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芍药是刘氏的小女儿,何氏重男轻女,她小时候没有好东西就巴结钱美宜和钱锦棠。
钱锦棠大方好说话又被她当成老实好欺负。
今日一看钱锦棠,她平庸的眉眼都立起来,叫道:“你这个野孩子怎么来了,又不是嫡女却占了我姑姑嫡长女的位置,鸠占鹊巢的狗东西,我要是你我直接一头撞死,都不好意思出门。”
何氏会歪曲事实,这在钱锦棠的意料之中。
钱锦棠抱着肩膀怼回去:“你姑姑就是个填房续弦,她哪有资格拥有我这个嫡长女?最多生个续弦嫡女,怎么也越不过我的头上。”
一句话惹怒了钱美宜,她上前一步紧逼钱锦棠:“我娘不是续弦,我娘是爹的原配!”
钱锦棠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你娘是杀人凶手,你告诉她最好别回家,回家就把她沉塘!”
“你敢!”
“我不敢你看祖父和爹敢不敢!”
不然他们为什么跑回到姥姥家?
钱美宜被怼的说不出来话。
何芍药见了把钱美宜拉回来,在耳边低语几句。
钱美宜立刻不理钱锦棠,去柜台挑料子。
然后问那掌柜的:“寿昌伯过寿,别人家小姐的穿戴是什么款式?我和表姐也要参加,你可给我们回避着点!”
这让掌柜的怎么回答?他们家这么小的店面怎么可能给那些贵女做衣服?
钱锦棠一听就知道钱三这是给她炫耀呢。
她撇撇嘴没做声。
叫着桃桃转身要走,钱美宜叫道:“二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看看款式和料子?难道寿昌伯寿宴你不去参加?”
想到什么纤细的手惊讶的捂着嫣红的小嘴:“我忘了,没有请柬是去不了的,二姐你既然不认我娘,就只能当平民老百姓了,这种场合根本没有你的份!”
之前何氏也不怎么带钱锦棠出门,她只想让钱锦棠丢脸,可总不能把脸丢在外面。
顾及的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
桃桃义愤填膺上前一步:“谁说我们家小姐没有请柬?小姐的衣衫早就准备好了,露华浓还给小姐送了别家贵女要穿戴的样式,免得撞衫尴尬,你们有吗?”
钱美宜难以置信看着钱锦棠:“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请柬?”
露华浓又怎么会伺候钱锦棠这种平民百姓家的小民女。
她还得跟舅母刘氏蹭请柬呢,钱家和寿昌伯又没有来往。
何芍药愣愣的道:“我们家的请柬还是提前送了礼来的,你怎么可能有请柬呢?”
钱锦棠嗔怪桃桃一句:“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我都懒得理他们。”
桃桃哼道:“我才没有小姐那么好的脾气呢,当谁没有!”
又看着钱美宜手里拿着的料子道:“这么个破料子还能穿的出手吗?你如果没衣裳我可以找太爷给你拿钱做两件,免得穿出去给我们钱家丢脸!”
店主是无辜的。
钱锦棠怕桃桃被店家打死,急忙把人拉出来跑了。
钱美宜空手而归,回到家就找何氏哭诉,说钱锦棠欺负她。
何氏听了皱眉:“桃桃真的说钱锦棠也会去?”
钱美宜不愿意相信新仇旧恨让她面狰狞道:“应该是为了气我故意说的,娘我们回家吧,我要撕烂桃桃的嘴。”
何氏觉得凭着钱守业的人脉,给钱锦棠拿到请柬也不是不可能。
都是钱家的女儿,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钱锦棠一个人得了。
何氏叫着桂嬷嬷进来商量:“你说老爷子现在消气了吗?”
他们应该回家去了,总住在何家不是长久之计。
桂嬷嬷怕何氏拿她出去祭旗,语气焦急道:“咱们家太爷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过?咱们回去他会旧事重提不会放过咱们的!”
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去。
何氏道:“备轿,我不信钱守业真的敢为老不尊打儿媳!”
可何氏一到钱宅门口傻了眼,大门封闭,牌匾被宅,门口贴着大字“已卖”。
街道空无一人,钱家没人了!
桂嬷嬷去张相公家的门房打听,带回来的消息是钱家搬走了。
“具体搬到哪里去了他们也不知道,就说太爷给他们留下消息,有人问就说搬走了,以后也不会回来了,有事就往凤阳老家写信!”
“回老家了?”何氏急了:“我又不是下堂妇,他搬家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那我算什么,以后我算什么?这个老鬼太可恶了!”
想到什么,神色大变:“我还有银子埋在树下呢,他把房子卖了我的银子怎么办?”
桂嬷嬷的心却从未有过的轻松,回不去家了,她不用被抓去祭旗了。
钱锦棠也很懵逼,她不就出去玩一会吗?怎么搬家都不告诉她?
好在祖父还知道派人在门口等着她。
张修行来给她送行,给她送到新家门口,看着钱家空荡荡的街道,他伤心的道:“我从来没想过,你们家会搬家,以后咱们离得远了。”
钱锦棠翻着白眼道:“三哥你少来,新家不是也是你家隔壁吗?”
她懂的祖父为什么说她请客会后悔了,因为她家从张家西边,搬到张家东边,还是邻居。
张修行摇头道:“那不一样!”
他的院子刚刚挨着西边,只要他想,跳墙就能到钱家,现在要绕一大圈。
钱锦棠送走了张修行对着街道喊了句:“你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没有任何动静,唯有夕阳一样艳红。
钱玉峰不在啊,那陆巡知道她搬家了吗?看见她送的礼物陆大人能找她的新家吗?
陆巡和陆译参加了无聊的应酬,回家后金宝领着桩子进来,给他送信件和一些下面孝敬的物品单子。
陆巡看没什么特别的,很是失望,钱二是女孩,出入不容易,他怎么能肖想她会主动给他送礼物呢。
陆巡摆摆手:“下去吧!”
以后他叫来萧逸尘,让萧逸尘把寿昌伯府的地形图拿给钱锦棠。
他就怕她人生地不熟被人骗了。
萧逸尘临走前道:“钱家搬家了,还是纱帽胡同,张相公家东边,比以前小了。”
钱守业要套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