手的是，根本不知道老夫人中了什么毒，所以无法解毒。不过，只要确保她不再继续服用或者吸入毒药的话，她的命应该可以保住。”
“但是，她这个年纪，说实话，不解毒的话，可能过得比较煎熬。刚才，我之所以，不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我的检查结果，你们应该也能想象得到，下毒之人，必定在刚才房间的人之中。”
……
三兄弟听了姜教授所谓的“猜测”后，长时间没有说话，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至于是谁下的毒，在司夜霆心中，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根本不用怀疑谁、不用猜忌谁。
司夜铭、司夜谦心里虽然有怀疑的目标，而且目标非常明确。
但他们仿佛有些难以置信，因为那毕竟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奶奶都这把年纪了，说得难听点，还有多少年活头！
见三兄弟都陷入了沉思中，姜教授也一时没再继续开口。
“如果今天不是请你来为我奶奶检查，是不是她突然不明不白的去世，都没人知道，她是非正常死亡。甚至用现代医疗手段，也无法查明她的死因？”半响，司夜霆的声音响起。
“完全可以这样说！我估计，可能整个帝都，乃至整个华国，见过这种案列的人，不超过五个，也就是当年和我一起被派往国外参加学术研讨的那几人。”
“说实话，现在这个年代谁还行，下毒这种害人的方法，我的认知里，这是只有在古代才会发生的事。”姜教授坦言。
“若那人继续下药，我奶奶最终会是一个怎样的死法？”司夜霆又冒出一句。
两位哥哥，看向自己这位三弟的目光有点意味深长。虽然他们也好奇结果，但中毒的人是他们的亲奶奶，他们既好奇，又不敢去探明结果。
“就是很正常的脑死亡，不知不觉，甚至面容很安详。因为到最后，中毒者都在沉睡，至少大家看到的样子是沉睡，不过，她都在清醒的意识里煎熬挣扎。”
“只是无力再掀开眼皮，甚至动一下手指都不太可能。所以，看上去，这种死法很正常，就像是睡着睡着突然就去了，这就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姜教授最后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