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爱诗眼前一亮,眼前的少女其实心思灵动;在如诗如画的年华里,女孩子们都喜欢文艺气息,喜欢抄歌词,背美文,而庄亦蝶属得上是性灵之人了。
接着,梁爱诗盯着庄亦蝶说道:“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不要说‘对不起’。”
办公室里仿佛瞬间就冰封了起来。
“我……”半晌,庄亦蝶支吾着说道,“我没有做错什么,我……”
梁爱诗耐心地等待着,期待着。
庄亦蝶最终泄气了,却低声重复着:“我没有做错什么,是……是他……”
“他是谁?”
“他是变态。”
梁爱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禽兽般男性的形象,暗道,“这个‘他’,是邻居大叔?是继父?是不良少年?还是学校里的老师?”
庄亦蝶的眼睛里显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那是在控诉一个她想躲却躲不开的家伙。由此,梁爱诗判断:“这个男人,必定是和她十分亲近的人。”
梁爱诗没有再多想:“亦蝶,你的妈妈呢?她在哪里?”
庄亦蝶忽然背脊直了起来,双目中又如同见鬼一般:“你……你见过她了……”
“什么?”梁爱诗十分诧异,“谁?你妈妈?”
“对……对不起……”庄亦蝶哀求地说道,“我这就走。”
说罢,庄亦蝶站起身来,不由瞠目结舌的梁爱诗再说什么,来到门旁,拉开门,出门而去。
梁爱诗追了几步,可是庄亦蝶脚步奇快,几乎是奔跑着出了启悦心理康复中心的大门。
张蕊一脸惊奇:“蝈蝈姐……”
“唉……”梁爱诗无奈地叹气,说——
“我就想起来R国一位作家说的话,大意是,想到为人父母却不需要考试,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此时,梁爱诗在戴礼和的会馆中说道。
见大家听得都十分认真,梁爱诗又道:“但愿这孩子以后还能来吧,她就说她叫庄亦蝶,从校服上看,是花州五中的学生。”
Danna道:“要是她不来的话,你会怎么办?”
梁爱诗苦笑:“没办法。最多联系花州五中的教务处和心理咨询室教师,让他们多注意多观察一下这个庄亦蝶。”
周菲菲道:“就是很多学校的所谓心理咨询室都是虚设。要不然,那孩子干嘛去找你?”
梁爱诗细眉一蹙,虽然如此,也只无可奈何。
第二天,当Danna把昨天大家开“庆功会”上谈论的关于“神秘施害者”是谁的讨论告诉给钟磊时,在一个不太遥远的T国,一个华夏导游发了一个朋友圈。
这条朋友圈发了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初恋乐园》的截图和一张旧照片、一张他和当地导游的自拍合影。文字则是:今天和T国的当地导游吃饭,不知怎么就提到了获得最佳影片(误)的《初恋乐园》,这老兄的意思是全天下男人都一样,都喜欢小的。靠,也不带这么小的吧!然后就给他看了片中这人渣(神秘施害人),结果这老兄看了半天,来一句,怎么和我一个傻叉初中同学长这么像呢!我就告诉他,这是夏人。他说,对,他初中同学就是长着一副夏人面孔!我不信,最后他给我找来了他们的初中毕业照,我一看就懵逼了!大家看看像不像吧?
这名夏人导游的朋友圈往往都是发一些旅游行程、价位、代购之类,所以还是有人看的。好事者将这条朋友圈截图,将照片保存下来,然后转发……
没有半个小时,这条消息就被转发到了一个媒体群,然后……然后炸锅了!
不知道多少媒体人开始辗转寻求这个导游的联系方式……
而另一路媒体人则开始找懂T语的朋友,然后翻译毕业照上模糊不清的T文,想知道这张毕业照上的学校是哪一所,大概是几几年拍的。
知道了学校的名称,便在网络上搜索,像麒麟网这样在全球各地有派驻记者的新闻网站已经让当地记者前往这所学校了……
国内,一批最先得知消息的记者和自媒体人立刻购买机票,不知道总署会不会下达“统一口径”的指令,不管怎么样,赶着指令下达之前,能发回一条是一条,再说总署怎么管也管不到境外。短视频网站上,一个做自媒体的大叔已经在机场现场直播,虽然观看直播的人数只有一百多人,但是数小时后,该视频的总播放量就达到了一百多万次。这仅仅是一个小自媒体的观看量。不过,又过了几小时,这条视频便不见了。
在一家叫“知也”的网站上,“问题”与“想法”上均出现了期待真相水落石出的声音。虽然数小时后这些“问题”与“想法”便均被管理员删除。
不过,舆论阵线的争夺进入了白热化,有人删,有人发。再删,再发,封住IP,就换另一个继续……一些学生用手机发帖称,学校给他们断网了。不过在学生抗议下,不久恢复了网络。
当然,此刻在T国,行动最为果断的是T国华语报纸记者和一些西方记者,他们更加没有顾虑了。十二小时后,T国这所本来没什么名气的中学在全世界媒体的聚光灯下,声名鹊起。
从得知这条消息开始,钟磊和许蓉蓉等便在惴惴中等待着前方的报道。水落石出,不抱希望,但指望露出冰山一角,再一斑窥豹。
但钟磊小瞧了当代讯息传播速度,一点火星点燃了,纸再大,也包不住火。
神秘人物的身份在那条朋友圈发出36小时之后被彻底曝光了。
吴泰华,27岁,夏裔T籍,为大花(花州)集团一位高官吴旭新的公子哥。从记者挖掘出的他的履历来看,此人原本是一个T国极为普通的家庭孩子,从小到大应该都在T国长大,是以华夏人从来不知此君。
而从吴泰华入境时间来看,正是大花集团吴旭新的名正言顺的纨绔公子在M国用私人飞机玩飞行表演坠毁身亡的三个月之后。
于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吴泰华为吴旭新私生子,吴旭新今年七十多岁,自从儿子在M失事身亡后,吴家面临断嗣,不得已,便将之前的私生子从国外接回。
舆论已经变成了洪水,而且是沸腾的洪水。网络上已经七零八落、消沉已久的(味全)律师又“蠢蠢欲动”地发声,声称和受害者站在一边,国外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重重考验向华夏袭来,看样子是要打成组合拳……
起底吴泰华身份的当天晚上,官媒华夏网便发表评论文章,质问调查为何迟迟没有展开,当地警检法部门究竟在做什么?于是,风口开始转向,给沸腾的洪水开闸而放。
于是,舆论的洪水依旧,但是不再沸腾了。官方表态将介入调查,要求大花集团配合。
“……报道还没有,不过,用脚趾头想,口径也肯定统一的。”这一天,钟磊他们看着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新闻组同事们。
“这件事情怎么能报!”陆震起又是捶胸顿足,“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天真死了!真的,T-I-AN,天,ZH-EN,真!现在吴德超不在对不对?尤游也不在吧?都去开会了!”
刚说完,真的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吴德超推开门,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劈头第一句话:“和上次一样,听华夏社和国视台的人怎么说。再说了,咱们也省心了,更不用背锅了。对吧。乐得轻松。唉,咱老吴家的人,你们都别掺和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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