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来正在屋里躺着,婢女春香在给她捏腿!
朝奉进来后看春香一眼,赵天来没赶人出去,他就小心翼翼把外面的事跟赵天来说了:“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很凶!让您送钱去!”
赵天来顿时拉长一副苦瓜脸,抱怨道:“都是狗鼻子,就知道我刚换了银票回来就来收钱,陆家人,钱都不会让你捂热乎了!”
春香对外说是婢女,其实是赵天来女人,赵天来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她舍不得钱,那可是两万两啊,弟弟正要盘院子给弟弟多好啊。
看赵天来要去送钱,她问道;“真的是陆家人吗?别是冒名顶替的吧,陆家人要银子还用自己亲自来拿?老爷您可长住了眼睛小心点!”
“谁敢顶替陆家人?”赵天来硒笑一下,用你傻了的目光看着春香。
这陆家来历可不简单啊。
管他们要银子的陆巡乃如今锦衣卫指挥使路昂的孙子,平湖陆家人。
提起陆昂,文武百官没有不认识的。
陆昂的母亲是当年万岁的嘉丰帝的母乳,陆昂是嘉丰帝的奶兄弟。
嘉丰帝对这位奶兄弟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全都因为陆昂几次救嘉丰帝与生死之间,那是嘉丰帝第一信任的人,父母兄弟儿女都要倒退一射之地。
从太祖开国至今,只有陆昂统领的锦衣卫权利最大,东西二厂根本无法比拟,靠的也是嘉丰帝的信任和欣赏。
陆昂本人文武双全,可以徒手飞快爬上二层高楼,而且经常帮助敢于直谏嘉丰帝的文官,在仕林中口碑也很好。
儿孙都有出息。
陆巡是陆昂三子陆译的小儿子,最得陆昂欣赏,现任锦衣卫北镇抚司任经历,这样的家世,这样公子,说让你死你就死了,谁敢冒充他啊!
“你不知道!”赵天来其实也不知道,是听别人说来了:“这位小陆大人和别的纨绔子弟不一样,他有个习惯就是攒钱,这些钱经过他手就不会再交出去了,别说两万两,就算一百两银子他心情好了,也会特意跑一趟的!”
“还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啊!”春香实在想不到这公子平时都如何应酬的:“那岂不是要一毛不拔?谁还跟他来往啊!”
“来往据说倒是大方的狠,跟他投缘的,散尽千金招待你也无妨,就是有这不好的习惯,喜欢攒钱!”
当然是不好的习惯了,平常人家的公子攒钱就是节约,陆家子弟还这样那就是眼界低小气了。
不过有陆昂惯着,人家公子就是喜欢数钱玩,谁有什么办法。
赵天来把银票再数了一遍,肉疼的道:“两万两啊,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给祖宗送过去!”
赵天来到了前面一看,就两个长得男生女相唇红齿白的半大小子。
虽然也怀疑这陆家人怎么长得这么秀气,但是看那年纪小的,虽然男生女相可是睁眼看他的眼神凌厉,一点也不娘们,一看就是世家公子当惯了大爷,他再不敢怀疑。
根据年龄,他朝着桃桃热情的就走过去:“这位一定是陆经历了!”
陆经理是个什么东西?
桃桃毕竟见过世面,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疑惑,学着自家小姐的样子,眼高于顶的看着天棚。
钱锦棠接过话没好气的道:“问什么问?陆经历是你能叫的?我们可不是陆经历!”
反正她不承认,是赵天来自愿给她的钱!
赵天来点头哈腰的赔笑道:“懂,懂,小的都懂!这种事不能乱说出去!”
钱锦棠怕节外生枝,垂了垂眼皮做出轻蔑的样子道:“少废话,钱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赵天来小心翼翼将一个紫檀木的匣子从袖子里抱出来,然后交给钱锦棠:“全都在里面了!”
钱锦棠也不数钱,抱着匣子站起来道:“你啊,今后小心着点,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可不会替你瞒着!”
“是是是!”
赵天来看他眼中的陆经历抻了个懒腰站起来,知道人家要走了,他忙讨好道:“陆……不是,大人,大人,您看银子也不少,小的能不能求个恩典,等家里太爷国寿的时候给小的留个座位!”
这太爷可不是家里的老爷子,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昂。
钱锦棠得了失心疯才敢答应!
她皱着眉头冷笑:“想什么呢?就这么点钱想要给太爷拜寿?”
钱老头也不会让的好吗,不是钱的问题,是这种打死人的人就不能沾染。
“行了,好好看你的店吧,别再有下次了!”钱锦棠怕赵天来达不到目的翻脸,语气放松下来道:“我先走了,别送了!”
语气好就是给人以希望,没说死,赵天来知道自己已经搭上了陆巡的线,不再说什么,恭敬的把桃桃和钱锦棠让出去。
等桃桃和钱锦棠出去后,桃桃做贼心虚要往后瞅。
钱锦棠拉着他的袖子,把他往对面不知道谁家的却看起来低调奢华的马车旁走去,桃桃明白他们的戏还没做完,不再回头。
到了马车旁,钱锦棠用余光看赵天来进屋了,她送了一口气,这么容易就拿到手了?
也太轻松了!
或许老天爷看不惯她这得意的德行,她话音刚落,就听对面有人喊:“锦衣卫!”
“快跑,锦衣卫!”
又有女子道:“好英俊啊,那是什么人啊?”
就有人回答:“保命要紧,那是玉面杀神陆巡,再英俊也惹不得,他害死未婚妻惹不得!”
街道两边的闲杂纷纷躲起来,店铺恨不得关门,方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钱锦棠:“……”
怎么会这样,陆巡不会也来收钱的吧?
那她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