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棠知道陆巡误会她了。
一般敢拦锦衣卫的,不是落难公子就是家有冤情,不然谁会豁出命。
她没想到的是陆巡最终真的停了下来,听那意思好像肯听一听她的“冤情”。
如果只今天早上她可能会把祖父的事情说出来,现在拿了他两万两,还有屁股上的疼,她敢说吗?
这个冷心冷肺的家伙,自家的狗都认不出,还打她,她不跟他好了。
呜呜呜,这是狗生的耻辱,他怎么可以打她嘛?
钱锦棠想转身就走,再看陆巡挑起的眉头,捂着屁股又跪下去,委屈的道:“你竟然让人打我,我现在不想说。”
呵呵,他还有脾气呢,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
陆巡对萧逸尘道:“不知所谓的家伙,不说就继续打!”
钱锦棠:“……”
“汪汪汪!”
陆巡嘴角勾着笑,又感兴趣的回过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有点狗,又很怕陆巡看上他,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大人感兴趣的小白脸,他觉得应该帮着小白脸一把的萧逸尘着急道:“你怎么不识好歹?我们大人的时间多宝贵,有什么话你还不快说?竟然还埋怨起大人来了。”
是,她不是好狗,雷霆雨露都是大人的恩情,作为狗子她都要感恩戴德。
何况大人已经高看她一眼了。
钱锦棠果然不那么生气了,然后她就想,那么大人会不会把两万两银子送给她呢?
要知道她当狗子的时候,陆巡光给她买首饰,买衣服,装修狗窝请下人也不止这个数。
大人很抠,但对狗子很好!
“大人,我说跟您借钱……”她话还没说完,陆巡掉头要走,非常冷酷,钱锦棠急忙汪汪两声,然后道:“我给大人这个!”
说着看一眼胭脂铺方向,拿出紫檀木的匣子道:“请大人务必收下!”
果然还是给大人送礼心里更舒服。
萧逸尘让一个属下过来,他替陆巡打开,里面是空的,没有毒也没有暗器,他惊讶的看着钱锦棠,然后才递给陆巡!
陆巡看着空匣子也很迷惑,难道有夹层?
里面是谁的状纸吗?
不然他虽然喜欢敛财,可是一个匣子还不至于让他没有底线啊,总不能拿这个东西贿赂他吧?
陆巡再次看看匣子,也不是古董该有的样子!
他不解的看向眼前的少年。
钱锦棠知道陆巡心思重,喜欢乱想,让他想吧,反正不能说实话,也不能什么都不能说!
她看见旺财那傻狗在眯着眼看着她,好像在嘲笑她很愚蠢!
呵呵!
这是小时候的她,果然跟她的机灵劲没得比。
“走开!”钱锦棠推开侍卫站起来,走向陆巡马下,她伸出手道:“叔叔,其实我是兽医,你的旺财病了是不是?我能治好他!”
他打断陆巡的思路,就看陆巡好看的眉头皱成麻花,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
呵呵,又要补脑她是什么大人物找来的来陷害他的了吧?
不就是个锦衣卫经历吗?天天觉得有人要害他,现在的他,还没那个分量呢。
她不过是要逃走。
不过她也确定了,陆巡不是去找赵天来的,应该是给旺财看病的。
看陆巡很犹豫,钱锦棠乘胜追击道:“你不信我吗?它是吃糯米吃多了,撑住了,只有我能治好它。”
她说了这话后,陆巡心疼狗子的思想还是占了上风,小心翼翼将旺财递过来,不忘了警告:“你小心一点。”
钱锦棠看赵天来在陆巡手下匣子的时候回屋了,知道自己过了一关,心里越发的安定,毫不客气的抢过旺财。
陆巡:“……”
他脸都黑了!
可是旺财在钱锦棠怀里很乖很老实,它蹭着钱锦棠娇嫩的脸,眼神很满意!
陆巡想到旺财是个母狗,再看钱锦棠的长相,心下一片了然。
钱锦棠有主意到陆巡像看姑爷子一样的嫌弃不屑目光,她弄弄旺财的头,也不知道那主人又有了什么奇奇怪股的想法。
不去理会,她又跟旺财贴脸,真是自己抱自己的感觉啊!
哈哈!
看陆巡脸色越来越黑,钱锦棠这才停止撸狗,埋怨的道:“这么小,怎么能吃糯米?你是想两要它的命吗?”
陆巡脸黑的能滴出水来,萧逸尘见了忙呵斥道:“你小心些,怎么能那么说大人?”
陆巡终于说了一句很长的话:“你闭嘴,让她说!”
钱锦棠还不说了呢。
糯米需要发面,如果掌握不好天数发酵的米中就会有毒素,所以有经验的人做糯米食材都先给家里的动物吃。
陆巡的另一表妹何婉诗既喜欢吃糯米面干粮又不喜欢狗,所以她每次做了新食材都会趁着陆巡不在的时候偷偷喂给旺财。
她刚重生到旺财身上的时候吃过一次亏,她不吃,何婉诗就让人硬塞给她,那一次就撑到了,胃里刀绞一样的疼,三四天没吃东西,可是她又不会说话,只能蜷缩在狗窝里一点点熬日子,她以为她又要死一次呢。
后来她知道何婉诗的意图就再也不吃了。
现在的旺财显然没有她聪明,还不知道人家那它当试毒的,陆巡自然也不知道何婉诗在他不在的时候那么虐待狗子,旺财只能哑巴吃黄连。
何婉诗害她吃过不少苦,陆巡出了名的护犊子,知道了肯定会惩罚何婉诗的!
她已经说得够多了,不需要再说了。
钱锦棠又道:“放心吧,我有办法!”
她说完把旺财平放在地上让它四脚朝天,给它做排气操,旺财还不认识她,可也不排斥,用天真无邪圆溜溜的狗眼好奇的看她,也不动。
现在旺财还是小奶狗,远没有长大了那么神俊,让人很想亲亲脸揉揉头。
钱锦棠做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旺财腾腾腾放了八个屁,然后脱了钱锦棠的束缚,四蹄不沾地摇头晃脑的跑,好像人高兴了绕一圈还要哈哈哈的笑……
立马有锦衣卫去追。
陆巡放心的收回目光,这才看向钱锦棠。
他看少年忙的额头都是汗珠,冰块脸难得的柔和下来,心想我错怪他了吧?或许真的是个兽医呢?
如果真的误会了好人,他倒是不介意补偿他一二,反正他有的是钱!
他挑着眉头问道:“有些手段!祖传的!”
这哪里是手段,她不过是当过狗没事研究出来的一套操。
陆巡看他耍的好,还特意让人学了给他外甥每日排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