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许蓉蓉早就向服务员要来了两套餐具,已经斟满了红酒。
韩立轩谦逊两句,只得接过酒杯来喝,其实他要去卫生间是真的内急,只不过遇见许蓉蓉,这才愿意在门口说上几句,哪知此刻内急未解,还不得不饮下大半杯红酒。光是听那“哗哗”的倒水声,他小腹间就一阵难受。
尤游敬了韩敦临一杯。韩敦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道:“尤小姐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当初见到钟磊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非同一般,此刻看来,我眼光不差。”
“您有一个成绩斐然得好儿子,当爹的眼光能差到哪里去呀?”尤游一句话将韩氏父子都夸了一通。
接着,钟磊又敬韩敦临:“韩教授,之前采访找您,您细心帮忙,学识广博,风范让学生十分钦佩,仰慕得紧!可以说,我钟磊走到今天,没有您的那几次帮忙,也不会这么顺利……”钟磊喝得头疼,拣到什么好听的话就说,反正礼多人不怪,“……我这么说不是恭维,而是发自肺腑,因为从您那里,我学习到了两点:认真和细致。我敬您,我相信以后从您身上我能学习得更多,我就是您的半个学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钟磊的,您尽管吩咐。”
“哈哈!”韩敦临哈哈大笑,极是畅怀,“青出于蓝,我感到我要被后浪拍在沙滩上啦!哈哈!”
“差的远呢……”
“不远不远,我倒希望一代更比一代强。立轩,你也好好向钟磊学习,哥俩一起进步。”一面说着,一面和钟磊碰杯,双方都仰头喝了。
接着,韩立轩看向许蓉蓉:“故人之女,有什么困难,别忘了韩叔叔……”
“谢谢韩叔叔!侄女不跟您客气了,我干了,您随意。”许蓉蓉说着,斟满了酒,递给韩敦临,然后自己一饮而尽,双颊顿时艳若桃李。
韩敦临哈哈笑着,接过酒杯,也喝了一杯。然后又向陆震起和刘跃辰各喝一杯,三人彼此谦逊两句。韩敦临认识刘跃辰,因为拍摄时他是摄像;而陆震起是台里的老人,韩敦临虽然没见过,但是也说“听犬子提到兄弟好几次,说受教不浅,多谢费心照顾”,其实陆震起总共也没见韩立轩几次,不过酒场上的酒话而已,陆震起也回说“韩教授学贯中西,花州市学界泰山北斗,兄弟今日看见真佛,幸何如之”,云云。
尤游等人见韩敦临连喝了几杯酒,虽然是红酒,但是劲力不弱,他却浑若无事,料想是酒场老手,非同小可。而他儿子韩立轩则已经额头见汗,脸色不红,反倒有些苍白,料想是不胜酒力。不过几杯红酒就喝成了这个样子,酒力也实在太差了。大家一时间都想不到是韩立轩憋尿憋得浑身难受至极。
韩敦临这时也看到了儿子这副模样,知他受苦,微微一笑,然后向众人拱手作别,携着韩立轩告辞而去。尤游、钟磊等都送到门口。韩立轩出了包房门,也顾不上别人如何看他,弯腰碎步,直奔卫生间而去。
而实际上比内急更加让他难受的是,钟磊居然成了什么“制片人”了!“这真是岂有此理!”韩立轩内心里叫道。
回到了包间的韩敦临,只见自己的妻子在席,冯青山却已经走了,一问原来是冯青山接到台长电话,说是播出遇到某种“事故”,冯青山来不及等韩敦临回来,便匆匆而去。事后得知,由韩立轩担当主力的户外闯关类节目的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美女不小心露出敏感部位的画面,剪辑没有剪干净,被非常喜欢看这个节目的老干部看见了,本来老干部看见了也没什么,可是老干部的孙女孙子也看见了,于是一个电话打到了市委宣传部……于是,韩立轩刚刚转正,就被冯青山批评了一通,扣了当月四分之一的工资。
不过在此刻,韩敦临看见儿子放水后一脸轻松的样子,脸色发沉,暗中想到:“原来这孩子喜欢许蓉蓉,在门口用热恋贴了人家的冷屁股那么半天……哼哼!”又想到钟磊,“他说什么‘没有我的帮助,不能这么顺利’,而我根本没做什么,他这意思就好比说,自己成为制片人,如何如何顺利……哼哼!”脸上一哂,心中更是有些不忿。这一刻也不怎么样,而第二天就知道儿子被批评了一通,心中自然对钟磊更有些忿忿之意。
就在钟磊等人庆贺自己的人生更进一步的时候,在柳堤区警局一间审讯室里,陈江、路婷婷面对着一脸无辜和茫然的Danna。
路婷婷尽力平复自己惴惴难安的心跳,她本来想躲避这次问讯,但是由于Danna是女性,所以她不得不跟着陈江在此,好在陈江根本没怎么注意她的尴尬神情。
而Danna更是对她装不认识,她表现得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警官,你们说的……我真的不太清楚啊。或许当时我的确是提过冰程程的事情吧?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陈江咂咂嘴吧,仿佛咀嚼着她的台词一般,“再好好想想。帮帮忙。”
“陈警官……我的确想帮助你们,我一个做小买卖的,您说的话我哪敢不听啊。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我当时是不是说了。可能……可能是提过?不对,不可能。我正被他压在身子下面……我干嘛跟他说这个,您说呢?”
陈江鹰隼般的目光看着Danna,而Danna则目光柔和,让陈江的尖锐目光竟然毫无着力之处。
“他为你出生入死,你却连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都不知道?”
“不知道。”Danna雪白的双肩微微一耸,面无表情。
“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你在这场事件中是清白的?”半晌之后,陈江慢悠悠地抛出一个问号。
Danna知道这是陈江要引诱她上当,狡狯的目光在一双妙目中一闪而逝,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知道啊。陈队,还是你来说说我如何不清白吧?这种事情,您比我懂。”接着,竟然是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十分钟之后,Danna从警局大门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她走到路旁,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您好!去哪儿?”司机问了一声。却不闻回答,回头一看,只见这女人目光迷惘,呆楞楞地看着窗外某处,神游身外。
“您好!”司机只得又叫了一声。
Danna这才回过神,轻轻说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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